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了骨头
要不怎么说这柳梵音的脸不是一般的大呢,她好歹跟宋家还是连襟,宋家出事她第一时间就是撇清关系,宋家死活与她无关。
这女人的心是铁做的吧,这么狠这么冷。
依照柳梵音的个性,是不可能被动挨打的,宋家不行,京中豪门贵胄遍地走,她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肯定会给云隐月找一门好亲事。
所以她才会选中顾非池?
或许世间事就是这样,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攘攘熙熙皆为利往,什么亲戚,什么连襟,在利益面前就是一文不值。
“那丞相可有去说过情?”云傲雪心存侥幸,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果然就见穗儿摇摇头道,“陛下震怒,朝廷上下文武百官都噤若寒蝉深怕受到牵连,又怎么可能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这就对的上了,宋河能坐到这个位置,根基深厚不
说,人脉肯定不弱,却被一下子打压的翻不了身,其中肯定是有他原本笃定会帮的人袖手旁观,比如云君年。
庙堂之事波云诡谲,如履薄冰,没有后招一招落马就再无翻身的可能。
算了,这些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事,云傲雪被这八卦惊得没有了睡意,干脆爬起来穿衣梳妆,穗儿惊了,“小姐,您不睡了吗?”
云傲雪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嗤笑,“大戏开锣,我也该梳妆准备登场了,还睡什么?去给我找几件衣裳,我要出门。”
云傲雪秀手一推,紧闭的窗扉应声而开,冷风卷进来吹得人也冷静了不少。
天色尚早,睡觉未免太辜负了春光。
“那奴婢和小姐一同去。”如今云傲雪去哪里穗儿都要跟着,就怕落马镇那样的险情再次发生。
今时不同往日了,云傲雪原先只有穗儿一个侍女,去哪里都很方便,如今柳梵音在她身边安插了两个眼线,去哪里怎么去,都要先谋划一番。
想来穗儿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一听云傲雪要出去,便急忙要跟着。
云傲雪却没有同意:“你要是跟着我出去,那咱们这座绣楼不得让门口柳梵音派来的丫鬟搬空?这里头可藏着我不少宝贝,你要帮我看好。”
一想到大小姐将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自己,穗儿感动的无以复加,但她还是不放心云傲雪,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那不如奴婢先将她们打发了,再和您一同去?”
穗儿知道云傲雪出去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她一定有是要办,主母在她们院子里安插人盯着就是要知道大小姐的动向。
云傲雪知道穗儿的顾虑,“不用,你在这里好好呆着,这一回我让她俩跟个够,柳梵音费尽心思安插这两人进来就是为了让这两人在我面前站岗的,我便成全她们。”
此时穗儿在心里为这两个人默哀,大小姐一出手,什么魑魅魍魉统统都会现行,只怕这回她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云傲雪所说的出门,便是进宫。
本来敕封县主她可以不用到场的,但是云君年非说这是云家的大喜事,务必要亲自面见圣上谢恩,她心里有其他注意,便又应承了下来。
云傲雪一向都不是个爱热闹的,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人不想让她清净。
今日倒还真是个好日子,刚才她翻看黄历的时候发现已经到了小年了,这个时代的人貌似都不兴过小年,他们只在乎除夕的那天,除夕一到,辞旧迎新。
在她这里,也有很多事情需要翻篇了。
择日不如撞日,倒不如就趁着今天,一起了结了。
云傲雪派丫鬟去前院说同意和云君年一到进宫,云君年愁眉不展的脸一下子红光满面,此时就连柳梵音的唠叨在他耳中都不是事儿了。
前院很是热闹,柳梵音和云君年还正为千娇阁扯不清楚。
见云君年搪塞装傻柳梵音却没打算见好就收,她反而变本加厉的嘲讽起来,“千娇阁的女子各
个能让男人的裤腰带松,软了骨头,老爷您要是不知道,那天
底下可就没人知道了。”
这话说出来字字带着嘲讽的意味,要是在往常柳梵音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指桑骂槐的说云君年,可是很奇怪,今日她都这样说了,云君年耷拉着个脸,只当没听见。
“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年少无知的事做不得数,你也别恼,陛下说了今日大吉,傲雪要和我一同进宫敕封谢恩,九王爷也有封赏,他一定会去的。”
他都这样信誓旦旦的保证了,柳梵音便哼了两声,“那就再信你一回。”
用过午饭后,云傲雪和云君年一道,进宫接受陛下的诏书封赏。
虽然知道会册封什么,相比云傲雪的平静,云君年似乎非常开心,在马车里拍了好几次腿,望着云傲雪欲言又止。
这几日她一直在养神,但凡是得空就在睡觉补眠,但是眼睛一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争先恐后的闯入脑子里挥之不去。
今日又起了个大早,眼睑下方一片青黑,长长的睫
毛顺从的垂落,又黑又密。
云君年几次要张口说什么,云傲雪背挺得笔直,坐的稳稳当当的就是不睁眼,她知道云君年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她故意不理会罢了。
只是有些话在进宫之前还是得说,云君年便故意高声咳嗽了几声,好在此时云傲雪终于给了他几分薄面,听到咳嗽声慢慢睁眼,端起小木桌上的热茶递到云君年面前,“风寒露重,父亲年纪大了,注意保重身体。”
这话说的极其敷衍,完全是例行公事,可云君年却很是受用,他如今飞黄腾达,这个女儿从小也没怎么关注,没想到现在还有大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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