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漫夭想着反正自己也不会做,不如买一盏谎称自己做的,自己真是个天才。想到此,她就轻轻松松去买灯了。

    这左挑右选,就是没有一个满意的,不是太丑,就是太大,太土,太俗。总之一句话,就是太贵。沐漫夭脸上嫌弃,心里呐喊:为什么一个花灯要五十贯钱。

    她决定还是自己做好了,去铺子花了十贯钱买了竹枝,竹皮,细绳。然后壮志满满的打算作只小狗,毫不意外的失败了。

    她不甘心,想着可能是狗不适合江流年,她左思右想,觉得这人行事规矩,冷冷淡淡的。四四方方的长方形更适合他。这次她更有信心了,觉得自己分析的很对,然后又失败了。沐漫夭出离愤怒了,经过三个时辰的努力,她终于做成了一个瑟瑟发抖花灯。她又去买了个礼盒,将颤颤巍巍的花灯放进去,这样抱着就安全了。

    沐漫夭算了算,发现自己前前后后花费了六十贯,“……”就很无语。

    沐漫夭这的奇葩事江流年也不知道。他吩咐人去将那地主打了一顿。绑架了他儿子做要挟,将他的一百亩地收为己有。江家在这个地方也算一手遮天,这刘地主对他而言也不过一只蚂蚁,不堪一击。没了土地,刘地主就只能像其他平民一样,种地主的地养活自己,再也威胁不到沐漫夭。

    他想着沐漫夭去京城,算算春闱的日子也就还剩七个来月。汴梁城去京城走水路也要三四个月。自己要把这里的生意都安排一下。

    虽然本朝规定商人及子女都不能当官,但到了如今这个年代,只要钱足够,什么都能满足你。

    酉时一刻,沐漫夭就来到了天香酒楼,她坐在那也不点菜,收获了无数小二鄙夷的眼神。她想不能白被鄙夷,就吆喝道:“小二,来碗白开水。”

    不愧是汴梁城第一大酒楼,即使客人如此,小二虽然表情生气,但还是乖乖给沐漫夭端了碗白开水。

    沐漫夭不得不佩服这里的管事了,这服务态度还不错。

    沐漫夭才端起喝了一小口,就见江流年从门口走来,小二一看他去的倒是勤快,江流年也不作答,径直走到沐漫夭身边坐下,问:“想点些什么,今日我请你。”

    沐漫夭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认识了几个月,她却可以毫不犹豫的跟着他走,单单只是为钱吗?她也不是那种只要给钱她就听话的主。那种怦然心动她也不知为何。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但因为有婚约在身,她一直比较克制。如今没了婚约,她竟有些踌躇和畏缩不前。区区几个月,就说喜欢,也许只是富家公子无聊时的一个玩笑,陪着玩玩就好,当真是否会败了他的兴。

    她接过菜单,却也只是挑了几个便宜的菜点了,江流年看破不说破,从她手中拿过菜单:“这点怕是不够吃,我再点几道。”他也没有点多,只是把天香楼的招牌来了两道,要了一小壶桂花酿,不一会儿菜便上齐了。

    沐漫夭光吃自己点的那几样,明明都欠了不少了,却就是不肯再多欠这几两。江流年却偏不如她的意,时不时就要用公筷夹几筷子给沐漫夭。但是那两道菜味道她从未尝过,很好吃,所以总是悄悄看江流年,故作矜持的推拒两下。然后默默狼吞虎咽。

    江流年被她一系列的小举动给逗笑了,一顿晚饭,也算得上宾主尽欢。

    待两人离开酒楼,路上已是灯火通明,甚是热闹。

    江流年将放在一旁的兔子灯递给沐漫夭,“送给我的?”沐漫夭讶然。她当时只是瞥了一眼,没太注意,没想到是个这么精致兔子灯,小巧玲珑的,自己两只手就能捧过来。但有些地方尚且很粗糙,倒不像是买来的。

    “殿下手真巧,我很喜欢。”脑中突然没头没脑蹦出这句话来。她笑道:“现在,由最公正的我来宣布,江公子是最厉害的雕刻大师。”

    沐漫夭小心翼翼的牵着兔子灯,有点不好意思将自己的礼物送出去了,实力碾压,有点丢人。

    江流年却不肯放过她:“我的呢?”

    沐漫夭嗫嚅道:“本来我想给你做个龙灯来着,哈哈,就是出了点意外。”然后她一个狠心将花灯礼盒递给他。

    江流年打开礼盒:“这是龙?”

    “你看,这不是龙角吗?”沐漫夭指着自己做坏了的狗耳朵,想着不能浪费,就给按到这上面去了。”

    “我看着倒有几分狗耳朵的气韵。”

    沐漫夭一听高兴坏了,脱口而出道:“公子好眼力。”

    江流年似笑非笑的瞅来,沐漫夭倒终于有几分不好意思。“意外,纯属意外。”

    江流年看了看这晃晃悠悠的骨架,想着自己提拉着走是不太可能了,便叫苏越琳送回府去,两人朝着热闹处走去。

    街上可谓人山人海,好不热闹,路上行人多是两两成对,互诉衷肠。沐漫夭看到旁边有卖面具的。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面具多是些魍魅魍魉,妖魔鬼怪,甚是吓人。沐漫夭反而想买,偷偷拿了一个青面獠牙,戴在脸上。

    江流年一晃神,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转眸看到她在买面具,便跟了过去:“以前怎不知,你喜欢这种的!”

    沐漫夭猛的转身,想吓江流年一跳,江流年没想到她会来这一下,被吓得一个激灵,踉跄两步就要摔倒,沐漫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袖子,往前一拽。

    江流年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被沐漫夭往前一拽,当时就一个前倾,落地时他眼疾手快的用胳膊撑地,才不至于压在她身上。

    他无语笑道:“这叫什么,恶有恶报。”

    沐漫夭看着放大的笑颜,楞楞抢嘴道:“明明好心没好报。”

    “可有伤着?”他一边起身一边问,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沐漫夭捡起掉地上的面具,摇摇头,幸亏自己穿的多。

    “加个和她的配一对的,”

    老板看了看那青面獠牙的面具,嘴角直抽,这对情侣真是神奇,还要给这面具凑对,他翻翻捡捡,找了个看起来更丑的金刚怒目的面具,递给江流年:“一共一两椅子,概不赊账。”

    沐漫夭一听这还是一个黑铺子,就要放下走人,谁知江流年这个人傻钱多的直接结了账。

    “老板年纪大了一人挣钱不容易。”他说完牵着沐漫夭走。

    身后的老板笑容渐渐凝固,老子才而立之年怎么就老了,谁一个人,他嚷嚷:“你俩给我回来,一百两银子老子也不卖了。”

    沐漫夭想骂身边的人,然后就被牵着手带走了,以至于话被堵在了嗓子眼,他的手很凉,包着他的小手。她美滋滋的勾起了唇。

    谁都没有说放手,就这样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男女一般,东瞧瞧西看看。

    当然,在别人眼里这俩戴着巨丑面具的两人简直与中元节融为了一体,大家都退避三舍,直道晦气。

    “沐姑娘,江公子。”有人在背后叫他们,两人回头,吓了那人一大跳,往后一退,被身后的男人抱住。“可巧了,刚刚就在面具铺子看到你俩,这面具挑的,挺别致的啊,一看就是一对儿。”永和郡主笑着说。

    沐漫夭看了两人:“孩子呢?”

    “难得回来遇到中元节,带上个孩子不方便。碰上也是缘分,不若一起逛逛。”

    虽然这个郡主烧了谢钰晟写给她的信,却倒是个至情至性之人。“行。”

    永和郡主拉着谢钰晟在摊前逛,谢钰晟不说话,目光会偷偷看向沐漫夭。

    永和郡主看到了卖糖人的,她说:“钰晟,我要这个,老板能做我俩小人吗,要这样的姿势。”说着就抱住谢钰晟。

    沐漫夭在身后看着,突然感觉拉着小手也没什么快乐了,她看着老板给两人大体做了个糖人,永和郡主拿起咬了一口,抬手就往谢钰晟嘴里送,谢钰晟皱了皱眉,但还是轻轻咬了一口。

    沐漫夭:“……”

    江流年:“……”

    一个有心没胆,一个患得患失。两人谁也没动作,跟着前面两人一起继续逛。

    “相公,我要那个娃娃。”那是一个穿着红嫁衣的棉布娃娃,虎头虎脑,甚是可爱。

    谢钰晟拿这孩子气的小郡主也没办法,向老板付了银子,拿过圆圈就要给她套,他小时候也经常玩投壶的游戏,自是一次就中。永和郡主抱着娃娃,笑咪咪道:“相公,好厉害。”谢钰晟看着她弯成月牙的笑颜,眼中自己的倒影过于漠然,禁不住也笑起来。

    沐漫夭:“……”

    江流年:“……”

    看着两人相视一笑,满满的幸福,不知怎的,两人越来越不爽了。

    沐漫夭转头看江流年,又想到自己是什么身份,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又默默转回头,但就是很生气,甩手就要自己往前走,她就不该同意和永和郡主一起,本来她俩逛的挺好的。

    江流年拉住她,轻笑道:“想要哪个?”

    沐漫夭嘴硬道:“我不想要。”又忍不住补上一句:“不管是糖人还是娃娃。”要她看这些都很好,哪个都可以,毕竟自己以前都没有过,却也没再松开江流年的手。

    江流年转身递给老板一两银子。老板递给他一大打圆圈。江流年毫不费力的全给套了一遍。

    将剩余的圆圈递给老板:“不用找了。”

    找什么,还要给他倒退钱不成?

    老板:“……”欲哭无泪。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谢钰晟:“……”目瞪口呆。

    永和郡主:“……”哭笑不得。

    “两位稍等。”江流年拉着沐漫夭就要往回走,沐漫夭也被他刚才的举动所震惊,呆呆的问:“去哪?”

    “去买糖人。”沐漫夭小心脏扑通扑通跳,脸被蒸的通红。

    “姑娘要什么样的糖人。”老板问道。

    “一棵桃树,男子抚琴,女子倾听。”

    江流年一愣:“为何想要这样的?”

    “不知道,突然想到了。我觉得挺美好的。”

    拿到糖人,沐漫夭也不吃,等回到卖娃娃的地方,看到永和郡主两人了,她才开始吃,顺道抬手让江流年吃。

    江流年哭笑不得的配合她,吃了一小块。

    永和郡主不屑的撇撇嘴:“邯郸学步,西施效颦。”

    沐漫夭毫不示弱:“长江后浪推前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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