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何人?如何作证?”铺头皱起眉头问道。
“在下是青山书院的夫子,今天休沐,看到有热闹就凑了过去,不料却招此横祸,这铁片就是偷儿的证据,烦请差爷将人抓起来。”书生摇头叹息道。
铺头接过铁片看了一眼,铁片上还有留存的血迹,又看了书生流血的手一眼,招来一个铺头,让他带着书生去药铺包扎,包扎完后带回来,这可是证人。
看到书生和手下离开,铺头走到书肆伙计面前蹲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先不说你是不是偷儿,但偷儿专用的铁片却是你的对不对。”
书肆伙计的脸色快速惨白了起来,他跟那帮偷儿以前的确是一伙的,只是等他的庶妹被员外看中以后,他就开始单干了。
其实铺头一眼就认出这个小子是谁,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待了十几年,县太爷都换了二三茬了,就是他还是坚如磐石的稳坐铺头的位置,这十几年可不是白待的。
只是他现在吃不准吉祥他们的身份,众目睽睽之下又多了一个青山书院的夫子出来作证,看来这个小子运气有点背啊,就不知那个员外爷会怎么做。
员外爷多子多孙,那些庶出的子子孙孙总是嚣张跋扈,闯下了不少的祸事,他可没少拿员外爷的银子。
而涵庄钱庄的掌柜一听到捕快的话,又听到吉祥的名字,心里就明白应该是平安家人的银子被偷了,但耳听是虚,连忙跟着捕快来到了现场。
一眼就看到香家人除了平安,都齐齐整整的站在那里,尤其是那个吉祥,还一脚踩在偷儿的胸脯上。
“这几个人今天来钱庄兑换了银子,我可以作证的,而且银子上还刻着涵庄两个字呢,”掌柜拿过吉祥手里的银子看了一眼连忙说道。
捕头看了掌柜一眼,堂堂的钱庄掌柜绝对不会撒谎,那这个小子身上真的有二百两银子了,只是有这么多银子还穿成这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书肆伙计被捕快带走了,吉祥心虚的看了自家老爹一眼,作了一个揖,转身跟在捕快的后面,他要去找银子,还差一百两呢。
此时此刻,香老爷子已经不想说话了,将福宝递给了香奶奶,让富贵带着家人先回去,自己则跟着吉祥一起过去看看。
他们没有注意到边上停止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着一个贵公子,看了香老爷子一眼,慢条斯理的开口道:“那根百年山参就是他们家的。”
“是的爷,王掌柜可是花了足足二千两银子呢,今天他们是来把千两的银票换成小额的银票。”车夫回答。
“那个叫吉祥的果然有把子力气,王掌柜说的不错,你派人悄悄的跟上,务必把那些偷儿给抓起来。”贵公子慵懒的说道。
“是,爷,那您现在回去吗?”车夫问。
“回去,加快速度。”贵公子看着手里的盒子,那是能救母亲命的山参,得快马加鞭送回去。
再说王员外,早就有人通风报信,告诉他田夫子今天又收了一个学生,他心里正不高兴呢,要知道无论考童生还是秀才,第一名只有一个。
原本就对田夫子收其他学生心里不高兴,无奈那个孩子是田夫子的远房亲戚,他只能忍了,可现在又有多了一个人跟他的孙子抢名次,他心里能高兴嘛。
这个田夫子,别看他辞官回乡,但皇城的皇帝老儿对他还是很好的,竟然赐给他白银万两,连那座学堂的开办也是皇帝老儿的手笔。
所以皇帝老儿哪里是放他回乡,而是明面上让他辞官回乡,实则暗地里是让他培育人才,所以他才想尽办法让自己唯一的嫡孙拜田夫子为先生。
“员外,书肆掌柜求见。”管家走了进来,弯腰说道。
“让他进来。”
马员外准备站起来,管家连忙上前搀扶,用尽了力气才帮自家员外站了起来,实在是员外太胖了
“员外,今天您妾室的兄长又得罪了客人,我现在说啥话都没用,他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书肆掌柜气呼呼的告状。
“今天有人来买书,买的是什么书?”
员外脑子一转,想到了报信人的描述,一大家子的人,看上去极其贫穷,竟然要供二个孩子读书。
“员外,买的是八股文等考童生的书,还有笔墨纸砚。”书肆掌柜觉得奇怪,今天员外怎么关心人家买什么书了。
“来买书的是不是一家子老老小小,穿得破旧,所以伙计要把人给赶出去。”员外又问。
书肆掌柜惊呆了,怎么书肆发生的事情员外都知道,同时心里也生出了一丝不满,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用了我还暗地里监视我算什么意思。
“员外爷,您说的对,那户人家表面上是看上去很穷,却能拿出一百五十两银子买书。”员外恭敬的回答。
马员外意味深长的看了书肆掌柜一眼,刚才还员外长员外短,现在变成了员外爷,看来还是识趣的。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马员外挥挥手,轻描淡写的说道。
书肆掌柜知道自己今天白来了,恭敬的作揖后转身离开,心里却盘算起来,员外如此宠着他的小妾,任凭小妾的兄长胡作非为。
但凡每个月盘点生意不好,吃排头的却是他这个掌柜,如此下去,终究会被辞退,既然如此,还不如他先找机会辞了这份工。
好在他不是卖身做奴才的,而是良籍,被员外雇佣的掌柜而已,想到这里,回去的脚步松快了不少。
马员外看着走出去的掌柜,眼里露出一丝阴霾,他今天不小心露了口风,或者说故意露了口风,就是想看看这个掌柜的对自己是否忠心。
可看来……
只是这十三房小妾的兄长的确该收拾收拾,别以为他在书肆里贪墨银两没人知道,吃下去的全部给我吐出来才行。
“老爷,县衙捕头来了,找您有事。”管家又跑了进来。
马员外眉头深皱,是他哪一房的庶子又在外面惹是生非了,真后悔带回来这么多姨娘小妾,若不是嫡妻身体不好,子嗣艰难,他也不会只剩下一个嫡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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