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的各种照片,就像是厉鬼的催命符一般,见一次陆深深就倒霉一次!
“贺尧年,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对你来说,她或许很重要!但是,对我来说,她就只是很眼熟而已!”
“眼熟?眼熟!你杀了她,就只是觉得很眼熟?”
随着贺尧年恶狠狠的质问吼出口的同时,陆深深也听到她肩膀处传来的被扭断的声音。
“啊……”
一瞬间,陆深深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办公室!
要不是贺尧年的电话,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忽然响了起来,只怕,陆深深另外一条胳膊,也要qq被贺尧年给扭断了!
手机就放在办公桌上,贺尧年瞥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那串陌生来电。
一瞬间,他的心里面,骤然跳出来一个情理之中,但却意料之外的人名。
【晏清】!
陆深深别着头被按在办公桌上,所以,她并没有机会看到贺尧年手机上,显示的那串再熟悉不过的电话号码。
伴随着有节律的电话铃声无休止的向响着,贺尧年一字一顿的开口对陆深深再次发出警告。
“陆深深,你最好记住我的警告,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不许去!你这条命,我迟早都要拿回来!滚出去吧!”
贺尧年说完,在他松开陆深深的同时,也顺势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陆深深性子倔强,原本还想要跟贺尧年继续对峙下去。
可是,她脱臼的胳膊,却不允许她如此不要命!
贺尧年接通电话后,一言不发,起身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门外的江篱是听到陆深深的惨叫声后,才赶过来的。他透过办公室大门开合的短暂一瞥,看到了跪倒在地,一动不动的陆深深。
待贺尧年离开后,江篱推门走入了办公室。
但他只是远远的看着陆深深,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你还好吧?”
“我胳膊脱臼了,你能帮我一把吗!”
陆深深扶着手臂,转头看了一眼江篱。
江篱面对冷静,且一滴眼泪都没有陆深深,不禁有些讶然。
他迈步上前,单膝跪倒在陆深深身边,抓着她的胳膊,甚至连一声安抚都没有,就骤然发力,直接把陆深深的胳膊给怼了回去!
“啊……”
陆深深再次惨叫,这一次,声音钻出门缝,传遍了整个办公区。
“没事了!”
江篱说完,刚准备站起身,就被陆深深一把抓住了手臂。
“三年前那天晚上,你也在现场?”
江篱不知道陆深深要问什么,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陆深深不甘心,继续追问道,“所以,你也看到了,是我开枪打死了贺尧年的未婚妻?”
“我没有!当时,我带人在另外一个区域搜索少夫人的下落。”
“我真的没有杀人,贺尧年为什么就是非要咬着我不放!他是不是受刺激疯了?!有病就去看病,疯狗伤人就不需要负法律责任了吗?!”
陆深深松开江蓠,懊恼又无力的咒骂了一句。
江篱缓缓站起身,看着还跪坐在地上的陆深深,忽然开口说道。
“事发后两年,少爷一直在调查当年那个案子。他一直很冷静,从来不会轻举妄动,也从来没有冤枉过任何一个人!直到……你的出现!”
陆深深仰头看着江篱,扶着办公桌缓缓站起身。
她一边咂么着江篱说的那两句话,一边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寒气。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怪我活该喽?”
江篱没有再搭理陆深深,转身向办公室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警告陆深深。
“少爷回来之前,你最好尽快离开办公室。”
另一边,贺尧年驱车赶到了晏清指定的见面地点。
两个人相对而坐,没有半句寒暄。
“贺尧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深深?”
“晏清,如果你是来给陆深深求情的,那就免开尊口吧!当年的事情,你应该不比我知道的少!这是陆深深欠我的,她欠我一条命!你说该怎么还?”
“那是误杀!当年她被注射了精神抑制剂,她一直在护着你的未婚妻!是你!是你的出现,让你的未婚妻不管不顾的重进了枪林弹雨中!要说谁最该为你未婚妻的死负责任,难道不是你吗?”
“所以,这就是她开枪打死暮暮的理由?呵!既然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么义正辞严,那你们为什么要给陆深深改头换面?做安以桐难道不好吗?”
安以桐,就是陆深深从前的名字。
贺尧年一句话,就让晏清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晏清深吸了两口气,缓缓抬起头,看向贺尧年。
“既然你连深深从前的名字都查到了,那你就应该知道,她有多不容易!她潜伏在那个是跨国犯罪集团四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她是用命,才换回来警方最后那场收尾行动!”
晏清看着贺尧年因为震惊,而错愕不已的表情。
他以为,他就要说动贺尧年了!
“三年前的那天夜里,你带人冲进枫城连云港之前,那些人给她注射了精神抑制剂,对她严刑拷问!可即便如此,她拼尽最后一口气,都还在追缉那个犯罪集团的首脑!在这个过程中,她也一直护着你的未婚妻!”
晏清说完话后,贺尧年便陷入了沉思。
一阵令人窒息的静谧,将他们两个人紧紧地裹在其中。
良久,贺尧年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犹如餐叉刮过瓷碟,生生的刺激着晏清的耳鼓和心肺!
“陆深深是……警方的卧底?”
简单的几个字,让晏清如遭雷击!
他以为,贺尧年已经查到了陆深深当年的真实身份。
可是,晏清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天大的秘密,竟然是他亲口说给贺尧年知晓的!
慌乱之下,晏清骤然握紧了双拳,他极力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脏,努力让他自己看上去镇定自若。
可是,就在晏清鼓足勇气,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贺尧年先她一步,幽幽叹了一句。
“那……暮暮就这么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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