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死人”一起被关到小黑屋,言墨霄现在就好比寻常百姓,毫无还手之力,加上身上未愈合的伤口,可以说比百姓还更好拿捏,赵雪儿若暗器出手,不死便残废,拳脚功夫不及“敌众我寡”。
两人被绑在木柱上,可谓是手无缚鸡之力。
“不是,我们运气怎么就这么惨呢。”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吃了我们的食物就死了?”
“这男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言墨霄,和你在一起就没一件好事。”言墨霄全程没有说话的看着地上躺着的男子。
“死?我看他活的好好的。”
“什么?”赵雪儿看着地上的男子还是一动不动。
“这普通百姓不懂就算了,我难道还能看错,这人顶多是饿过了头,急性吃下我们给的食物,肠胃适应不过来,产生剧烈胃疼,引起恶心呕吐,因虚脱才昏倒过去的。再睡一会人就醒了,我们自然也没事了。”村里的人少遇见此类情况,好端端的人突然接过食物,吃完疼痛难忍,还呕吐昏倒,所以产生他们知识范围外的盲区也正常。
不出他所料,躺在地上的人片刻后渐回心神,嘴角微合,扭动头脑的苏醒过来。
“喂,你醒了,就快帮我们解开绳子。”言墨霄和赵雪儿被绑在男子躺下后方盯着他苏醒过来,四肢开始发麻。
“你、你们是谁?”吓了一个激灵,起来后身子一直往靠门处挪动:“我、我凭什么要解开你们的绳子。”
言墨霄和赵雪儿气不打一处来,不安分的手紧握拳头,奈何被绑的十分牢固,紧咬的牙齿,上下摩擦着,强忍住性子赵雪儿笑眯眯的笑着解释发生的经过。男子这才想起昏睡前发生的事情,尴尬摸着脑袋以表歉意,并上前帮助解开绳子。
“能不能解开啊。”赵雪儿都耐烦的看着男子还未解开的绳子,催了催。
“那个、这个。”男子还在言墨霄身后认真解绳:“这个死结怎么解不开啊。”发出的疑问。
“言墨霄,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赵雪儿催着说道。
言墨霄关键时刻竟然忘了还有一人,无奈唤出阿一,让它的火把绳子给烧断开,谁知道这家伙最近跟着他们两人好吃好喝的,充满着力量,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力度,把整间小草屋点着了,还顺势牵连周围两户,这下被烧毁的村民死活不给他们两人离开,而没考虑到会遇到此祸事的两人,早把钱财用在吃喝上,现在剩下的哪能赔的起。
所有人都围观在一堆废墟中。
烧毁的是村外围的一间草屋,刚好是那位昏倒的男子家,而隔壁被烧毁的是一个花圃,好在没有人在附近逗留,只是可惜了这些鲜艳的花。
言墨霄和赵雪儿被这片花圃的主人再次五花大绑带回到家中,老弱病残,跪地哭泣,同行的男子上前依依扶起,就算再没良心的两位罪魁祸首,心里都有点不安。
花圃一家姓庄,上了年纪的母亲卧病在床,夫妻年数看上不算大,但是底下有好几个孩子需要养活,平时就依靠买花求生,这下唯一的生活来源都被两位给断了。
“呜呜呜。”两个只到言墨霄腰间高的小孩们抱住他的大腿,以免他逃跑,怎知他现在也跑不掉,周围都是人群。还有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女孩坐在另一床边,手中的毛巾轻轻擦拭床上另一个姑娘,嘴里念着:“姐姐。”跟着言墨霄一起来的男子急忙跑上去询问情况如何,女孩看了一眼,摇摇头闭上眼睛。
床底有几个大箱子,和屋内尤其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情况?”赵雪儿看着周围,手臂不经意搓了一下言墨霄,不假思索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啊。”
言墨霄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男子,望着他挤眉弄眼,叫他过来。
“我说这户人家是个什么情况?”顿了顿语气诚恳的说:“我知道是我们烧了人家屋子不对,本该赔,但是我们此次出来,如今身上的钱所剩不多,我看你和他们关系似乎不多,你能否帮我们说说个情况,况且我们也算救你一命。还有你看,我们俩都被绳子绑了大半天了,快帮我们松绑松绑。”言墨霄本就不是不讲理的人,但如今烧了人家花圃,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男子知道眼前的两位不是坏人,自己房子被烧毁他倒是无妨,本来家徒四壁,烧了重盖也凑合着住,而且还有救于他。
“只是”男子明显很为难。
“只是什么啊?”赵雪儿问。
“只是他们家就以买花维系生活,如今他们的大女儿被当地的地主看上,还被逼迫嫁给他们家,誓死不从,现在还躺在床上跟个活死人一样。”言墨霄站在远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子,又听他继续说:“哪哪都需要花钱,公子你有救于我,烧我房子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这我实在帮不上什么忙,我也没有钱……”
边说边帮忙解开绳子,庄主似乎没阻止他的行为。
赵雪儿话还未听全就为对方不幸怜爱感动不已,早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掏出来塞到夫妻二人手里,想走近看一下眼这宁死不屈的女子,发现十分眼熟:“言墨霄,你过来看看,我们是不是见过这个女子?”
大摇大摆的样子,忘却自己刚烧了人家屋子。
在场所有人都产生惊讶的表情看着她,言墨霄轻推开两个小孩,走到赵雪儿身边,低头看了看:“嗯~~~~~”
闭上眼睛,在脑袋中沉思了很久,皱着眉,嘶的一声:“谁啊?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赵雪儿翻着白眼,思绪过后说:“你看看是不是我们进村前路上躺着的那位姑娘?”
被她这么一点,言墨霄似乎是记起此事,再细看床上的女子:“似乎、好像、有点像。”
“对了,还有他,我就说看着眼熟,在被殴打和药铺前被扔出来的人就是他。”赵雪儿倒比他记性好,得亏她过目不忘。言墨霄被她这么一说,认可的一直点头,念叨着:“这都是什么孽缘。”
“什么,公子,你何时在哪见过她?”男子听到他们的对话,露出满脸的惊讶,周围的人都围在他们身边,悲伤中带着惊喜又有几分诧异。
言墨霄和赵雪儿身子下意识后仰,语气吞吐犹豫的说道:“呃这个,我们在来的路上遇见过这位姑娘,就在村子前不远处”赵雪儿解释着。
“不可能啊。”周围的声音都在反驳他们。
“什么意思?”言墨霄也微微好奇。
“公子。”男子低着气息说:“公子,她已经昏迷一周了,根本无法行动,更何况倒村外。”
这时候言墨霄和赵雪儿才发现事情不对。
观察两人的变化后,庄夫人才上前询问:“这位公子和姑娘,你们说见过我女儿的事情是真是假?”在场的人对言墨霄他们的话不敢相信,毕竟人都在床上昏迷一周时间,昨天看到肯定是不可能,大家都认为是他们两人看错了人。
但是作为母亲的庄夫人,坚信自己的女儿一定还活着,母女相连,只是为何自己的女儿不愿意苏醒过来。
看着言墨霄和赵雪儿没有开口回应,庄夫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祈求着:“公子,姑娘,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吧。”坐在床边照顾的女子也随着母亲跪下求助言墨霄。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言墨霄和赵雪儿被这么一跪,退后一步急忙上前把人扶起来。
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庄老爷终于发话了:“你们都在干什么?人都死了,还求什么。”脾气有点暴躁;“还有你们,赶快赔钱,把房子重新搭建一下赶紧走人。”再看看带言墨霄过来的男子:“还有你,也赶快走。”
庄夫人被庄老爷硬拉起来,嘴里还抱怨着:“老头子,你这想干嘛?你没听到他们说女儿还活着吗。”
“人都躺在床上一个星期,要是真的还活着,为什么不醒过来,还有你们”庄老爷指着其他孩子:“别跟着你们母亲胡闹,赶快把你们姐姐好生安葬了。”说完甩着袖子往门外走,去往何处,没人敢多问。
剩下庄夫人坐倒在地上擦拭泪水,二女儿起身扶起母亲,其他两个孩子跑到屋内照顾奶奶,解释这外头吵闹声,好让老人安心。
言墨霄和赵雪儿被庄夫人邀请下来喝喝茶,这会儿,两人也不好再拒绝。
坐下来,庄夫人满脸惆怅,眼神又带着渴望的望着他们两人,坐立不安的两人实在是受不了几双眼睛这样盯着自己,先忍不住的赵雪儿手肘用力搭在桌上,满脸不情愿又不得不的表情说道:“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不要用这种眼神,受不了。”
言墨霄看着她,把自己心中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更加欣赏赵雪儿。本以为是一个娇生惯养大小姐,脾气暴躁,嘴里说不出好听话,但没想到相处下来很是投缘,能适应这风餐露宿的街头生活,也不像其他女子思想守旧,一路上多了一些风趣。
言墨霄委婉的说道:“夫人,您是有事要和我们说?”有一个脾气随心所欲的人在,言墨霄自然得稳妥收敛一点。
看着对面的几双眼睛,难以启齿。
言墨霄继续说道:“夫人,您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要是言某能帮上的忙,就当赔偿花圃被烧毁之事,如何?若是夫人觉得不妥,定要银两赔偿,宽限几日,言某”话被庄夫人堵上。
“若言公子所说属实,还望请公子救救老身的大女儿吧。”说完又一个扑通跪地,双手紧抓言墨霄膝盖,言墨霄急忙再次把人扶起。
他能理解一个作为母亲,为了子女一而再下跪求助,表情理解,若是自己的母亲还在世,自己有危险,定也舍命相救吧。
但总而言之,若是能救人,以抵换烧毁之债,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个解决的办法。
言墨霄走近床上女子,发现气息微弱,虽有一气在,但整个魂魄都脱离开身体,回到位置上,想把来龙去脉问清楚,毕竟好好一个正常人,即使死了也不会如此。
“不知夫人能否从头说起。”这不是疑问,是让对方解释,这也表明言墨霄答应对方协商的办法,但还是再次强调:“夫人的话,是否能做主?”
庄夫人恍神后明白,说道:“这个家,我还是说的算的。”
“那好。”没有后顾之忧,就只需要解决当前,他们便能离开。
庄家等人在这小村子住了一辈子,从未离开过。
一月前村子忽然住进一户人家,也就是地主曹员外家,据说他们在朝廷仗势欺人,早就被其他官员拿出来当成贪污枉法的替罪羔羊,本打算流放过程杀人灭口,但财大气粗打发了押送他们流放的官兵,带着妻儿子女逃到此村,霸凌村民。
曹员外家的小儿子,曹元梅花花公子一个,仗着家里有钱有人,肆无忌惮的强抢村中民女,这一个月来有多少人被他掳回去,玩弄死的不在少数,报给村中里吏,奈何同流合污,势孤力穷,也只能默默忍受。家中有闺阁之女,只能敬而远之,留在家中避免祸害。
曹家人也溺爱这个儿子,趁着父亲出远门,就开始胡作非为,而曹母也不管不顾。
庄家人住在村角落,地广人稀有利于种养着花圃,离曹员外家也甚有一段距离,原本应当相安无事才对,哪知道曹家小儿子听了新娶第四任夫人爱花爱香之物,闻着村中人介绍就逛到这村角边,想花钱买花讨趣夫人欢心。
恰巧遇到庄家大女儿正在帮忙打理花圃。
“韵儿,你先进去。”庄老爷看到不速之客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小女,急忙打掩护,让其先回房。
庄韵,就是躺在床上的庄家大女儿。她知晓父亲的意思,急忙行礼,告退。
但是美人容颜早就刻进曹小儿眼下,心中早已安耐不住,此后多日便以买花原由,拜访庄家大门,只是早有预料,每次时辰到,庄夫人都让庄韵带上弟妹去后头山间躲一躲。
“庄东家,今日可有什么好花?”曹小儿又来拜访,只是比平时来的要早些。
庄老爷打理着花圃,背后一惊,转头眼皮一抬,点头哈腰笑着迎接道:“是曹公子呀,今儿是想买些什么花送给夫人。”庄老头也是个生意者,虽说在家甚微霸道,但对某些事不得不低头。
曹小儿手指点了点花,眼睛却盯着屋内,说:“今儿,似乎有人在家?”几次来都不曾再见美人,今儿听到屋内有些声响,欲想跟进一步更细一听时,被庄老爷抢先拦下。
庄老爷支支吾吾,半响才说:“许是母女在谈心,我就只好孤身干活了。”尴尬两笑,低头把他要的花递给他,以示离开。心里却担心再生其他事端。
曹小儿才刚惹了事端,新娶夫人,家母让他收敛点,以免他爹回来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痛打他一顿,所以不敢惹是生非,取了花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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