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谎言被拆穿,骗局被戳破。
她真的后悔遇到的,是所有为她编织骗局的人,还是眼前这个唯一没有骗过她的人?
陆深深不知道,她也没有精力再去想这些问题!
太多的事情都在等着她一点点推出结果,她患得患失的状态,和濒临崩溃的情绪,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别这样,事情总有解决的时候,任何负面的情绪,都会影响你的判断力。现在,除了你,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该如何破译那个密码了。”
陆深深无力的点了点头。
忽然间,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快速抬起头看向贺尧年。
“你说,季颜能不能帮我解除晏清设下的防御机制,找回那部分记忆?”
贺尧年想了想,但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如果她有这个本事的话,那么,在她第一次发现有人在的脑子里设下了防御机智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窥探了!可是,她却被你忽然惊醒的反应,吓了一跳!”
贺尧年说完,还不忘补充了一句。
“而且,你忘了她说过吗,他甚至都不知道,晏清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解心锚!她以为她很了解晏清,实则不然!”
贺尧年一句看似无心,实则意味深长的话,又勾起了陆深深的心殇。
何止是季颜不了解晏清?
难道,她就了解晏清吗?
陆深深一想起晏清给她清除记忆,又在她脑子里设下防御机制的行为,忽然间就觉得……似曾相识!
佛龛不也是这样吗?
禁锢她、控制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征服她!
但不可否认,佛龛爱她、疼她、为了她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陆深深记忆犹新,三年前,在枫城连云港码头。
要不是佛龛不舍的杀她,力排众议,只给她注射了精神抑制剂的话,她早就死了!
想到这里,陆深深骤然间恍然大悟!
或者,换个说法,佛龛心知肚明,他死不了!
所以,佛龛执意留下了陆深深一条命,就是为了事情平息之后,再回来找她!
就在这个念头从陆深深脑海中冒出来一瞬间,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这个噩梦,她再也不要经历一次了!
贺尧年看到陆深深忽然打了个冷颤,赶忙拽过被子给她裹了起来。
“别想那么多了,说到底,晏清毕竟不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我相信,一定有人能够解除他给你设下的防御机制。我一会儿就让江篱去联系国际刑警那边,让他们推荐一个犯罪心理学专家,帮你一起找回记忆。”
“你还认识国际刑警?”
陆深深有些吃惊的侧过头看向贺尧年。
没想到,贺尧年一只手帮她拽着裹住的被子,另一只手拄着床,两个人离得实在是太近了。
陆深深这一转头,嘴唇擦着贺尧年的鼻尖划过。
一瞬间,两个人都惊住了。
贺尧年最先忍不住笑出了起来,陆深深羞愤的瞪大眼睛。
“笑什么笑,闭嘴!”
“陆深深,你还讲不讲理?我现在连笑的资格都没有了?”
“没有!要笑出去笑!别让我看到!”
“霸道!”
贺尧年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脸上始终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陆深深心烦的用被子蒙住了头,不去看贺尧年那张沾沾自喜的嘴脸。
第二天,贺尧年和陆深深刚一到公司,西里尔就像是算好了时间似的,踩着点的紧跟着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他前前后后的围着陆深深打转儿,这已经够让贺尧年气愤的了!
更让贺尧年大发雷霆的是,经过外联部和宣传部一致决定,认为将传合奥的签约仪式,与贺尧年和陆深深的订婚典礼一起举办,是最好的宣传方案。
陆深深对此并无异议。
反正,她根本也不在乎那场订婚典礼。
可是,他们的提议,彻底触怒了贺尧年。
一大早上,贺尧年就大发雷霆,陆深深懒得管他,借口看资料就躲了起来。
西里尔还没有眼色的跟着陪在陆深深身旁。
直到中午的时候,陆深深一直没有看到贺尧年走出办公室。
她这才想起来去看一下贺尧年,是不是一个人被气死在了办公室也没人知道。
可陆深深怎么都没有想到,贺尧年竟然会被气的胃疼了一上午。
加上他发烧还没好,整个人看上去情况不容乐观。
“这么点小事,你至于吗?就你这气性,能活到四十,都算阎王爷开恩!吃药!”
陆深深一边数落贺尧年,一边给他拿药倒水,就差喂到他嘴里了!
贺尧年不听陆深深火上浇油倒还好一些!
“你觉得,我们两个人订婚是小事?”
“假的!假的!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能记得住?赶快吃药,吃完药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
贺尧年一怒之下,直接将桌子上的水杯扫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陆深深被他吓了一跳,真的想不明白,贺尧年这又是发的什么邪火!
又或者,她心知肚明,可就是不想承认,更不想迁就。
“爱吃不吃,谁求你似的!”
说完,陆深深转身快步走出了贺尧年的办公室。
紧接着,她迎面就撞上了西里尔。
“怎么了,吵架了?”
“管好你自己!那么爱打听消息,怎么不去当小报记者?”
“我就是想关心你一下。”
“大可不必!”
陆深深的这点邪火,也全都撒到了西里尔的身上。
发泄完了之后,陆深深再次迎上西里尔笑盈盈的双眼,忽然有些内疚。
“不好意思,我刚才心情不好,说话重了一些,你别放在心上。”
“没关系,那你现在心情好一点了吗?”
“有事儿?”
陆深深十分警觉的察觉到了西里尔言语中的试探。
“这都快过了午休的点儿,我想去你上次提到的那家小馆尝一尝,你现在有时间吗?”
陆深深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又情不自禁的转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贺尧年的办公室。
“走吧,我们快去快回。”
事实上,陆深深心里面想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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