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吃饭吧,我是美食家,你不知道吧?”
于是熙绪把张晨光领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名曰城堡。
又开行许久,来到那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店头前。
张晨光喜欢的站姿是右手握住左手手腕放于身前,熙绪此刻的站姿是右手握住左手手腕放于身后,二人共立的画面看起来很和谐悦目。
熙绪对张晨光说:“知道我一直都想对你说的三个字吗?”
张晨光开始浮想联翩,又知此人一贯没有常规打法,永远接不上她的下句,于是只用眼神询问。熙绪把嗓子弄憨一字一顿地说:“喝点呀?”
店里细长的格局,坐得满满当当,很像农村吃席的场面。
大圆桌,薄塑料桌布,粉色和绿色的餐巾纸,杀猪菜那勾魂的味道。一种强大的亲切感使得二人都想大吃一顿。
张晨光很少会觉得感动,或者说很难high起来。但此刻有。
说到喝点,她要了一个口杯,张晨光好奇地看她喝酒,他觉得白酒这种东西无论低头喝还是仰头一饮而尽都有损女性的温柔,她稍稍扭转身体,并不以杯底对他,眼睛好像看着别桌的热闹,微微仰头,展示出漂亮的颈部曲线,好像喝的不是高度白酒而是泉水,那泉水沁进嗓子一般,也没有发出“啊”的一声。转正身体,只如常地开始吃饭。张晨光问她:“我还以为怎么不得整几个老雪呢。”
“古琴里有个指法叫虚掩,你可以理解成给古琴点穴,酒喝多了,我就掩不准了,弹《梅花》这样的曲子要露大怯的,该变弹棉花了。”
一桌子纯正东北菜,熙绪喝着蒸血羹。她说:“衡量一个东北饭店是否够老够正宗就看这一盆血羮了。”
他不敢吃血羹,于是熙绪让他多吃大骨头,张晨光不好意思吃蒜泥,于是熙绪劝他:“没事,大蒜是一种有雄心壮志的食物,单位都敢和牛看齐——‘头’。一头牛,一头蒜。”
张晨光想这人肯定没时间想怎么搞钱,琢磨的这都什么呀。
接下来,她又给他讲满族的萨满jiao,继而活灵活现地描述起依仗响鼓和腰铃而神秘动人的萨满舞,再讲回到傻猪菜,张晨光听得心悦诚服。
临别,熙绪说要去沈阳办点事,说不好几时回中吴,路上小心,提点轩轩多练琴,有不懂的可以随时问她。
张晨光对这个去沈阳办点事,说不好几时回的说法,有点堵心,可是不方便问。
被询问第二天的安排,熙绪说去大山红楼,那里还有成片的苏联式老楼,自己要去沉浸式怀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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