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豪紧跟在老太太身后:“母亲,您这是要去哪里?我送您过去吧。”
傅子帧一头利落地短发,被秋风吹得遮住了眼睛,她顾不上整理发丝,走在老太太身侧,“母亲,您说句话啊,您这是要去哪里?”
白老太太一言不发,默然地走出别墅区,走到外面的马路上,然后上了一辆出租车。
傅子帧挡在车门前,“母亲,您这样我们很不放心啊。”
白老太太还是没说话,默默地关上车门。
傅子坤看着出租车缓缓启动,立刻吩咐道:“老二,你快开车跟上去,母亲身体很虚弱,千万别出事了。”
傅子杰立刻开车跟了上去。
傅子豪站在原地,急得满头大汗,“唉……老太太到底想干什么啊?对了,大哥你跟母亲都聊了些什么啊?我好像听见你们争吵了,母亲怎么会突然离开?”
傅子坤脸色紧绷,没说话。
傅子帧心知肚明地看了一眼大哥,也没说话。
…………
锦城机场。
墨景凉戴着墨镜,站在机场大厅内。
他的薄唇微微抿着,眼眸深邃有神,鼻梁高挺,仿佛是上帝巧夺天工的作品。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着,袖口很自然卷到手臂中间,露出麦色的肌肤。举手投足间,周身不断有矜贵气息流露出来。
他卓尔不群的气场自带光环,吸引了很多人的眸光。
白老太太下了飞机,走到机场出口处时,看见墨景凉熟悉的身影后,脚步顿在了原地。
她诧异地开口:“景凉,你怎么在这里?”
墨景凉迎上前,薄唇微微上扬,磁性的嗓音划入空气中,“我在等您。”
白老太太错愕地看着他,“等我?”
墨景凉点头:“对,等您。”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白老太太一脸疑惑。
墨景凉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白奶奶,先上车吧,稍后我跟您解释。”
白老太太强压下内心的疑惑,跟他上车。
车内,她问道:“景凉,你带我去哪啊?”
墨景凉依旧神秘道:“到了您就知道了。”
直到眼前出现“仁爱医院”四个大字后,白老太太才恍然大悟,嗓音有些颤抖:“景凉……你是接我来看你爷爷的吗?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情况有没有好转?”
墨景凉淡道:“爷爷还是老样子。”
他吩咐司机,将车开进医院停车场。
车停稳后,他率先下车帮白老太太打开车门。
白老太太下车后,心底的愧疚泛滥而出,眸光轻颤着:“我们傅家亏欠墨家太多,我是该去看看你爷爷了,是该当面跟他说声对不起了。”
墨景凉却道:“我们等会再上去看爷爷,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就在医院边上。”
俩人来到一家特色餐厅门前。
白老太太这才明白过来,“景凉,你要带我吃饭?”
墨景凉点头:“我看您脸色很差,猜到您回家这几天肯定没吃饭,所以先带您来吃饭。”
白老太太眸底浮现一抹动容,“你这孩子心真细。”
墨景凉礼貌回道:“关心长辈是应该的。”
白老太太眉心闪过一抹愧疚,“说起来我老太婆真是无颜面对你了,我对不起傅家,对不起你爷爷。”
墨景凉那一双墨黑的眼眸中写满了恩怨分明,“白奶奶,我知道这些事跟您无关,您无须自责,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吃饭。”
白老太太愧疚难当,摇头,“我还是先去看看你爷爷吧,我心绪难平,想要当面向他道歉,向他忏悔。”
“不急,您吃饱了才有精神去看爷爷。”墨景凉劝道:“如果我爷爷意识清醒,绝对会劝您好好吃饭的,看在你们曾经相识相知一场的份上,您也应该好好吃饭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再去见他。我特地带您来这家餐馆,为您点了一些斋菜,您进去吃点吧。”
白老太太一贯淡然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温暖,“好孩子,你有心了,你真是个好孩子。”
墨景凉谦虚道:“白奶奶,您过奖了,我们先进去边吃边聊。”
“好。”白老太太也不再推辞了,提步走进餐厅。
俩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将墨景凉提前点好的斋菜端了上来。
一道白菜炖豆腐,一道凉拌腐竹,还有一份蔬菜汤。
这里的斋菜做得很用心,菜色搭配得也很素净,看上去颇有食欲。
墨景凉解释道:“我之前了解过僧人们吃饭比较讲究饭菜的“量”,通常都是半碗米饭,加上一些菜,再喝一点菜汤,就是一餐了,讲求吃到七分饱为佳,所以我就只点了这些。”
“你这孩子细心又善良,真的快要让我无地自容了。”白老太太愧疚难当。
“您别再说这些了,一码归一码,我知道这些事并非您能左右的。您先吃饭吧。”墨景凉真诚劝道。
白老太太闻着斋菜散发出的香气,食欲被勾起,慈眉善目道,“还真是有些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一边吃着斋菜,一边跟墨景凉聊着天。
“景凉,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来锦城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三天没吃饭的?”
墨景凉眸底浮现出一抹睿智的光芒,坦诚道:“白奶奶,实不相瞒,我已经了解了傅家的所有情况,包括您四个子女的具体情况,他们的性格还有这些年的经历我都了如指掌。我分析一直对我爷爷耿耿于怀的应该是您的大儿子傅子坤,当年的那场车祸让他失去了无比敬仰的父亲,大巴车内血流成河的画面让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成年后的他看似儒雅寡言,其实内心敏感性格偏激,他一直处心积虑地计划着报复墨家,这些年他一直活在这有的仇恨中,对吗?”
白老太太拿着筷子的手指微微颤了颤,一脸震撼。
她没想到景凉看上去如此年轻,心思却很是缜密,分析的毫无偏差……
墨景凉眸底满是运筹帷幄之中的智慧,继续说道:“您的大儿子现年52岁,仇恨沉淀在他心里三十多年了,只能越演越烈,仇恨让他无比偏激,所以您即使回去阻止了,也还是徒劳。您现在年岁大了,根本无法左右他的想法了,您只能绝食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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