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问题不能细细考虑,风轻轻突然有点后悔今天来金光寺了。
可她又有点庆幸,要是她没来没遇到风连玉,他可能真的会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可是自己的到来又让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一时间,风轻轻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算个灾星了……
“轻轻!你没事儿吧?”长公主是被蓝叫醒的,蓝一个习武之人在后来十七影风动手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把事情告诉长公主后,长公主急急忙忙身上披着件外衣就跑到风轻轻这里,确认她的安危。
“我没事。”风轻轻摆了摆手,看了眼被绑在角落的几个和尚,想了想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长公主。
说白了,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涉及到皇室血脉是否被污染,那可是分分钟就能叫无数人血流斩首的大事……
“这!”闻言,长公主如遭雷击,浑身发冷,看向那几个伤痕累累眼带畏惧的和尚时,素来带着笑意温和宽容的眼神瞬间变得阴狠残酷!
无论如何,她到底是皇室之人,捍卫皇室尊严也是她的使命。
长公主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转头冷静地对蓝道:“蓝,你快去找人来把寺庙封禁起来,普通人审核后可以离开,但庙里的和尚一个都不能跑!”
风轻轻补充道:“先把那个住持控制起来,擒贼先擒王。”
“对!”
蓝对这些事情并不关心,但看长公主这么严厉他想不重视也很难。
“我知道了,你在这里小心一点。”蓝牵了牵长公主的手,离开的很快。
风轻轻和长公主两个人相对无言,长公主此时心烦的厉害,憋气憋狠了,干脆跑到那几个和尚面前,一脚踹上其中一个人,拔出他嘴里的布条质问道:
“你们庙里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种腌臜营生了?”
长公主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她以前就听其他贵妇说过好些尼姑庵里的尼姑会做这种以色侍人的活计来赚取营生。
那也情有可原,毕竟在这世道女子本就没什么选择,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们这样投胎投的好。
可她没想过和尚庙里也不干净,且先不提这些和尚手段肮脏,那些贵妇乃至嫔妃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两个就真那么不安分吗?
真不怕他日东窗事发她们一个个都得被赶出家门甚至人头落地吗?
长公主现在和风轻轻之前想的差不多了,一想到皇室里现在有些孩子可能流的不是皇家的血,她便觉得可怕,这算是无声无息被改朝换代了……
万一他们这一代也一样血脉不纯,特别是梁景,要是他不是先帝的儿子,那……
光是想到这些,长公主就觉得她快疯了!
“快说话啊!”长公主又恶狠狠踹了那和尚一脚:“你信不信本宫砍了你的脑袋,将你大卸八块!”
和尚一直不说话,风轻轻在旁边看了几眼,大概能猜到他们应该是有什么死穴被幕后之人拿捏住了。
“您还是别着急了,等千奕来吧,千奕一定有办法。”风轻轻出声安慰。
可一想到梁千奕到现在都没来找她,风轻轻又心里憋闷难受,抓着被子的手不自觉攥紧。
有什么事那么重要,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失约……
哈萨那里的情况当真有那么严峻吗?
风轻轻抱着膝盖一直坐到天快亮的时候,庙里此时已经变得格外肃静,再没有了往日的喧闹热烈。
此时,其他住宿之人都被打扮成和尚模样,但都有头发的人请出寺庙,外面人也被他们以寺庙修缮为由遣散。
而在住持的房间里,上百个光头和尚被捆绑起来,用布塞住了嘴,一个两个面露惶恐,瑟瑟发抖。
“有找到类似名册之类的东西吗?”长公主一边胡乱翻着木箱子里的东西,一边出声问在旁边木头架子上搜寻的蓝。
年过花甲的老住持嘴里也严实得很,一副宁死也不开口的恶心模样,长公主只能和蓝还有其他人一起到处寻找证据。
在各个房间搜寻的过程中,他们确实找到了女子的私密衣物首饰,还有不少的迷药、催q药,甚至还有人写了几月几日做了那种腌臜事的记录本,这也坐实了他们确实做了那样天怒人怨的事情。
可要是一直拿不到名册也不是办法,时间过去的越久外面猜忌越多,要是此事完全传出去,不知道又有多少来过此寺庙的女子要受无妄之灾。
“还没有。”蓝拿起一个花瓶,下意识倒了下,瞬间粉红色的粉末扑了出来,空气中盈满轻浮媚俗的味道。
蓝眼神微变,赶紧用手帕捂住口鼻又到长公主身边带着她一起走出房间。
“怎么了?”
“那药粉应该是十分浓烈的春情药,不能嗅闻。”
“好。”长公主也心有余悸了一下,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白日宣y。
“吱呀!”
风轻轻房间的那扇门终于打开,她反应有点缓慢地抬起头,当看到来人时,第一反应就是哽着声音抱怨:“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你这个骗子,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对不起轻轻。”梁千奕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风轻轻面前,一伸手将她紧紧抱了个满怀。
小丫头满眼通红,一脸憔悴,好似将要凋零的花朵一般惹人怜惜的模样全看在他眼里。
哪怕他为了尚红莲的事情也左右奔波熬了一整夜,满心疲惫,梁千奕还是第一时间想安慰好她的小姑娘:“吓到了吧?你别想太多,这件事情我会来处理的。”
梁千奕知道风轻轻这副难受的模样不仅是因为风连玉,还有这寺庙里的隐晦被她知道了,她那么善良心思细腻,一定在担心此事会不会牵连更多受害女子。
这是个把贞洁看的很重的时代,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那些女子要面临怎样的恶意是难以想象的。
在庙里过夜无辜被伤害的自不必说,那些只是来此简单上香的肯定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只怕还会有人会因此选择以死自证。
此事牵连之深,覆盖之广,连梁千奕都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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