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光曾经因为其从来不穿裙子而低估过张老师的审美品味,也质疑过她的冷漠。不过那些不理解都随着一次回乡之旅烟消云散。
她的一切一切都,很,性感,这个词,搜肠刮肚地想出来的。
她的手,白而丰腴,手背上甚至各有四个弧度迷人的小窝。从前他也见过一些男人,一手没有留指甲,一手却留着很长的指甲,他觉得那是用来掏耳朵的,现在知道了,他也有可能是弹弦乐的。
学美术的少年看过一段老电影片段,那美丽女演员手执纨扇,纨扇的式样他没顾上看,只被那女演员的手和手的姿态迷住了。当然许久之后经过熙绪的点拨,他知道那部电影是《雷雨》。而今幡然猛醒,原来自己是个手控。只有张熙绪的手,尤其拨弄冰弦时,可以再现那种美感。
十年的离群索居,她不会说什么客套话,更不懂网络用语。她有点像个相声演员,注定不响的包袱,索性就不说了。
她从不把手机对着正经历尴尬或者痛苦的人,也不会对着正痛苦的自己。所以她看起来总是如在结界内,从容淡漠。
紧身牛仔裤与麂皮短靴之间有一厘米的空白,那种白色近乎骨瓷,初冬里,形同妖术。火车上她拘谨地坐成个美人鱼雕像样,还要盖上毯子,他不禁哂笑,这个人到底能有多矛盾。也不经意地看到她的马卡龙绿色天鹅绒短袜,因此他还骂过自己变态,因为那双pinup女郎脚实在美得很嚣张。
雕塑里最美的脚有希腊脚,罗马脚,埃及脚,虽然我们派出了香队,但是他觉得有一种脚最美,足弓高耸,充满力度,贝型指甲……
但目前,在忙碌工作间歇总想拨电话过去确认她是否安好,很像是沉迷某种手戏,不时看看能量恢复了多少。
鉴于立场,他能做的就是焦灼地求解。
他直接奔当地最大的精神类医院,可能是因为太专业,那里并没有心理科,而是成人精神科,儿童精神科,各医生擅长,诸如老年痴呆,儿童孤独症,精神疾病,物质依赖,焦虑抑郁障碍,这样的开头,他已经感觉憋闷,坐定之后,那个又高又大的心理医生,居高临下的态度,让他突然可怜起熙绪。那么固执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如此这般地打开心扉。
当然,这样的经历在偏激的熙绪的心里,不啻于规定时间内宽衣解带,让她觉得极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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