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是没有代驾的,当然酒驾也还没有被列入法律,喝酒开车的人不在少数。
但胡海峰自然不会酒后驾车,他掏出一百块钱让饭店的老板给他找个司机。
这年头一百块钱还是相当管用的,很快就给他找来了一个神采奕奕的小伙子,开着虎头奔把他们送回了服装厂。
至于小伙是怎么回去的,胡海峰是不管的,一百块钱的酬劳,对方就算走着回去都是大赚。
胡海峰和胡国伟都是在服装厂的招待所度过的,第二天胡国伟醒来之后都有些犯迷糊,还以为被绑架了。
等到发现这里是服装厂,昨天晚上一幕幕的记忆才重新涌入他的脑海。
“这里难道就是我哥的服装厂?”
胡国伟暗自嘀咕,但他还是充满了不确定,他总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
直到胡海峰推门而入,他才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快点起床收拾一下,等下我带你去开会,就按照昨天晚上说的,你暂时给我当助理,等以后业务熟练了,服装厂的副总裁位置就是你的。”胡海峰对胡国伟说道。
胡国伟则是一脸懵逼和惶恐,连连摇头说道:“助理我还凑合能当一当,副总裁就算了。”
昨天晚上后面的谈话内容其实他已经记不清了,对于自己拍着胸脯表示当副总裁他也没问题的话,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清醒了,他可不敢有那样的想法。
这可是价值上亿的服装厂,副总裁的位置得多高了?那是需要能力才能胜任的。
“你要拿出昨天晚上的气势,只不过是一个副总裁而已,我相信你的能力足以胜任,好歹你也是当过老板的,再说了,我让你当这个副总裁并不是因为我想补偿你。”
“主要是因为你哥我现在无人可用,这么大的厂子没有多少自己人看着我怎么能放心?我让你当这个副总裁,主要是想让你帮我把厂子看好,管理好,别再发生你在莞城的悲剧。”
“你是我的亲弟弟,我只能信任你。”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胡国伟自然不能拒绝。
当然他心里清楚,其实胡海峰最大的目的还是补偿他。
会议室中,当胡海峰带着胡国伟进来的时候,众人都是一愣。
他们发愣倒不是因为胡海峰带了一个陌生人进来,而是进来的那个人和胡海峰竟然有着六七分的相似。
于是他们心里纷纷猜测对方的身份,同时猜测胡海峰带这个人来的目的。
孙大海也是一脸的发愣表情,不过他和其他人发愣的原因是不一样的,他是这里唯一认识胡国伟的人,也知道当年胡国伟离家出走的事情。
所以胡国伟突然出现在这里,让他很是意外。
“给大家介绍一下,他叫胡国伟,是我的弟弟,以后将出任我的助理,希望大家多多照顾。”
胡海峰没有矫情,直接点明了胡国伟的身份,自己的厂子他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别人也无可厚非。
但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给予大家充分的尊重,这才是当老板真正的手段。
宣布完胡国伟的任命,胡海峰发现王玉锁老同志竟然没来开会,不由得疑惑起来。
平时老同志还挺积极的,干劲也足,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缺席会议,而且现如今是自己手下的一员大将,很多事情需要老同志去办。
于是他正打算询问一下老同志的那些个徒弟。
谁知还没开口,会议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王玉锁老同志匆匆地走了进来,胡海峰正打算打趣几句,却发现老同志一脸的凝重之色。
还不等胡海峰问发生了什么事,王玉锁就主动开了口:“海峰,不好了,出事了!”
胡海峰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问道:“老王,别急,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咱们的布料供货商沧兰纺织厂通知我们,他们将不再和咱们合作,为咱们提供布料,本来我还想着找他们多拿一些布料,以备接下来的生产需要,谁知道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王玉锁越说神情越严重,甚至带上了忧虑之色。
“咱们服装厂就只和他们一家合作吗?能不能重新选一家新的纺织厂进行合作?”
出现这样的问题不可避免,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尽快解决掉这个问题。
王玉锁摇了摇头说道:“沧兰纺织厂是沧兰市最大的纺织厂,也是布匹质量最好的纺织厂,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和他们家合作,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
“再加上咱们厂需要的布料多,一般纺织厂的规模和生产力根本跟不上,所以咱们厂基本上很少和其他纺织厂合作。”
“外地虽然有大体量的纺织厂,但由于运输成本咱们也就不考虑……”
胡海峰听到这里就明白,和这个沧兰纺织厂合作是最划算的,也是最理想的。
于是他只能寻求其他的方面消息,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能不能解决,重新合作。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忽然不和咱们合作了吗?如果是价格方面的原因,咱们可以让一步。加一些价也是没问题的。”
王玉锁听到这话脸色更苦涩了,叹了口气说道:“刚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和那边沟通了很久,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关系不错的纺织厂高管嘴里知道,这次是有人打过招呼,不让他们纺织厂和咱们合作。”
“我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脸面和人情,才终于打探出来阻止咱们和沧兰纺织厂合作的是一家叫宏峰集团的公司。”
听到这个名字,胡海峰和孙大海以及苏燕忍不住地对视一眼,因为他们知道,宏峰集团的老板就是和他们有过节的吴海峰。
这一切都能解释通了,而且胡海峰也知道,这就代表着没了回旋的余地。
“老王,咱们服装厂和沧兰纺织厂签订的合同什么时候到期?咱们能不能起诉他们,让他们强制履行合约?”胡海峰问道。
王玉锁苦笑了一下说道:“下个月才到期,他们确实违约了,合同上规定违约之后咱们就不需要给他们货款,而两百万的货款他们确实也没要。”
“这份合同是刘常山在的时候和那边签订的,那时候沧兰纺织厂的厂长和刘常山的关系非常好,所以合同也签得非常随意。”
“再加上沧兰纺织厂是沧兰市的国营单位之光,支柱产业,明星产业,肯定会受到偏袒,所以即便是打官司,咱们的赢面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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