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房间里的味道太重了,风轻轻又气得慌,居然直接吐出来了。
“轻轻!”梁千奕忙用手帕捂住她的鼻子,骤然瞥了尚红莲一眼,眼中的失望厌弃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入尚红莲心里。
身边的美人都嫌弃地躲开,尚红莲却立刻站了起来,想去查看风轻轻的情况。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风轻轻,就被齐柒抓住了手腕,后者无比嫌弃地看着他:“本宫替轻轻感到不值。”
“好了,”周帝也有点看不下去,最主要还是担心风轻轻的情况,小姑娘这会儿脸色实在是太差了,白的像纸一样:“看也看过了,既然七皇子过的如此纸醉金迷,王爷王妃也不用担心了。可以走了吧?”
“嫂子,你!”
尚红莲还想问风轻轻的情况,她的反应她的表现,总觉得好像是……
可回以他的却只有风轻轻愤怒又失望地一瞥,和女子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嫂子!”轻轻!
尚红莲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却被尚天赐拦住脚步,后者脸上扬起胜利者的得意笑容:“皇弟,王妃那里有人照顾,你就别再去惹人生气了!你啊你,怎得如此荒淫无度,实在是叫人失望。”
“……”尚红莲抬眸,眼中的不甘怒意犹如黑暗中潜藏的野兽。
尚天赐脚步一晃,平白生出几分心虚来。
“皇弟,今晚好好调整状态,别忘了明日晚上还有宫宴,别丢了哈萨的颜面。”
“呵!”尚红莲冷冷地笑了,目光却随着窗外女子的背影渐行渐远。
外面不知几时下了蒙蒙细雨,风轻轻走到廊檐下时,汇集起来的几滴雨水砸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更是多了几分狼狈。
梁千奕用手帕仔细替她擦拭着脸庞,心情却是复杂。
他知道轻轻只是关心尚红莲,身为好友的关心,或者近似姐姐对于弟弟的关心,哪怕轻轻其实年龄比尚红莲还小许多……
但他还是不愿看到她为别的男人如此伤心。
“乖,别气了,”可到了这个份上,梁千奕又哪舍得责备风轻轻,只能用宽大的斗篷将她罩在怀里,揽在手中,让她不必再因外物更伤心:“他不值得。”
齐柒和周帝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小姑娘对那个七皇子的担心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他们都看得明白。
那换位思考,如果今天见的不是那个七皇子,而是他们,小姑娘情绪会变得如此明显吗?
这么一想,那个尚红莲可真是该死!
“姐姐!求您!求您了!让我见见七皇子吧!我担心他最近没有好好吃饭!他老是那样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求您了!”
“阳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是七皇子不愿意见你,关我什么事?”
不远处争执的两道女声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定睛望去,一个看起来矮小玲珑穿着破旧的女子正跪在另一个打扮娇艳,与刚刚房间里那些美人是一挂的女子面前,不停磕头哀求着。
“我知道!我只是想到门口或窗边偷偷看一眼,绝不会让七皇子注意到!求求姐姐让那些侍卫通融通融好不好?”
“呸!你个下贱蹄子!”美艳女子不耐烦的一脚踹在名为阳星的女子身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说的好听到时候还不是想法设法弄出动静让七皇子注意到你!你别忘了自己干过什么好事?伤害过七皇子还想去求原谅?你该感恩皇子没有要了你的人头!”
听到女子的斥责,阳星像是被抽离了气力,无力地倒在地上,低头低声啜泣起来。
尚天赐姗姗来迟,注意到那边的动静以后脸色微变,立刻大声呵斥道:“都在那里吵吵嚷嚷什么呢!万一触犯了大人们,你们是嫌活腻歪了嘛!来人!把她们带下去!”
“是,殿下!”
两个人被几个侍卫立刻带走了,可风轻轻却觉得好像有什么问题,她迟迟没有收回视线。
梁千奕在她耳边低声道:“乖,先回去。”在这里停留太久容易引人怀疑。
“好!”
尚天赐一直把几个人送到了使馆,离开前,殷切地捧着手对几个人热络地笑笑:“明天的宫宴,还望各位大人给个面子。父皇也很期待能见到诸位,他如今身子不好了,再三叮嘱本宫无论如何也要招待好各位……”
“知道了。”
梁千奕直接打断尚天赐的话,打亲情牌在他们这里不管用。
不过他也确实有想知道的事情。
——
众人在使馆住下,本来大周、齐国、大梁的使馆是分散开的,但在大周和齐国的强烈要求下,大梁旁边的两个使馆麻溜换了人。
累了一天,看着哈萨侍者送来的牛奶肉汤和巨大加满辣椒粉的羊排,风轻轻都想妥协了,虽然不和她的口味,但她也没精力去做饭了。
梁千奕却看穿了她的想法,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做饭。”
“你会?”风轻轻强打笑意,她也知道自己今天太失态了。
就算她和尚红莲关系再好,也不该在梁千奕面前表现出那么明显的情绪起伏,这个醋坛子得有多不容易才压住醋劲儿的啊?
“鸡蛋炒饭、西红柿鸡蛋、小炒肉,这些还是会的吧。跟老婆学了那么多次,一点皮毛还是学到了的。”
梁千奕宠溺地伸手抚摸过风轻轻的额头,低头在她脑门上落下一吻:“等我一会儿。饿了就吃点点心填一填。”
“好~”
梁千奕离开没多久,风轻轻就听见对面的使馆传来了人声,应该是有人住下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
雨很快变成了雪,北方特有的大片大片鹅毛白雪,风轻轻坐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房间里暖和的她昏昏欲睡,怕真睡着了耽误吃饭浪费梁千奕的心意,风轻轻干脆走到外面,在庭院中赏起雪来。
庭院里种着几棵梅树,红色的梅花与洁白的雪形成极大反差,显得愈发娇艳。
风轻轻站在树下,伸手摇了摇花枝,摇下白雪,折下花纸,口中喃喃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嘿嘿!她真有文化水平!
她未曾注意的是,在对面使馆的屋檐上,静立着一个形如玉竹眉眼似雪幽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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