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毫无道理。”释法林驳斥道,“魏朝阳连和尚都不是,他掌控文慧寺,夺取舍利,有什么用处?还有你说的什么炼运师,什么好运坏运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当我是乡间的愚夫愚妇吗?”



    虽然文慧寺也兼营算命起卦开光赐符业务,但作为主持的释法林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说辞,他是信佛的。



    越正刚道“法林大师,以你的身份地位,原本没资格知道运气服务公司的存在,所以你这样说倒也合理。



    只是我不巧在福喜公司的用户档案里查到了些有趣的内容,比如说某位叫吴凯的男客户,花三百万买断了一个叫安福顺意的运气的终身使用权,为此还签下了运气养成授权协议,无论养出来什么运数,所有权都归福喜公司。



    而作为交换条件,福喜公司海城分公司每年都会免费为这位吴先生做一次全面维护,确保运气健康正常。不过,大师你可能不知道,福喜公司已经倒闭了,你的运气就算还在,也没有地方维护了。”



    释法林震惊了,“福喜公司倒闭了?怎么可能,那种公司,怎么可能倒闭,他们不是东亚最大的运气服务公司吗?”



    终于顾不得装了。



    虽然福喜公司倒闭的话,他能落手一个好运气,但当初买运的时候说得清楚,他的命宫与安福顺意匹配度不高,需要每年定期维护才能保证运气正常!



    当然,市面上除了福喜以外,还有别的运气服务公司,可问题是他又不是运灵师,顶着个与命宫不匹配的好运找上门做维护,跟送菜上门没什么区别,到时候别说这好运了,连小命都容易不保!



    释法林这些年能够一路顺风顺水的上位,直到实际主持寺务,又在韦兴国病危之际,当上了代理主持,全都靠的是这好运的庇护,没了这好运,他难道能比得上佛学水平更精深的释法正,比得上人脉更宽广的释无方,比得上武力值更高的释法广?



    特么的,这代理主持没机会转正啦!



    越正刚很欣赏释法林露出来的慌张,不怕他慌,就怕他不慌,只有慌了才说明他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透露你一个圈外人不知道的消息。这福喜公司就是因为得罪了魏朝阳才被强迫关闭,海城分公司更是已经定了由魏朝阳公司托管!等你感觉到运气出了问题,上门去寻求解决办法的时候,这个公司会帮你吗?”



    释法林沉默下来,神情阴晴不定。



    越正刚又道:“法林大师,我要说魏朝阳故意针对你,那是骗你,其实你只是不巧挡了他的路,所以才会落到这个下场,说穿了就是你倒霉罢了。”



    释法林抬头,恶狠狠地看着越正刚,“我有安福顺意在身,我不会倒霉。”



    越正刚摊手道:“看起来福喜公司给你换运的时候,没有对你说过运这东西讲究顺由互利共赢,逆则胜者为尊,不是好运在身就一定万事顺意,要是你面对的人拥有更强的好运,而你又站在他的对立面的话,你的运势就会被压制住,更何况你这次面对的还是个炼运师!



    你不用知道炼运师是什么,你只需要知道魏朝阳自打在海城亮出名号后,拆分福喜公司,平灭可控千亿资产的大家族,所向无不披靡,现在整个海城都已经是魏朝阳的天下,你自以为是个人物,但对于魏朝阳来说,不过就是前进路上偶遇的一块有些碍事的小石头,随便踢开也就是了!”



    释法林恨恨地道:“有强运就能天下无敌吗?我为文慧寺投入了半辈子的心血,他凭什么要这样对我!凭什么!我现在就回文慧寺,我倒要看看,谁能在我手上把主持之位夺走!”



    越正刚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回去,呆在医院里,至少能保住性命,要是回到寺里,别说主持大位,连小命都会保不住!”



    释法林紧盯着越正刚,沉重地呼吸着,心里转着各种念头。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肯定有企图才会对他说这些话。



    这些话未必全真,但不可否认的是,身怀安福顺意的自己,本不应该在大事临头前出这种意外



    这与自己的运势不符。



    他刚下山的时候还琢磨着要联系福喜公司来给自己检查一下呢。



    可现在,不用联系了。



    这种事情一个电话就能问清楚,越正刚绝对不会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美事,这个男人既然敢来说这些话,必然有帮他的办法,也必然会索取回报!



    释法林想得清楚。



    他自然可以不接受越正刚的诱惑,拒绝他的帮助,安心在医院里养伤,大不了回头再找一家运气服务公司,把自己被换掉的坏运气换下去,从此以后不着魏朝阳的面也就是了!



    可是,凭什么!



    他努力了那么多年,眼看着主持大位、海城佛界代表、东亚佛寺联盟席位等一众风光的头衔就要到手,只因为那个魏朝阳就全都放弃吗?



    人最难的,不是有自知之明,不是审时度势,而是甘心情愿放弃!



    “越先生是吧,你说吧,能怎么帮我?”



    释法林沉默良久后,终于缓缓开口。



    越正刚微微一笑,道:“我就知道法林大师是个明白人,能被无用大师临终前指定为继承人的,怎么可能想不明白这些?我可以帮你换掉噩运,换上一个更好的运气,让你不受魏朝阳的压制影响,拿回文慧寺主持的位置。”



    释法林面无表情地问:“那么,代价呢?”



    越正刚道:“我听说无用大师在遗嘱中把些俗世产业留给了魏朝阳,法林大师跟着无用大师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一定有某些人的联系方式吧。我需要联系方式,还需要法林大师以无用大师继承人的身份,帮我们沟通一下。”



    释法林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你们想对付魏朝阳?”



    越正刚摊手首:“法林大师,这不是你应该问的,怎么样,现在就给我个决定。”



    释法林紧盯越正刚,眼睛微微眯起,突然道:“我听说,你们这些人有种手段,可以把人的运气与地运绑定,要我帮你们可以,但我要把自己的新运与文慧寺地运绑定!”



    “成交!”



    ……



    东瀛。



    江户。



    “所以,八神大人,再不管花守家的事情,接下来一切都只能靠我自己来争取?”



    虽然巫女遥说得很清楚,但花守宏男还是再问了一次。



    依旧是在八神社,只是破败的社殿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残破的地板。



    巫女遥抱着那个圆坛子,神情委顿,衣襟上甚至还残留着血迹。



    听到花守宏男的问话,她并没有回答。



    已经说过一次了,沉默就是肯定。



    花守宏男紧盯着巫女遥,缓缓地道:“八神大人享受我们花守家数百年的供奉,理应保我花守家平安兴盛……”



    微眯着眼睛的巫女遥蓦得抬头,扫了花守宏男一眼,目光凌利如剑。



    可花守宏男却毫不退缩,直视着巫女遥的双眼。



    这事儿他占理呢!



    他的命运本就是八神大人定的。



    他主掌花守家也是八神大人定的!



    可现在,八神大人在接受他的请求,惩罚破命坏运的花守宏史不成,却反过来说不再干涉花守家的内部事务!



    既然如此,他凭什么一代代的干涉花守家主的人选!



    他凭什么享受花守家的世代供奉!



    所有事情都是相互的。



    享受了供奉,却不肯尽义务,这算什么神明?



    花守宏男毕业于哈佛法学院,受的是西式洋派教育,崇尚强权与自由,可不是家族中那些老古板,从来就不认为供奉八神大人是天经地义,只需付出不需索取!



    更何况,八神大人明明答应了干涉,可现在态度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说明什么?



    说明八神大人的惩罚尝试遭到了严重挫败,已经无力干涉花守宏史的行为!



    这从神社破败的场面,巫女遥伤重未愈的情形,都可以判断出来!



    有着连八神大人都无法搞衡的强大靠山的花守宏史,让他花守宏男自己去对付,这和逼他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你八神大人要是直接说斗不过花守宏史的靠山,让他花守宏男把大位让出来,他花守宏男倒也佩服八神大人坦荡!



    可现在这样子算什么?



    让他自己去对付,输了是他自己的事情,跟八神大人无关?



    八神大人依旧是可以享受花守家供奉的神明?



    这不是既当又立,纯纯不要脸了吗?



    这种神明,不拜也罢!



    巫女遥在意识到只靠目视无法让花守宏男屈服后,缓缓开口,“花守宏男,你应该明白一件事情,八神大人不是你们花守家的仆从,花守家供奉八神大人,是来自于初代花守家主与八神大人的契约,花守家能够发展壮大成东瀛地下世界的暗皇,全都依靠着八神大人的扶持!八神大人需要负责的,只是花守家,而不是某个花守子孙!”



    “我明白了!”



    花守宏男终于低下头,不再直视巫女遥的眼睛,可膝上的双拳却已经握紧。



    “去吧,八神大人虽然不再干涉花守家的内部事务,但也把支持花守宏史的力量,阻挡在了东瀛之外,依你现在事实掌控花守的力量,解决花守宏史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面对神灵,不要只想着索取,还要知道感恩,如果你不能够表现出足够的能力,如何能让八神大人垂怜于你!



    当年你们花守家的先祖可不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坐就等来的八神大人的赐福,而是在岛原之乱时表现出众,博得了八神大人关注,才获赐千军辟易,拥有了横扫东瀛列岛的资格!现在,像你的先祖一样,表现出你的智计勇武,重新获得八神大人的认可吧!”



    “是,遥大人,感谢你的提醒!”



    花守宏男向着巫女遥深施一礼,起身倒退着走出地板范围,换上摆在原本属于房门位置前的鞋子,这才转身,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巫女遥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花守宏男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鸟居外的甬路上,这才缓缓起身,略有些留恋地环顾了一周,轻声道:“该离开了。”



    从旁边的树林里刷刷跳出十几个忍者打扮的男女,围到地板四周,把手伸到杂草丛生的地板下面,齐齐发力,竟然将这社殿最后残余的部分整个抬了起来,然后迅速地向着神社后方移动。



    当他们走出神社范围时,身后的鸟居、参道、神使雕像、石灯笼……迅速腐败朽化,最终化为一堆堆飞灰。



    整个八神社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杂草荒地。



    片刻后,大批穿着西装的粗壮男人,顺着甬路冲进了这片荒地,看到眼前的景象,骇然莫名。



    为首的一个脑袋上都纹满了青黑文身的光头大汉掏出手机,将现场的情景拍下来,传了出去。



    “八神社消失了!”



    接收到信息的枯瘦男人合上手机,转头看向坐在对面上的花守宏男。



    “跑得还真是快啊。”花守宏男冷笑道,“什么神明,不过是个高明些的运灵师,撞到炼运师这种铁板上,还不是一样没用!真不知道家里的老头子们都中了他什么邪,居然主真相信那是个神明!配命换运,定期维护,这种运气服务公司就能做的小事,却搞成了祈神仪式,又对八神社有求必应,耗费那么多钱财,可事到临头却是毫无用处!”



    枯瘦男人道:“能够让老头子们那么相信,拜祭了这么多年,总归是有些神通的,不能够轻视!”



    花守宏男思忖片刻,道:“在海城除掉宏史,总之不能让他返回江户。羽蛇帮那几个人呢,告诉他们可以动手了!海上游轮也帮他们准备好!”



    说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道:“联系阿斯奇先生,约他见面!”



    枯瘦男人听到这句话,神情就是一凛,低声道:“阿斯奇背后的摩肯先生实在是太危险了,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花守宏男斩钉截铁地道:“武藏,宏史背后是魏朝阳,我们就算能够抗得住他,也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到时候,城户和风间家难道会坐视我们恢复元气吗?



    如果需要拜祭一位神明才能渡过这个难关的话,那么我宁肯拜祭一位确确实实存在的神明,而不是一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我要让魏朝阳明白,当年委员会没能做到的事情,他也别想做到!既然想向花守家伸手,那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来赎罪!



    武藏,让我们一起努力,真正的掌控花守家,称霸东瀛!我们,也可以成为行走人间的神明!”



    枯瘦男人深深低下头,“嗨!”



    ……



    新加坡。



    委员会总会。



    一场延续了足有七个小时的常务委员会议刚刚结束。



    季正康满脸疲倦地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



    守在门外的秘书赶忙迎上来,接过他手中的文件包,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委员,是没通过吗?”



    最高级别的常务委员会议只有十二位常务委员参加,最多再加上需要做汇报讲解的各部部长,像秘书这种身份,只能在门外等着。



    但季正康这位秘书却又不是普通的秘书,而是季正康一脉势力在他身边的代表,负责辅助季正康工作的同时,还要上传下达,勾通本脉势力的各方头面人物。



    这次会议上,季正康将正式提出将储运盒代理业务以总会命令的形式向全球推广,允许各地方委员会自行通过谈判方式,取得代理权。



    虽然连续有琴洲、江户等地区委员会自行前往海城展开谈判,但毕竟没有委员会命令,名不正言不顺,很多不想开展的地方,正好以此为借口,拒绝前往海城谈判,这样一来,地区级委员会就不用对底层员工的怨言负责,只消推给总会方面背锅就是了。



    如今从各地汇总上来的信息,底层对于总会迟迟没有任何反应的怨言已经越来越大。



    当然了,这里面也有季正康一脉势力在暗中推波助澜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说,舆论声势已经造成,季正康这时提出建议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关系到为明见章造势,所以下面的人都极为关心,会议还在进行,就陆陆续续打电话或者发消息给秘书打听情况。



    所以背负着所有人期待的秘书哪怕注意到了季正康的面色不虞,也不得不第一时间讯问结果。



    季正康瞟了自家秘书一眼,突然道:“你跟我这三年多辛苦了,考虑一下去哪,我退下来之前,会给你安排好。”



    顿了顿,又道:“不要想着再跟明见章了,他就算能上来,以后也跟其他常务委员绝不相同,在整个常务委员会内会是个另类,跟着他很难有下场。”



    秘书小意地道:“委员,我还没准备好下去,就让我再多陪您一阵子吧,至少陪您把最后的流程走完。”



    季正康却道:“等到那时候,我可就没办法给你安排了。明见章上来,也不见得会为你的事情出力。你跟了我这几年,我总不能让你最后落空。你有能力,也有想法,但没有下面的基础,总归不能成事。下面的人看在我的脸面上,还能敬着你,由着你做这个居中联络人,可等我退下去,也就没这个脸面啦,到时候你再做这事,就是两面不讨好,里面不是人,再好的运也救不过来。”



    秘书以为季正康是在拿话点自己,有些尴尬地道:“大家都心急着想知道结果,刚才就都陆陆续续在问了,我就是帮忙问一下,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以您的意思为主。”



    季正康摇了摇头,该说的都说了,这秘书要是想不透,那他也没办法,所有路都是自己选的,不要后悔就行。



    “告诉他们吧,提案常务委员会议已经通过了。”



    秘书神情一松,不由喜上眉稍。



    提案既然通过,他们就可以借此为明见章造势聚力,争取底层员工支持了。



    可他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提案通过了,季正康却反而忧心重重,难道他真就对明见章的选择这么不看好吗?



    虽然有些疑惑,但却不耽误他把这个好消息群发出去。



    只是刚把这个消息发出去,却听季正康微微叹气道:“会上还通过了弗里茨提出的另一个提案……在海城进一步试点,将所有运气服务企业的所有权收归委员会统一管理!”



    听到这句话,秘书先是一怔,便旋即反应过来,心里不由一颤,差点没把手机掉了,赶紧定了定神,握紧手机,看向季正康,“这是要挑拨明部长跟魏朝阳的关系?”



    聪明人不用多说二句话,只点到就能明白过来。



    不仅明白了这里的意图,还明白了季正康为什么忧心重重。



    因为弗里茨这一招是阳谋。



    海城平了齐家,托管齐家全部产业后,又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荡平了几乎所有的世家,哪怕最后留了一个施家当门面,不给世家们发难的借口,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海城这明摆着是在按照明见章公开宣言的路子走,要在本地区打成清一色,彻底掌控海城地区的权力,请除世家渗透影响。



    既然如此,就从总会角度再往前推一把。



    你们不是要清除外部势力对委员会的影响吗?那就给你们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扫平了全部世家,再掌控了所有运气服务公司,海城委员会就真正彻底掌控了整个海城地区的运灵师界,消除所有本地区势力对委员会渗透影响的可能!



    那么,问题在于,魏朝阳怎么办?



    明见章敢于在海城竖起强硬派的大旗,与傅通代表的海城委员会和魏朝阳支持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别的不说,只说储运盒代理销售这件事情,要是没有魏朝阳的同意,明见章怎么可能提出那样的建议,并且快速在海城地区推广?



    没了魏朝阳的支持,明见章不仅在海城地区等于瘸了一条腿,更重要的是,借着储运盒代理业务造势都会受到影响!



    秘书正紧张思忖着,却听季正康又说:“这件事情,不要传出去,相关提案会在四天后公布,在此之前,属于最高会议内容,不能外传!”



    为什么要在四天后公布?



    秘书对这个操作怎么也想不明白。



    但是明见章却知道。



    虽然季正康说是不能外传,可既然说给了秘书听,难道是说着玩的?最后一句话只不过是在告诫秘书这个消息只能有限传播,不能在自家势力内部大肆宣扬。



    不管怎么样,最高常务委员会议的脸面还是要照顾到的。



    所以秘书转头就打电话把这个消息传给了明见章,让他利用这四天的时间差早做准备。



    明见章听了之后,深吸了口气,道:“四天后,魏朝阳会前往泰国!”



    略一停顿后,又道:“我也是刚刚才接到魏朝阳的电话,知道这件事情。”



    秘书脑海中不由冒出四个字,“调虎离山”!



    【呃呃呃,原来是打算今天加更达谢叶永的盟主的,本来是打算直接写个一万二三的大章节,是不是很大胆,还说弄个大惊喜呢,大家也很期待兴奋啊,可惜今天实在没能写出来……但是,这个加更是不会就这么拉倒的,先欠着,保证会更上,俺说话算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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