“别的大夫也许没办法治好,但是我可以。”
简千辞顺着刀疤男子的话往下接道,“她的病,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这话让刀疤男子一怔,连同他身后的那一群人也面带异色,终于不再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了。
不过他们显然都不相信简千辞的话。
刀疤男子更是在怔了片刻后笑道,“老大,你别跟我们开这种玩笑了,城中的神医我们几乎全都找过了,就没人是真的能够治得了她的。”
“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那几个神医都已经年过半百了,尚且没办法治她,更何况你年纪轻轻的又怎么可能呢?”
“事在人为。”简千辞瞟了他一眼,“有的时候,别人办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你也办不到,结果很重要。”
刀疤男子看着简千辞认真的模样,心神忍不住狠狠的震了一下。
能够一下子拿出五千两的人,必然非富即贵。
就算他们有利用价值,这样非富即贵的人也可以再买无数个奴隶,没必要拿他们消遣和玩乐。
“您,说的是真的吗?”
刀疤男子犹豫着问道,“您真的能够治得好她?”
此时的刀疤男子依旧是这一群人之中的主心骨,他有了松懈的迹象,其他人更是无法控制的身子轻颤。
简千辞能救一个那便说明能救两个,他们身后的这些人,简千辞未必不能全然救好!
“我能。”
在刀疤男子与一众身子轻颤的男子的视线中,简千辞缓缓点了点头。
“不过,我也有条件,只要你们能够答应我的条件,那我们以后就是一条线上的人,对于一条线上的人,我向来足够护短。”
“我们答应你!”得到肯定的答案,刀疤男子想也未想的向前一步,脸上的刀疤此时看起来有些微红,更吓人了。
就连一边的简让都忍不住抿了抿唇,脚步向简千辞的方向挪了一步。
“好。”简千辞眯眼一笑,“不过你们长久的住在这里是不行的,既然以后我是你们的老大,那么我能见到光明,你们也不能永远生活在这里。”
众人激动过后就是一阵木然。
他们习惯了死气沉沉的生活,也觉得日子并没有太大的盼头,之所以还活着,也不过是因为家人亦或是身后这些痴傻的兄弟姐妹罢了。
“你曾经是他们的老大,这件事情我交给你。”简千辞在众人的身上扫视一圈,发现只有刀疤男子一个人还尚且存着几分生还的意志。
所以,她将带来的银票交给刀疤男子,
“这些银票足够你在城里买一座院子,记住,你可以说你们是一个大家族,也可以随便找一个理由和借口,唯独不能暴露你们真正的身份。”
“在你们脸上的刺字以及实力还不够强大之前,不要试图去做以卵击石的事情。”
简千辞的话是在敲打,也是在警告。
这些人身上到底背负着多少仇恨她不得而知,但瞧着他们脸上那木然的表情,以及身上死气沉沉的气势,便能够想到他们所遭遇的事情绝对算不上好。
“好!”刀疤男子点了点头,随即将简千辞递过来的银票收进了怀中。
片刻后,简千辞带着简让离去。
直至天光乍破之时,二人才终于到达王府。
但简千辞没想到刚进王府见到的不是在清扫院子的下人,而是坐在院子石凳上的沈清让。
沈清让冷峻的眉眼散发着阵阵阴沉,那模样仿佛比今日早时袭来的冷风还要更冷上半分。
“你怎么还坐在这里?”简千辞疑惑的瞥了他一眼,“你不困?”
这大早上的一看就是没睡的样子。
“呵。”沈清让抬起双眸,忽然冷笑一声。
他看着简千辞与简千辞身后的简让,忍不住咬了咬牙,捶在桌子上的手紧握成拳。
“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身为我的王妃,你居然跟一个从奴隶场买来的男子出了城,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你想让其他人怎么看待楚王府?怎么看待两个孩子?”
他一向知道简千辞的思想并不同于此时的女子,更没有那些所谓的男尊女卑之想。
可如今的形势根本容不得简千辞胡来,当浑浊成了常态之时,清醒便是一种错误。
“所以你认为在这里指责我就有用处了吗?”简千辞细眉一蹙,“你放心就是了,即便是为了两个孩子,我也不会涉身险境,更加不会给其他人留下把柄。”
“但你也应该知道,只靠你自己一个人真的能够护得住两个孩子么?我的孩子我自己会护着,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不用你操心。”
两人的争吵似乎要一触即发。
泛着冷意的四目在空中撞击,两人谁也不肯服输,谁也不肯退一步。
但简千辞终究有些困乏。
所以在僵持了许久之后,简千辞这才朝着他挥了挥手,语气遍布着些许不耐烦。
“好了,别在这里烦我,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在能够保全楚王府的情况下,我和你依旧是明面上的夫妻。”
说罢,简千辞越过他就要离去。
然而,下人还未清扫的落叶在地上聚集,凝结了早晨的露珠之时便会溃烂,然后流出滑滑的叶液。
简千辞一时不备,脚在落叶上一踩,整个人的身子忽然猛的向前倾倒!
“啊!”
她惊叫一声,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完蛋了!要毁容了!
“小心!”
然而,最后迎接简千辞的不是预想中的疼痛,而是垫在身下的一道柔软的躯体,以及一声痛呼。
简千辞懵了刹那。
“娘亲,爹爹?”
此时剪悠悠与简安旬也已经从房中走了出来。
简千辞正压在沈清让身上,此时两人双颊都不由蔓延起一阵晕红。
“爹爹和娘亲感情真好呀~”简悠悠晃着两条肉乎乎的小短腿,“早上起来悠悠和哥哥还没有跟娘亲和爹爹抱抱,娘亲和爹爹自己就先抱起来了呀?”
童言无忌,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清让和简千辞迅速分开来,随后各自站在一边,有些尴尬的不敢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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