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站在波光粼粼的湖边,风轻轻手里握着几颗石头,朝着湖面抛了出去。
她以前经常看到别人打水漂,小石头会连蹦好几下然后沉入水底。
但她不行,她扔出去的石头没有挣扎沉底的很快。
说实话,稍微有点烦躁。
她自然是不想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再回来,婆婆应该也是,那千奕呢?
那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怎么想的呢?
“听说你见到了那个女人?”
“……婆婆?”
风轻轻后知后觉地转过身,看到还是那样气度不凡,风光优雅的女人,心里稍微平静了一点,也十分冷静地点了点头:
“是的。抱歉背着您和那个人谈了话。”
“没什么,只要没丢了王府的脸就行。”
“您……”风轻轻犹豫了一下,却因为没有组织好语言顿住了。
说什么好呢?
直接问婆婆是怎么想的也算是种冒犯吧?
问她“没事吧”,想要安慰她更是冒犯。
封氏冷冷地垂眸,看着风轻轻手里捏着的几个小石头,冷哼一声:
“别把本宫想的太容易受伤了,那个人在我这里跟死了一样。倒是你,不怕嫁给一个垃圾的儿子,以后会受到同样的对待吗?”
“不,不会的。”在这一点上风轻轻表现得相当释然,她相信梁千奕,也相信自己的眼光,虽然没见过那个所谓的公公,但她相信梁千奕一定更像婆婆多一点。
“哼,别把男人想的太好了,也别把爱情想的太美好了,时间是会冲淡一切的。与其对那个臭小子全身心的付出,不如给自己想点退路。”
风轻轻:婆婆,千奕真是你的亲儿子吗?
“您这么说还真是让人心寒呢?”
待封氏离风轻轻远了,秦宇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坚实的身躯将黑色绣金云的锦衣完美的撑起,头上银白色的发带随着阳光闪烁出璀璨耀眼的光,他说话的语气宠溺,目光也弯成了两轮月牙,但封氏听得出,他并不是那么高兴。
“说什么时间会冲淡一切,可属下对您的感情不是一如既往吗?”
“你总是喜欢说些僭越的话,”封氏没有理会身后的人,但自己的身影却被那抹高大的阴影一点点吞噬:“你觉得过了这么久,还会有可能吗?”
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两个人虽然认识很久,但她对他并没有那样的感情,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难道要让她说,她现在觉得他比那个蠢货好吗?
那样既是贬低了他,也是否定了过去的自己。
她当然不在乎什么否定不否定,毕竟她的人生一直都在自我背叛中渡过,不是没有过后悔,而是从不肯承认自己在后悔。
即便如此……她并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就让另一个无辜的人多了期望,说不定还会受伤。
“有没有可能总得争取了才知道。”
秦宇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在阳光下,他的脸一半是光明,一半是晦暗,而阴暗的那一部分,他的眼睛亮的像是在狩猎的野犬。
他知道,属于他的机会就在眼前……
——
梁千奕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他的小屋子也黑了。
虽然知道这么晚小丫头肯定睡了,但她没有留盏烛火还是让他有点不高兴。
哎!他在不在就那么无所谓吗?
沐浴更衣完,梁千奕带着一身水汽钻进了被窝,坚实有力的手箍上小姑娘纤细的腰。
“你身上还是潮的呢!”怀里人突然阴恻恻地来了这么一句,倒是让梁千奕愣了下。
“我以为你睡了。”梁千奕有点冤枉地说。
“所以你就不擦干直接上床?”风轻轻幽幽地转过身,埋头在梁千奕怀里,伸手掐了把男人的胳膊:“想让我感冒是不是?”
“有点太累了嘛,就没有注意那么多,”梁千奕好笑地用下巴蹭了蹭风轻轻的脸颊:“老婆没睡的话就留个光,还可以帮我擦干净。”
“你想得美。”
“今天怎么了?怎么说话冲冲的?谁惹我们家老婆不高兴了?”
梁千奕忙了一天虽然疲惫但抱着小丫头的时候,那种疲惫已经烟消云散,而且某个地方还很有余力,但看小丫头好像不高兴,他还是耐着性子哄起她来了。
“没什么,没有人有那种本事。”风轻轻低声说,也不想把那事儿告诉梁千奕,毕竟他已经够忙了,她也没必要给他添麻烦,这些小事她自己就应该处理了的。
她伸手摸了把他的头发,还是有点潮潮的,也不怕第二天起来偏头痛。
“你不是说累了吗?把头靠床头上,我给你擦擦头发,擦好你就睡吧。”
“……”虽然风轻轻没说,但梁千奕不至于什么事情都意识不到。
她不说也没关系,他明天去问十七就行。
风轻轻已经从床头柜里拿出了条干毛巾,刚准备包裹住梁千奕湿漉漉散着热气的长发,突然对方一个侧身就把她按在了下面。
“你干嘛?”风轻轻心里一下就警铃大作起来。
这狗东西不是说他累了吗?
怎么……
好像有哪里特别的有精神?
男人的头发倾泻在背后,发梢还有一颗颗水珠,借着窗外的月光闪闪发亮,但远不及他那双闪烁着欲念,宛若旋涡一样深沉的双眸,梁千奕将额前的长发捋到后面,露出饱满的天庭,精致的五官,显得越发年轻俊美。
“老婆,擦头发你的手会疼,我也会心疼你。”
“然后呢?”
风轻轻警惕地问,手按在梁千奕的胸膛推了推,对方却纹丝不动。
“所以我想了另一个让头发更快干的办法,你想知道吗?”
“……我不想。”
“我觉得,”梁千奕却选择性忽视了风轻轻的回答,低头,靠近到她眼前:
“用过度的热量来烘干头发也不错。”
“你t你不是累,唔!”
风轻轻接下来的话很快就消散在了略显滚烫的夜风里。
在外面守夜的影风只能听到里面传来新换的木床快要失守的声音,心里悔恨不已,早知道今天就跟十七换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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