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压迫感再度袭来,尤其查理斯还是自己的继子。
却在公爵的古堡里对他做出这样逾越的举动。
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画像,画像上的男人半倚在王座上,姿态优雅。他身着华贵繁复的长袍,金色的长发宛若神明的恩赐,碧色的眼眸望着画外,笑容温和矜贵。
正是古堡的主人,林予星的亡夫。
路易斯公爵。
此刻男人那双碧色的眼眸,仿佛正在注视着他们。
注视着他被继子检查清白。
巨大的羞耻感令林予星眼眸通红。
他发烧刚好,哪有机会和人,和人乱来?
还是……
【查理斯就这么讨厌我吗?一点都不相信我的清白。】
008看着查理斯不涨反掉的厌恶值,也陷入疑惑。
“少爷,您吓到夫人了。”
卧室门口的方向骤然传来管家的声音。
伯特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又看了多久。
“少爷,您吓到夫人了。”
他淡淡地重复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林予星感觉他的声音莫名冷淡。
令他松了一口气的是,查理斯应该真的很讨厌管家,很快从他身上起身,“是吗?总有人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林予星听着两人的对话,疑惑道。
【觊觎什么东西?】
008:【可能是公爵的财宝吧。】
【伯特伦不像对财宝感兴趣的人。】
他对伯特伦的印象实在太好了。
还没等到他想清楚,卧室外一道冷漠、略显不耐的声音打破僵局。
“劳驾让让,不是要给夫人看病吗?”
林予星这才注意到,卧室外还站着一个男人。
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黑色长裤包裹着男人修长均亭的长腿,衣服被熨烫到看不到任何皱褶。
黑发一丝不苟,搭在额前。
这是一位极度严谨考究的绅士。
分明是桀骜张扬的眉眼,黑眸很沉,甚至显得过度冷漠。
【巴塞洛缪·皮特,古堡内的家庭医生。】系统适时解释道。
又一位东方人?
明明按照世界介绍来看,主要背景是西方。
三任夫人、查理斯,还有眼前这位家庭医生,东方人含量未免太高了,就连林予星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过让他更难受的,是巴塞洛缪的视线。
毫无感情的,不近人情的视线。
他无端从中感受到一股恶意。
直到巴塞洛缪走进卧室,林予星这才注意到他方才一直站在外面,没有踏入他的卧室。
男人将白色箱子放在床头精美的矮几上,女仆搬来圆凳方便他坐在床边替夫人问诊。
巴塞洛缪不紧不慢地打开白色箱子,里头摆着许许多多奇怪的器械,他从里头拿出银色听诊器。
从始至终,男人的动作都行云流水。加之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在银色的听诊器上,禁欲而具有美感。
无疑是一副极其好看的画面。
但林予星却不可名状涌起害怕。
银色的听诊器泛着冰冷的金属制光泽,宛若剖开幼兽胸腔的利器。
林予星被自己的假设吓得背脊发寒。
忽然一双手落在他肩头,林予星抬头,管家轻柔地道,“夫人不必紧张,只是听一下您的心跳。”
“更何况,您已经做了很多次了,不是吗?”
伯特伦替他解开睡衣顶端的纽扣。
只是解开了一颗,林予星感受到肌肤裸露接触到空气,眼前还有三个大男人看着他,不免有些害羞,雪白的肌肤上泛起粉意。
伯特伦一顿,指尖差点碰到他。
“不够,还要再松开一颗。”
巴塞洛缪的声音传来。
林予星回过神,连忙拒绝了管家的帮助,“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好的,夫人。”
林予星顶着三个男人的目光,手指都有些发颤,眼睫疯狂抖着,却不敢提出让伯特伦与查理斯先出去。
他害怕巴塞洛缪的目光,仿佛不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
青年羞涩地解开了第二颗纽扣。
他的身体真的很敏感,哪怕是自己指尖不小心碰到,都会泛起羞人的粉色。当瓷白的肌肤完全敞露在外后,犹如一朵青涩诱人的花骨朵,引诱人触碰、毁灭。
巴塞洛缪毫不怜惜地将听诊器贴在青年胸口。
冰凉的触感令他浑身一颤,情不自禁低唔出声,看起来可怜而无措。随着听诊器的不断移动,青年眼尾出现昳丽的红痕。
“你别……”乱动了。
林予星来不及挣扎,管家仿佛提前预知到他的动作,先一步按住他肩头,“夫人,请不要乱动。”
冰凉的听诊器最终停在他心脏处。
巴塞洛缪从怀中拿出一块精致的怀表,计算着他的心跳。
房间内陷入沉寂,只能听到自己怦然的心跳。明明是短短一分钟,林予星却觉得无比煎熬。
终于一分钟过去,卧室内响起巴塞洛缪的声音。
“夫人的身体很健康。”
林予星劫后余生般,想要系上扣子。
管家再度阻止了他的动作,“夫人的食欲看起来不太好。”
巴塞洛缪懂了他的意思,视线停顿在林予星希冀的小脸上。青年巴掌大的小脸藏在毛绒绒的碎发下,看起来的确像只刚出生的雏鸟。
于是,他掀起眼皮,“夫人,这回需要听您的肚子。”
这回是从衣领下方探进去,冷冰冰的器械探过青年白嫩的肚皮。林予星刚刚用过午餐,肚子略有一点点凸起,冰凉的器械压在上面,让他有点难受,宛若被摁着吸肚皮的猫儿。
巴塞洛缪的眸色渐深,很快收回手,“夫人的身体没有问题。”
伯特伦将手放在胸口,“天主保佑。”
看完病以后,三人相继离开卧室。
看着卧室的门缓缓关上,林予星松了口气,【你有没有感觉这个古堡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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