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
“大小姐,老奴现在可以过去了吗,小正他…”傅叔老泪纵横,完全无法想象他曾经也是个驰骋沙场骁勇善战的武将,他强撑着才不至于跌到在地,原先小正还只是昏迷,现在倒好,竟然开始吐血,果真是气数已尽了。
“等等!”没想到云傲雪又拦住了他,神色凝重,目光一定不动的盯着小正吐出的那瘫黑血,话却是对着傅叔说的,“去找个火把来,快!”
她声色俱厉,瞬间就让傅寒快要崩溃的心重新提了起来,不敢怠慢。
火把有现成的,很快就拿来了,云傲雪和傅叔这才往小正身边走去,快要靠近的时候,云傲雪将手中的火把丢到那摊黑血上,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摊黑血在碰见火把后,竟然又从里面窜出来一团非常奇怪的东西,噼里啪啦响着,逐渐有恶臭味袭来。
几人定神一看,这才发现那黑血中竟然有无数条通体发红细如发丝的血虫抱团蠕动翻滚蠕动,恶心至极,那副场面让穗儿当场忍受不住,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傅叔也脸色苍白,把头扭到了一边。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根本都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这,这是什么?”傅叔现在都不敢过去了,那堆血虫很快被火把烧的一干二净,只有越来越臭的味道在空中弥漫。
云傲雪拧着眉低头用树枝啪啦了一下火堆,确定虫子都被烧干净了才道,“现在还不确定,要等小正醒过来问过他后我才知道。”
此时傅叔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大小姐要让自己那绳子过来绑住小正了,刚才小正在地上翻滚的模样,他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加上两个纤弱的姑娘,的确制不住。
“小正能醒过来?”傅叔嘴角轻颤,似乎不敢相信
。
“嗯,再给他喂一次药,催一催体内的余毒,应该差不多了。”
用药也讲究时辰,很明显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弄出来的土方貌似很管用,病情的大致方向她没有猜错,就等小正清醒后找到病因,就能对症下药了。
“傅叔,小正昏迷之后那些大夫才过来的吧?中途他是不是一次也没醒过?”
“是的大小姐,很多大夫来了之后都说没救了,除了您,是您把他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老奴给您跪下了,是您救了小正的命,老奴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云傲雪连连摆手,“傅叔,并不是我打击你的信心,目前说这话为时尚早,就算你真的要感谢,也要等小正真正醒过来再说。”
不得不说云傲雪的药很见效,第二副药喂下去之后,和之前一样,小正又吐了一次血,不过这次的颜色比第一次看起来没有那么吓人了,而且那犹如孕肚在
身的腹部臃肿也消散了些。
穗儿又去按照之前的配方熬了三次药,每次都一滴不剩的给小正灌了进去。
等到傍晚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小正终于睁开了眼睛。
刚刚苏醒的他瞳孔涣散,竟有些分不出天地日月的感觉,过了许久他才哑着嗓子叫了一声,“父亲。”
傅叔一听,激动的差点栽倒在地,连滚带爬的过去,紧紧拉住小正的手,老泪纵横,“小正,你终于醒了。”
不等傅叔开口叫她,听到动静的云傲雪自己走过来,她重新探了一下小正的脉象,似乎比最开始时要好多了,脸色虽然蜡黄,双颊边也有些红润,看来药效还可以。
“快,谢谢大小姐,要不是他,咱们爷俩恐怕今生再也见不到面了…”劫后重生的喜悦竟让傅叔泪流满面。
他迫不及待的想让小正磕头谢恩。
“多谢大小姐的救命之恩,奴才无以为报,以后生是大小姐的人,死是大小姐的鬼!”小正想要挣扎着起来给云傲雪磕头,急忙拦住他,“别听你父亲瞎说,没那么严重,这次你能醒过来主要还是靠你自己的意志力,是你没放弃你自己。”
见他神识清明,云傲雪瞅准时机,直接奔入主题,“小正,你父亲说你是前些天突然晕倒然后一病不起的,你还记得当天发生的经过吗?”
小正被催吐了几次后身体好多了,他躺着有些难受,傅叔便搀扶他坐起来,到底是刚醒,他身体还很虚弱说话说一会儿喘一会儿,云傲雪也没有催促他,神情肃穆的听着,没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那天我去河边捡肉螺,看见里头有两指粗细的大肉螺,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所以捡了些回来试着煮了吃了一次,味道不错,后来一连几天我也没捡小肉螺了,捡的都是大的。”
单纯地想要从小正的描述中分析,也分辨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云傲雪道,“那肉螺原先村子里有吗?
”
小正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这个小院子在山脚下,看着破败但是大,所以经常会喂养一些鸡鸭,父亲身体不好干不得农活,我们大部分的生活来源就靠这些家禽过活,我每天都去捡肉螺,像那样个头大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听完小正的回答,云傲雪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强压住心中的颤意,“那你捡回来的那些喂给家禽吃了可有异样?”
“没有,要是有异样我就不会捡了,大小姐要是不信,门口还有鸡鸭啄剩下的壳。”
云傲雪眸中一寒,顺着小正指着的方位,走出门外一看,果然见不远处茅草房里搭着的鸡笼旁边堆了一小撮肉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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