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水润漂亮的桃花眸直勾勾盯着他, 那坦荡的视线让曼斯菲尔德眸色渐暗,漫不经心间修长的手指落在每一颗纯黑色纽扣上,犹如弹奏着优雅的曲目。
制服外套被褪下, 眼瞧着黑白制服就要被彻底解开,林予星的呼吸情不自禁绵长、放轻——
他害怕曼斯菲尔德是昨夜的人,又害怕找不到昨夜的人。
在青年紧张而期待的目光下, 曼斯菲尔德的动作停下了, 他挑了挑眉, “你过来,帮我脱。”
他在说什么?
林予星愣了一下, 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禁欲高大的狱警站在他床边, 向来规整的制服解开到最顶端, 警棍早就沾血断成了两截,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他的神情桀骜,眉骨上一道疤痕,几分轻佻,几分玩味, 犹如注视着可口的羔羊。
独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他是认真的。
林予星意识到这一点, 可是自己凭什么帮他脱, 他睁圆眼眸,正想反驳,曼斯菲尔德先一步开口。
“看来监狱长大人并没有很想看伤口。”他慢悠悠道, “那我就先出去了。”
说罢, 他作势开始系纽扣。
“等一下。”林予星着急了, 下意识喊出声。
“嗯?”狱警先生不置可否, 好整以暇望着他。
监狱岛的囚犯们各个实力强大, 其中以这几个男人为最,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他就不可能再有机会验他们的身了。
林予星慌乱地咬住唇瓣,神色纠结,白嫩小脸皱在一块,最后不情不愿地从蚕蛹里钻出来,闷闷道,“那好吧。”
他表现得非常不乐意,以一种蜗牛爬的速度,慢吞吞挪到床边,一双纤细笔直的腿在床边荡着,似乎注意到曼斯菲尔德的目光,雪白圆润的脚趾蜷了蜷。
主人也抬起头来,凶巴巴望着他,“看什么看!”
但那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穿着漂亮白裙瞪人的模样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反倒像是一只撒泼的小猫咪,努力紧绷着脸蛋,瞳仁黑漆漆的,瞧人时含着几分水光。
尤其是发现对方比自己高太多时,这种生气便发挥到了极致。
林予星一边气呼呼地想,他们都是吃什么长的,一个个都比他高,就连第二个副本里刚刚成年的谢忱都比他高了快一个头,一边仗着自己是监狱长,狐假虎威地瞪人。
“你蹲下来,快一点。”
曼斯菲尔德俯视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小羔羊,视线扫过他圆润肩头的痕迹,鼻腔内发出意味不明的应和,果真乖巧地单膝跪在地上。
只是目光一直不经意地落在裸露的大片白腻肌肤上,如同捕猎的狼。
林予星却只觉得他乖顺,但心里的气儿还是没顺,如果不是曼斯菲尔德胡闹,也不会弄得人尽皆知。
见曼斯菲尔德如此听话,他的胆子大了些,恶向胆边生,一脚踹在了他的曲直的大腿上。
并不重,只是出气的意味。
踹完林予星才反应过来,顿时谨慎地打量着曼斯菲尔德的神情,见他没生气放下心来,嘴里还和008哼哼着,【你看,他再厉害还不是要屈服于我这个身份。】
008看着曼斯菲尔德黏腻的、如有实质地盯着林予星白嫩脚丫子的视线,碧色眼眸内近乎燃烧着一团暗火,低沉得可怕。
要将林予星饿虎吞食般。
只有这个笨蛋没察觉到,还把脚丫子放在男人的腿上。
008:。
【要不你先收……】它试图委婉劝说。
林予星正好出完气想收回脚,一只粗粝的大手提前握住了他的脚。
林予星
的脚很小,脚趾粉润,犹如扇贝般漂亮。男人的一只手就能完全包裹住。没了纯黑色手套的隔离,常年练习击剑而生出粗粝茧子的指腹摩挲着白嫩的足底。滚烫的温度透过足心,直直要烫到人的心底。
“你做什么?”林予星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乱瞟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脚底的触感实在过分奇异,男人的手如同一团火,阳气旺盛得几乎烫到了他,让他想要缩回脚。
足底又被凹凸不平的茧子磨着,肯定起了红印子。
林予星又痒又收不回来,只能用一双乌泱泱的眼眸斜人,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眼尾洇着红意,漂亮得惊心动魄。
急得额头都覆着一层细汗。
“我以为您缩在被子里是很冷。”不知道是不是林予星的错觉,他听出几分记仇的味道来。可是垂眸看去,男人背脊挺直单膝跪在他面前,如同一位虔诚的骑士。
半点看不出私心。
林予星迷茫,难道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再者,”曼斯菲尔德勾唇,将他的脚摁在自己的腿上,西方人骨架很大,衬得那只白嫩的脚愈加娇小,直愣愣地踩在黑色长裤上,男人的眸底洇出满意来,“监狱长想要看我的心口,不应该付出一点点代价吗?”
可是这个姿势会不会太羞耻了一点?
林予星坐在床边,脚踩在男人的腿上,乍一看像是在发脾气的大小姐和她的忠犬执事,实际上林予星是被迫的,可怜兮兮以这个姿势踩着男人的腿。
隔着长裤的布料,他都觉得那温度烫脚,圆润的脚趾无措的蜷缩。
卷翘的眼睫乱颤着,他强忍着耻意伸手去解男人的纽扣。内里的白色衬衫只剩下顶端一颗扣子系着,下方若隐若现的人鱼线没入黑色长裤中。
偶尔指尖触碰到胸膛,坚硬的肌肉和滚烫的温度让林予星指尖不稳,直到看到曼斯菲尔德的胸膛完好无损,林予星紧绷的弦顿时松懈下来。
曼斯菲尔德注视着他的神情,“怎么,您不希望是我吗?”
“我当然不希望是你。”林予星理所当然地接话,如果是曼斯菲尔德的话,那他的伪装未免过于可怕了。
“这样啊……”曼斯菲尔德垂眸,喃喃着。
林予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脚用力地蹬了他一下,“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那当然。”
林予星松了一口气,顺利缩回床上,“去喊下一个人进来吧。”
他一心想着脚上奇怪的热度,全然没注意到曼斯菲尔德的神情。等曼斯菲尔德出去,下一个人进来的间隙,他甚至悄悄看了看脚底,小声嘀咕着,【你看,都红了。】
008沉默着,视线却紧紧黏在他白皙的脚底上,半晌才哑声道,【嗯,是红了。】
林予星气哄哄地查证了所有人,他失望地从最后一位——宫纪的心口移开视线,没有一个人心口有他昨天刺出来的伤口。
【蛙趣,所以说昨天晚上闯进老婆房间的还有别人?】
【细思极恐了属于是,他抱着星星老婆又啃又亲的,还让星星老婆刺他,一看就很变态(狗头)】
【所以监狱岛还有谁能躲开那几个男人的包围?】
林予星注意到弹幕,一股寒意顺着背脊蔓延到全身,真的有别的不知名的人闯入他的房间吗?
到现在林予星闭上眼睛还能回忆起那道黏腻的视线,舔舐着他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犹如阴冷的蛇信子。
他的小脸发白,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宫纪似乎意识到他的不安,一头银毛乖巧地伏在他膝盖上乱蹭着,毛绒绒的触感唤回了林予星的思绪。
——这只狼人和他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对他并没有攻击性
。
甚至可以说过分配合。
几个男人里面除了塞西尔,就属他最听话,想到其他男人林予星的脸颊又开始发烫,而宫纪,他只朝宫纪招了招手,对方就眼眸发亮冲了过来。
实际上,宫纪何止是眼眸发亮。
小雌性喊他的瞬间,他就浑身的肌肉僵硬。这个房间里随处都是小雌性身上好闻的味道,他拼命克制不要表现得过于兴奋。
小雌性靠近的时候,宫纪就连呼吸都轻了几分,生怕大一点就惊到眼前这个看着就很柔弱漂亮的小雌性。
更遑论,小雌性主动伸手撩开了他的银发。
宫纪从小跟着狼群长大,并不适应人类生活,只下半身围着一块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布,行动间露出健硕的双腿。
上半身更是完□□露,遍布着各类伤痕,全靠及脚踝的天生长发遮挡矫健的身躯。
宫纪只会一点点人类的语言。刚刚几个人的对话,他其实听得一知半解。现在林予星单独喊他进来,还要看他身上的伤口,在宫纪看来,林予星这是在相看雄性。
小雌性也对他有好感。
这个念头让他如同被闪电劈了一样,大喜过望之后很快又是担心。尽管身上的伤口在宫纪看来完全是骁勇的徽章。他只需要将柔弱的小雌性保护得妥妥当当。
可是,他还是担心小雌性嫌弃自己。
好在,并没有。
他的小雌性是森林里最好的存在。
——就是过分黏人了一点。
林予星想着,试探着摸了摸宫纪银发间的耳朵,见宫纪没有特别大的反应,才稍微用了点力气。
柔软的触感令宫纪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他向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兽耳,可是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小雌性的手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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