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深控制不住身体巨大的惯性,用力的撞在了贺尧年的胳膊上,连带着将茶几的玻璃面也哐当一声撞得粉碎!
迸裂的玻璃碎片,嗖的一下子划破了陆深深的侧脸,贺尧年紧张的捧起她的脸,急不可耐的问道。
“你没事吧?疼不疼?我这就去拿药箱!”
贺尧年说话间就要站起身,却被陆深深惊慌失措的给拽住了。
“你……你的胳膊……”
陆深深大惊失色的看着,贺尧年的胳膊上,正扎着一块手掌长的玻璃碎片,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胳膊一直流到了地毯上。
贺尧年顺着陆深深的目光看向他自己的胳膊,下一秒,他想也没想的就把那块玻璃碎片给拔了出来,丢在了一边。
“没事,就是划破了一点皮!”
贺尧年捂住伤口,尽量不让血流的到处都是。
陆深深又不瞎,震惊之余,她快速站起身,紧着上前,先贺尧年一步拿到了药箱。
“先处理你脸上……”
“闭嘴,别动!”
陆深深抓过贺尧年的胳膊,细看之下才发现,他胳膊上的伤口不仅深,而且,伤口里面都是崩进去碎玻璃渣。
“不行,还是去医院吧!”
“去什么医院,小题大做!”
贺尧年说着,就走进了浴室,他取下花洒,看了看胳膊上的伤口,随即,转身看向陆深深。
“你……过来帮我一下!”
陆深深上前接过贺尧年手中的花洒,打开冲水,鲜血很快就随着喷洒而出的温水,染红了一地。
“你这样不行的!那些碎玻璃碴太小了,一但没冲干净,很快就会引起发炎溃烂的!要不,还是去医院……贺尧年,你疯了!”
陆深深话都没有说完,就看到贺尧年一只手扒开伤口,对着花洒水柱反复的冲洗。
她看的心惊胆颤,整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拿稳花洒,闭上眼睛,转过头去!”
贺尧年的声音很轻很柔,让陆深深揪在一起的心绪,稍稍得到了一些缓解。
她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按住贺尧年的手,将花洒交到了他手上。
“还是我来吧!”
扒开伤口是清理干净碎玻璃查的唯一方法,好在,陆深深清理起来比贺尧年更顺手,也比他更仔细,更小心。
温蕴的水汽,很快就模糊了陆深深的视线。
她的眼睛,几乎都要贴在贺尧年的胳膊上了。
“疼吗?你忍一下!还有几块特别小的碎玻璃扎在肉里冲不出来,我去找个镊子,你等一下。”
贺尧年看着陆深深小心翼翼的样子,一边给他清理伤口,一边还不住地询问他疼不疼。
只一瞬间,他刚才所有的怒气和恨意瞬间烟消云散。
贺尧年不知道,陆深深这个瓜他扭不扭的下来,但是,他心里面清楚,他是真的停不了手了!
陆深深很快就取回来了镊子,伴随着热水再次喷洒而出,一阵阵温蕴的水汽,也再次将贺尧年和陆深深围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一个聚精会神的清理伤口,一个人目不转睛的看着。
“哎呀,你往哪淋!贺尧年,你故意的吧!”
贺尧年一个走神,直接将花洒淋到了陆深深的头上。
“我不是故意的,手滑,没拿稳……”
贺尧年急着解释,可眼睛却不由自主的,顺着陆深深被淋湿的头发和脖颈,一路向下看去。
陆深深察觉到贺尧年面上的异样,一把护在了身前。
“贺尧年,你个臭流氓!”
贺尧年面上尴尬,可实际上却是口干舌燥的转过头去,他手上的花洒也应声掉在地上,反转的水柱,将他也淋了个透。
这下子公平了,他们两个人全都湿了身。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滚出去!滚!”
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贺尧年被人连吼带骂的给撵了出去。
不过,他非但不生气,反而心猿意马的站在浴室门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等着陆深深出来。
陆深深看了一眼镜子中,那个一身狼狈的人,无奈之下,只能拽过浴巾,将她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
反正,不能再便宜了贺尧年那个臭流氓!
再?陆深深瞬间变得气急败坏!
她猛的推开浴室门,刚准备冲到客厅再骂贺尧年一顿,就撞上了他正站在浴室门口。
“你……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刚才不是有意的!”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尴尬的不知所措。
尤其是,当陆深深低下头的之后,不经意瞥见,贺尧年的胳膊还血流不止,顿时也顾不上生气了。
“你有空杵在这里,就不知道把伤口包扎一下呀!”
“你……不生我的气了?”
陆深深没有回答贺尧年,只是拽着他回到客厅,小心翼翼的帮他包扎好伤口。
可是,贺尧年连头发带身上都是湿漉漉的,就算她包扎好了伤口,一会儿也得阴湿,说不定,还会感染发炎。
“你去擦一下,换身干净衣服吧。”
贺尧年刚准备答应,就觉得脑子里灵光一闪,随即,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就这样吧,我现在这胳膊也动不了,忍一会儿,等它自己风干吧!”
“你是块腊肉吗?还自己风干!”
陆深深又急又气的喷了贺尧年一句,可看他那副样子,也确实不像是在说假话。
更何况,贺尧年要不是为了护着她,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要是刚才贺尧年不出手的话,谁也说不准,那块碎玻璃,会不会扎在她的颈动脉上!
“我……我帮你换衣服,但你得自己换裤子!”
“好!”
贺尧年答应的如此爽快,倒是让陆深深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陆深深让贺尧年摆出投降的姿势,虽然费了点力气,但总算是没有碰到伤口,就帮他把衣服脱了下来。
贺尧年的精壮的身躯,就这样一丝不挂的呈现在陆深深面前。
陆深深也不想,可她就是情不自禁的做了个吞咽动作,然后,整个人就刷的一下子,像只煮熟的虾子一样,从面颊一直红到了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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