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听到贺尧年这样问,面上依旧淡然自若,只是谦和而不失优雅的勾了下唇角。
“贺先生,在没有经过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便对其使用催眠等手段,从而获取其记忆这种做法,是违背职业道德的。我会因此被吊销从业资格的。”
对于季颜的回答,贺尧年也并不气恼。
相反,他淡淡的点了下头,随即,了然的开口问道。
“这么说,催眠是可行的喽?”
季颜的面上,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她没有急着回答贺尧年,而是低头看了一眼陆深深刚才填写的那份心理问卷调查。
“至少……我做不到。”
“怎么会?!梁越说,你的催眠治疗技术,在国际上都是首屈一指的,国内更是无人能及。你怎么会做不到?”
梁越是贺尧年的发小,也是梁辞暮的大哥。
要不是因为他把季颜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话,贺尧年也不会选择用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来给陆深深做心理评估。
“贺先生,你也看到了,刚才的尝试结果,不是都摆在那儿了吗?”
季颜说话间,目光着意瞥了一眼,隔壁房间中尚在昏睡的陆深深。
“季医生,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贺尧年懒得听季颜卖关子,他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十指相插,面上说不出的漠然与冷傲。
“贺先生,催眠是科学,不是玄学。这种治疗方式能够进行下去的前提是配合!强行催眠进行诱导,抑或是提取记忆,也只对意识薄弱的人才有效。真正意识强大,且非主动配合的人,是不会被轻易操控的。就像……她!”
季颜再次看向隔壁的陆深深。
“你的意思是……她在装作被催眠?装作失忆了?”
“不,陆小姐确实已经被我催眠了,但更进一步的事情,恕我无能为力。至于失忆,贺先生还是应该相信医学。”
贺尧年直视着季颜,目光灼灼,缄口不言。
这个女人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有弦外之音。
可是,对于他的那点小心思,季颜的态度也始终如一:坚定拒绝,委婉表述。
与此同时,江蓠的电话,刚巧打破了这二人之间凝固的氛围。
贺尧年挂断电话,叫醒陆深深后,便离开了心理诊所。
陆深深睡眼惺忪的跟着贺尧年走出心理诊所,刚准备开门上车,就被他伸手拦了下来。
“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说完,贺尧年看都没看陆深深一眼,坐进车里,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车子刚开动,贺尧年就迫不及待的接过江蓠递给他的资料。
他一边快速翻阅着陆深深的脑部检查报告,一边开口问道。
“医生怎么说?”
“陆深深的脑ct上确实有一处阴影,正如她自己说的,那个阴影所处的位十分敏感,手术治疗的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五。”
贺尧年难以置信的将手中的检查报告捏成了一团!
这个结果,彻底打破了他之前所有的猜想!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得了脑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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