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天科大最近的医院就是三院,也就是归属于李老头的地盘。



    魏朝阳被撞之后,就是被送到了这里来,跟着李老头把整个医院都转了好几遍,那叫一个轻车熟路,领着滕文彦就往太平间去。



    一般人哪能知道医院太平间在哪儿啊。



    一看魏朝阳连打听都不打听,滕文彦心里就有点犯嘀咕。



    这么熟门熟路的,难道不是第一回搞这种事情了?



    可又不好直接问。



    人岁数大了,想得就多,总觉得自己这么问的话,显得好像对魏朝阳不托底似的,容易让这位奉运仙使对自己有想法。



    从短暂的接触来看,这位魏仙使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大以德服人的主儿。



    两人一路顺利地来到了太平间,远远就瞧见了两个人从里面出来。



    一个护工,一个护士,正边走边说话,一出来,正与魏朝阳打了个照面。



    那护士就是一怔,脱口叫道:“魏朝阳?”



    滕文彦不由看了魏朝阳一眼,准了,这小子肯定经常来,要不然哪能随随便便就碰上个熟人。你看他滕老英雄,三百多岁了,都不敢说随随便便就能在太平间碰上熟人,正常人他也碰不上,唯有奉运仙使,那不是人,想来是能人所不能了。



    魏朝阳也有些意外,想不到自己居然这么火,在太平间都能让人认出来,可定睛一看,才明白误会了,赶紧回应招呼,“宋护士,好巧啊。”



    打招呼的同时,就往宋悠然头顶上瞄。



    她头上那株向日葵叶子已经掉光了,花盘耷拉着脑袋,一副马上就要掉下去的样子。



    宋悠然问:“你不是出院了吗?大晚上的来太平间干什么?”



    魏朝阳张口就来:“陪个长辈过来看看。”



    滕文彦赶忙一挺胸,做长辈样儿。



    宋悠然在医院做这么多年了,眼睛毒着呢,一看魏朝阳一身轻松,旁边的老头也没什么悲戚表情,心想这是一条龙的人的吧。



    总有一些人,在医院死了,没什么近面亲戚,远房的亲朋又不愿意出面,一般就把后事委托给丧葬一条龙,也不用举办什么仪式,就把人收拾体面了,往火葬场拉了一烧就事,大家都省心省力。



    于是小宋护士看着魏朝阳的眼神就越发柔和了,语气得变得极是温柔,“你可真是不容易,可再怎么难,也不能这么个拼法,你还是个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这大晚上的跟着出来,白天哪还有精神上课了?”



    想了想,掏出手机,“加个微信,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要是有什么小忙需要帮的话,直接联系我,犯不着大半夜往这边跑。”



    魏朝阳不知道宋悠然的想法,心里就挺奇怪,好不央的加什么微信啊,他小魏同学可不是见到美女就瞎撩的那种人好不好,他也是有原则的。



    当然了,美女要是愿意主动加他,他要是拒绝的话,那得多伤人家美女的心啊,他小魏同学也不是那种绝情的人!



    于是就干脆地掏出手机,加了宋悠然的微信。



    宋悠然的微信名叫悠然自在,头像是个萌萌的金渐层,状态是心累。



    朋友圈第一条是,“终将真心错付了时光,再也不会相信那些虚假的甜言密语了”。



    还配了张一脸忧伤地看着窗外夕阳的金渐层照片。



    呦,这是失恋了?



    所以运气也跟着受挫?



    不过,这受挫得劲儿似乎有点大啊。



    本来看着挺好的运数惨成这样,估计离跑不远了。



    加了微信,宋悠然又道:“你们要看哪个尸体,我陪你进去吧,这大半夜的,打扰人值班大爷,人家不乐意的。”



    滕文彦道:“不要紧,不用帮忙,我们能搞定。”



    宋悠然“啊”了一声,“是啊,做你们这行的,哪能跟他不熟呢,那我先走了,有事需要帮忙给我发微信。”



    魏朝阳道:“谢谢你啊,宋护士,改天有时间我请你喝奶茶。”



    请吃饭就不必了,太麻烦,按他观察,这小护士是奶茶的狂热爱好者,正可以投其所好。



    “好啊,那我可就等着了。”宋悠然想得多,年轻学生都好面子,自己要是因为他家里困难就拒绝他的好意,很容易伤他的自尊,一杯奶茶嘛,喝就喝了,大不了回请他一顿饭好了。



    滕文彦哪里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看着魏朝阳三言两语就勾搭上个漂亮的小护士,不仅加了微信,还约好了请奶茶,不由惊为神人。



    他滕老英雄纵横天下三百年,什么浪荡花花子没见过,可像魏朝阳这样不说好话,不使钱,还不是特别帅的,就能搭上这种见多识广的护士的,那是从来没见过。



    魏朝阳目送宋悠然离开,就对滕文彦道:“她的运气伤得很重,这个,我不是很理解,光是失恋的话,会把运气伤得快要散架子吗?”



    滕文彦道:“那不能,必然是有其他连带影响,你要给她补运吗?”



    “她人挺好的,等回头幼兽尸体要有富余的话,给她也补一下。”



    魏朝阳也不多说,当先开路,直接进了太平间。



    值班大爷正要开口问话,魏朝阳上去伸手在他后脖子上捏了一下,人就立马趴桌子上不动了。



    滕文彦指了指摄像头,“有监控啊。”



    “不怕,我上次住院的时候就黑进了医院的监控系统,预留了个后门,刚把这边的监控暂停了。”



    滕文彦震惊了。



    什么人会有这种有事没事黑人监控系统的习惯?



    魏朝阳掏出装了那些伪运数的纸盒子,把伪运数全都倒在太平间地上。



    这些伪运数依旧数足圆满,一点也没有消散的样子。



    滕文彦拿着罗盘测了一下,就有些惊异,“这些都是正常的真运数,你是从哪里搞来的?不是说要符造伪运数来当诱饵吗?”



    魏朝阳解释道:“这就是我画的伪运数,用幼兽尸体滋补过。”



    滕文彦道:“你可别扯了,我做炼运师三百年,真伪运数一测便知。这伪运数虽然看着像那么回事,但较之真运数松解淡薄。你这些运数个个数足圆满,运力充沛,绝对不可能是伪运数。”



    正说着呢,魏朝阳就见墙角里冒出个脑袋来,扁圆形,中间裂成两半,伸出一大卷触手,两侧各有一对血红的小眼睛,可不正是幼兽嘛。



    这玩意还真好钓,一钓就出来了。



    魏朝阳便示意滕文彦别说话了。



    滕文彦却道:“正常说话没事儿,这东西听不懂人话,你只要别让它发现你可以看到它就行。它要是发现你能看到它,就会攻击你!”



    魏朝阳便当没看到那幼兽,只用眼角余光瞄着它,对滕文彦道:“你要不相信,我回头给你画一个。”



    幼兽谨慎地晃动着触须四下观察,明显注意到了魏朝阳和滕文彦,小眼睛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儿,见两人没有反应,这才小心翼翼地钻出来,爬到那堆伪运数边上,卷起一个来就往嘴里塞。



    魏朝阳正想动手,但转念一想,便问:“这幼兽是独居还是群居?”



    滕文彦道:“一般是论窝的,一窝大概七八只,占据一个医院。”



    魏朝阳便没急着动手。



    果然,等了一会儿,又有幼兽从墙角处钻出来,陆陆续续地一共出来六只,全都跑到那堆伪运数旁边,各自卷起一个运数就吃。



    魏朝阳一看差不多了,立马刷地换上工作套装。



    他这一换工作套装,那帮吃得正嗨的幼兽齐刷刷抬头,看了过来,血红的小眼睛里,充满了警惕,纷纷伏低身子,慢慢后退。



    魏朝阳二话不说,掏出蝴蝶翩翩换到脑袋上,刷一下就闪过去,抡着镰刀就砍。



    幼兽受到惊吓,纷纷跳起来就逃。



    可终究慢了一步,魏朝阳抡了两圈,就把这些幼兽全部砍成两断。



    砍完幼兽,他立马把蝴蝶翩翩换下来,脱掉工作套装,一个箭步冲到滕文彦身边,道:“前辈,不要紧张,放松啊。”



    滕文彦一翻眼睛,“我老滕纵横天下三百年,什么没见过,这点小事儿,至于让我这么紧张……卧槽,怎么来得这么快!”



    一只巨大的噬运兽透过墙壁,将脑袋探进太平间,看到地上的幼兽尸体后,气得身上的触手狂舞,在太平间里乱爬乱钻。



    滕文彦紧紧靠在墙上,脸都有些发白了。



    魏朝阳道:“我刚才戴的是之前杀幼兽时带的运,这不是省得浪费别的运了嘛。”



    什么叫胆大包天啊!



    滕文彦算是亲眼见识到了,“你这也太冒险了,这做人还是要安全第一啊。”



    魏朝阳道:“对啊,我也信奉安全第一嘛,可现在这情况尽在掌握之中,一点不安全都没有,你就放心吧。”



    触手已经伸到两人身前,晃了一会儿,感觉不到凶手的特征,缓缓撤下。



    噬运兽明显不甘心,晃着身子穿过墙壁,沿着走廊方向飞去,触手随着它的移动而移动,沿着墙壁密密麻麻的爬过去,场面诡异得仿佛生化危机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滕文彦松了口气,“你这也用不着我,为什么还要我跟着来?”



    魏朝阳摊手道:“你不是说让我办什么事儿都带着你,好让你体悟运的真谛吗?我这是尊守约定。再说了,这接下来不就用到你了嘛,我一个人拿不了这么多只,你帮我拿两个。”



    想他滕老英雄纵横天下三百年,到哪儿谁不都得敬着,如今在魏朝阳这里倒好,沦落成扛尸的苦力了。



    滕文彦就挺不乐意的,亮符烧出道赤红色的绳线,捆了三只幼兽,在地上拖着走。



    魏朝阳就简单多了,直接上就,左手两个,右手两个,跟逛街满载而归似的,兴冲冲地往回走。



    可刚从医院出来,就见小白急匆匆从天而降,“快,快回去,有人在伏击颜美女!”



    魏朝阳大吃一惊,不假思索地把幼兽往滕文彦面前一扔,刷地换上工作套装,就奔着天科大飞闪过去。



    小白在后面紧追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只花了三分钟,魏朝阳就赶到了研究生宿舍。



    离着老远一看,好家伙,大场面啊。



    宿舍楼外墙上,爬着好些人,穿着黑衣服,密密麻麻的,都在集中往颜若凝宿舍窗口挤。



    其他宿舍都是黑漆麻糊一片,这里面住了好些研究生呢,可之前那战没把人惊起来,刚才火灾没把人惊起来,现在这么大场面,竟然也没把人惊起来。



    这实在让人担心,倒是底是被人用手段放翻了,还是全都给搞死了。



    当然了,现在魏朝阳最担心的还是颜若凝。



    以颜若凝的武力值,正面作战,自然不会虚这帮家伙,可万一他们使阴招呢?



    魏朝阳刷地闪到窗口平齐位置,往里张望,就见里面人影晃动,砰咣轰响动不绝,还有人不停地被打得飞起来,场面相当激烈。



    他当即一个猛子就顺着窗户扎了进去。



    这么大一红袍子突然冒出来,还提着辣么大一把镰刀,把那帮正在围攻颜若凝的黑衣人吓了一跳,纷纷躲闪后撤。



    魏朝阳落到颜若凝身前,把镰刀往地上一拄,先扭头观察颜若凝情况。



    她倒是没什么问题,大气儿都没喘,就是头发有点乱。



    不过头顶上的那只乌鸦却被好些黑色的绳子绑上了。



    那些绳子都绷得紧紧的,顺着窗户伸了出去,显然是控制绳子的人都在窗外,正意图把乌鸦从颜若凝头上拉下去。



    绳子已经深深陷入了乌鸦体内,一缕缕火光顺着勒痕处冒出来。



    乌鸦看到魏朝阳,一张嘴,就吐出一缕火苗,小眼睛里都是委屈。



    魏朝阳一挥镰刀,把绳子全部切断。



    就听窗外响起一片散乱的惊呼。



    好些人手舞足蹈地顺着窗户外掉了下去。



    乌鸦得脱束缚,猛得一展翅膀,昂首引颈,发出一声长鸣。



    这叫声不像乌鸦,清越悠长,宛若天籁。



    随着鸣叫声,雄雄火焰自它的身体里冒出来,眨眼工夫,就变成了一颗小太阳,光芒万丈。



    当面那些的黑衣人头上的运气,别管什么样的,被这阳光一照,立马纷纷冒烟,眨眼工夫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魏朝阳就又感觉到有水般的东西流进脑袋里。



    而且跟之前对付无运死人时那种涓涓细流不一样。



    这回跟开闸放水似的,哗哗地冲进来,那叫一个凶猛。



    整个人都随着这种洪水冲击感觉无比振奋,折腾了一夜的疲乏困倦全都一扫而空。



    在他头顶上天下无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起森寒的光芒,锋锐的气息如同实质般散开。



    四周的黑衣人便都觉得心虚气短,不敢直视魏朝阳的目光,纷纷低头后退。



    只是房间就这么大,这么多人挤进来,再后退能退到哪儿去啊,一时间竟然人挨人人靠人,贴着墙挤成一团。



    “伤到没有?”魏朝阳目测无碍,还是追问了一句。



    “就凭他们也想伤到我?”颜若凝语气倒是平静,“不过小白说他们在使手段伤我的运灵。”



    “放心,有我呢!”



    魏朝阳转头扫视屋里的黑衣人,喝道:“没完了是吧,这一晚上折腾三档子,这王者级人运再珍稀,也犯不着这样上赶着吧!你们是哪边的,交待个出处吧!”



    众黑衣人相互之间打望了几眼,便有人在后面低喝道:“上,解除禁令!”



    这一声未落,红袍闪烁,魏朝阳已经出现在声音响起处,一把揪住了发声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怪叫一声,猛得从身后抽出个圆盘也似的东西,向着魏朝阳狠狠砍下。



    那圆盘周边,是一圈锯齿般的利刃,闪着幽幽蓝光,一看就锋利无比。



    周围的黑衣人几乎同时刷地举起了同样制式的圆盘。



    魏朝阳大怒,猛得把那到手的黑衣人抡起来,好像抡个布娃娃般轻松,在空中挥了一圈,扫倒了近处的六七个人后,重重往地上一掼,便听轰的一声大响,震得地板直颤,那人趴在地上,当时就没了动静。



    其他黑衣人一声发喊,齐齐将手中的圆盘掷出来。



    圆盘在空中发出嗡嗡鸣动,纵横飞舞,房间中的物是挨着即裂,碰着既碎,墙壁家具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刻痕。



    魏朝阳倏忽间闪回到颜若凝身前,将镰刀横在身前,身子微微前倾,便有无穷气势涌起,宛若猛虎下山,杀气腾腾。



    颜若凝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微一用力,将他拉到身后,旋即一脚勾起身旁的书桌往空中一甩,跟着连续几脚飞踢,将桌子踢得粉碎,尖利的碎木碴子呼啸着向四面八方飞去,把飞舞的圆盘撞得东歪西斜,兀自余力未消,持续飞出去,扎得那些黑衣人满身满脸。



    一时间惨叫不绝。



    黑衣人这才惊骇的意识到,刚刚颜若凝跟他们对打的时候,竟然是一直收着手!



    颜若凝厉喝,“不想死,就都给我滚!”



    魏朝阳从她身后跳出来,一摆镰刀,刚想说话,却被颜若凝一把扯到身后。



    众黑衣人一时挣扎犹豫,既不想走,却又不想上前。



    “真当我们两个不敢杀人吗?”



    颜若凝一手抓着魏朝阳,冷冷地道:“你们不过是些马前卒,杀你们没有任何意义,回去跟你们背后的老板说,今晚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完,我们一定会有回报!现在,滚!”



    最后一个字,声如炸雷,震得众黑衣人一时间气势全消,相互搀扶着,狼狈不堪的匆匆退出宿舍。



    魏朝阳低声道:“他们刚才想下杀手!”



    颜若凝道:“我知道!可我们已经占了上风,没必要再拿这些小卒子撒气,没有任何意义。”



    魏朝阳撇了撇嘴,“那也得留下两个问问是哪方的人吧。”



    颜若凝道:“他们是福喜公司的人,刚动手前报过家门,就是要来收割我的王者级人运,我都录下来了。”



    魏朝阳失笑,“这么直接吗?就算是栽脏陷害,这手法也太糙了点吧。”



    颜若凝曲指敲了他脑门一下,“我们之前商量过什么?这回更是师出有名,至于是不是真的福喜公司有什么要紧的。”



    “行,知道了,明天就去把福喜公司的地运收了。”魏朝阳揉着脑门道,“你的运灵受损不轻,等会儿滕前辈赶过来,先给你补一补运。”



    颜若凝头顶上的小太阳已经变回了乌鸦,全身毛都炸了,不停有液体般的火焰自勒痕处留出来,分辨率都有点降了,有那么一丢丢的发虚。



    正好猎了一窝幼兽,先给颜若凝这只乌鸦补一补。



    等滕文彦到来之前,又赶紧给傅通打了个电话。



    傅通已经回委员会了,正跟郭家兴商量着庆功的事情。



    搞庆功会只是个形式,真正的目的,一个是抢在总会出声之前,把这事敲死,不给总会某些人搞七搞八的机会,另一个就是借着这次庆功,再安排一批自己人上位。



    这次一下空出两个部长的位置,由此带来一系列的人事变动,少说涉及十几人的调整,不借机占下一半位置,哪对得起这一晚上的折腾?



    接到魏朝阳的电话,傅通真真是震惊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晚上两茬事儿就算了,居然还有第三茬儿,而且还是福喜公司搞出来的。



    福喜公司这么胆大包天的吗?



    傅通拍着桌子大骂,“福喜公司是真不把我们海城委员会放在眼里,师傅你去问问朴昌,他还想不想在海城混了!”



    郭家兴脸色也很难看,毕竟海城福喜公司这边是他安排联系的,结果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但姜倒底还是老的辣,想得也多,便道:“傅委员,哪有直接上来就自报家门的,这么犯规的事情,连总会的常务委员都要遮遮掩掩呢,借福喜公司两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搞。这是有人在栽脏陷害。魏顾问和颜先生又不傻,怎么可以他们说什么就信什么?”



    傅通刚才被怒火冲昏了头,一时没有细想,听郭家兴这么一说,不由悚然惊惧,“你的意思是,魏顾问要拿福喜公司说事儿?”



    郭家兴道:“炼运师只要露面,就没有兴风作浪的。别人不说,就说滕文彦两次出手,一次造成伦敦大雾,一次造成小岛陆沉,至今欧洲区委员会看到他都眼红!魏朝阳可是连滕文彦都要捧着的,这一晚上尽是别人琢磨他和颜若凝,他会不憋气?这是找理由要拿福喜公司做筏子出气!”



    傅通缓缓坐下,沉吟不语。



    真要这样的话,他这边就得考虑一下,是不是直接就认了魏朝阳的这个通报。



    直接认了,魏朝阳日后搞出事情来,要是太大,他也要跟着有连带影响。



    要是不直接认,还要再调查,那就是堵着魏朝撒气的门路,让魏朝阳对付福喜公司师出无名。



    虽然已经决意跟魏朝阳合作,但直接光明正大的绑在一起,总归是有顾虑的。



    郭家兴说这些话,就是在提醒他这个事情。



    傅通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问郭家兴,“你说魏朝阳,是个什么样的人?”



    郭家兴却道:“我看颜若凝不是一般的人物,行事意志坚决,杀伐果断,就算不做学问,别管做哪行,都必然是顶尖的人物!王者级人运,总归是要跟命宫相辅相成才能成材啊!”



    傅通啪地一拍桌子,道:“那就再赌这一把,立刻查封福喜公司海城分公司,所有人全都抓起来,连夜审问,务必要问出点东西来。”



    拿定主意,傅通便立刻把给秦青打电话安排这事,转头又和郭家兴亲自带着后勤部的善后处理人员二奔天科大。



    眼瞅就要天亮了,这次时间更紧,任务更重,所以多带了一倍的人手。



    傅通这边带人往天科大赶的当口,滕文彦已经到地头了,看到一片狼籍的样子,再一听说是福喜公司做的,就知道这两人已经拿定主意要对付福喜公司,便劝道:“收割地运影响范围太大,福喜公司总部位于闹市区,一个不慎很容易造成重大伤亡,你们可想好了再动手。”



    他自己两次动手搞出重大伤亡,那也都是事出有因,绝不仅仅是为了立威就搞大事。



    魏朝阳只是应了,也不多说这事,就拿了个幼兽尸体放到颜若凝身前。



    那乌鸦却是比别的运都活泛多了,都不用魏朝阳动手,就主动跳到幼兽尸体上,啄啄啄,吃得好不开心。



    眨眼工夫就把一只幼兽尸体吃得精光,身上的勒痕好了一半,分辨率重回1080P,兀自不满足,眼巴巴地看着魏朝阳。



    魏朝阳便又给了它一具,乌鸦美滋滋地吃完了,这才心满意足地飞回到颜若凝头顶上,往那一蹲,重新开始闭目养神。



    见乌鸦已经完全恢复,魏朝阳便赶紧带着幼兽尸体去给枯萎的扶桑树去施肥。



    效果倒也不错,把几具幼兽尸体扔到扶桑树下没大一会儿,就见着树根部的颜色变了好些,清晰度也重新高了起来。



    只是这补了这么一小段,就把所有的幼兽尸体都消耗光了。



    魏朝阳按着树身比例估算了一下,最后得出个结论,至少得需要三百只幼兽尸体才能把扶桑树给补好。



    一听这个数,滕文彦脸就有点发白,“你这是打算把整个海城地区的幼兽全都杀光吗?就怕会引起噬运兽的强烈反应。以前可从来没有人这么干过啊。”



    “是啊,这么搞法太兴师动重了,挨家医院跑也跑不起。还是得想别的办法。”



    魏朝阳也觉得这么做不靠谱。



    滕文彦松了口气,心想只要他不继续琢磨杀幼兽,怎么都好。



    结果就听魏朝阳又说了一句,“想来想去,还是前辈你之前的提议比较有可行性,不如我们直接杀个噬运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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