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漫夭这几日待在家中,开始钻研起刺绣来了,奶奶如今的咳嗽也好了不少,沐漫夭就时常请教她老人家,老人家本就不是啥好性子,被她气的整天嚷嚷着不教了。好在沐漫夭也有所进步,最起码她秀的平坦了,没有出现那种上手一摸,十分粗糙的感受了。

    江流年从考场回来后,就一直往外面跑,也不知道去干嘛。终于到了放榜的日子。沐漫夭拉着江流年要去瞧,到了地方,就见人山人海,有人欢喜有人愁。突然有个锦衣华服的美少年高声嚷嚷:“谁是江流年?”

    沐漫夭正要替自家不爱交际的夫君回话,就听那少年恶狠狠的又加了一句:“敢抢了老子的第一,你家里关系挺硬的啊。”

    沐漫夭还没从江流年考了第一缓过神来,刚要拉着他家相公回家庆祝,就听那男子往自己未来相公身上泼脏水,虽然她也觉得有点震惊,毕竟她相公真的没咋好好学,这都能考全国第一她觉得她上她也行。但是这小屁孩没证据就散布谣言,她就不能忍了。

    沐漫夭上前一步,愤愤的瞪着那小屁孩:“这位小朋友哪来的自信第一就是你的,还是说你自己做了弊,才会认为别人和你一样作弊。”美少年脸气得通红,但是好的教养不允许他对女子出言不逊,他抬起下巴,不懈的撇撇嘴:“我,才不需要作弊,还有不准叫我小朋友,我已经及冠了。”

    沐漫夭惊讶的打量面前的少年,确实束了冠,就是长得矮,脸上还有婴儿肥,声音也不像。啧,人不可貌相啊。

    那美少年身边的小童站出来:“我们世子是永安候的世子,从小就有神童的称呼,更是国子监年年第一,才不屑于作弊呢。”

    周围考生一听这名字,纷纷上前打招呼,毕竟宁世子的大名,京城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很多学子都对他十分崇拜,一时间宁世子就被围在了人群中间,许多学子都送上了真诚的钦佩。

    沐漫夭撇撇嘴:“那是我相公没来上国子监,要不还有你的第一。”

    小世子跺脚:“那你敢不敢让你相公和我比一比。”

    沐漫夭一听此话顿时有点紧张,犹豫起来。说不定江流年只是运气好,恰巧赢了这小世子,今天要是接下这挑战还输了,岂不是坐实了江流年作弊的事实。虽然江流年很有钱,但肯定不屑于作弊。

    “为什么要比,你没证据,你就是栽赃陷害,输不起,你还是不是男子汉。”

    宁世子被气的脸蛋通红:“我是男子汉,我不和你小女子一般计较,让你相公和我说,你别说话了。”

    沐漫夭见这宁世子这么可爱,她都不好意思骂他了。

    小童见自家主子没说过人家,挺身而出:“你相公肯定是作弊,要不怎么不敢与我家世子一战高下。”

    “那不用比了,我家相公肯定比你家世子高。”

    小童:“……”这辈子就没遇到这么无语的事。

    周围人见此,也不由心中怀疑,一人小声耳语:“据说这江流年是商贾之子,”

    “商贾之子怎么科考?”

    “拿钱呗,这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商人给个百来两银子,就可以参加科考,再多还能当个小官呢。”

    “怪不得整天穿些锦绣云服,一副铜钱味,就这商人养出来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学识。”

    “就是,再说他们汴梁城都是一群铜臭商人,能有什么好老师,怎么能与京城相提并论。”

    沐漫夭就在他们旁边,而且他们也没故意放低声音,被这话气的够呛,她挽了挽袖子:“你别怕,看我为你舌战群儒。”

    江流年拉住她,心下一暖,看他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你这是舌战群儒还是手打群儒。”

    他冷冷扫视了周围学子,大家只觉身上一股寒意直窜头顶,顿时哑了声。

    ”比什么?”

    “就比对对子。”

    “好。”

    “等会儿,你要是输了就赔礼道歉。”沐漫夭插嘴。

    “好,孟兄,你是此中行家,就由你来出题吧。”

    一青衣男子站了出来,拱了拱手;“承让了。”他沉吟片刻,开口:“蚕为天下虫。”

    这是一个上下拆分的对联,其余学子不由一起苦思冥想。

    江流年不紧不慢:“鸿是江边鸟。”

    宁世子同时开口:“鲨是沙下鱼。”

    众人一听,高下立现,江流年用的是鸿左右结构,正好与上联上下结构相对应,而宁世子的鲨就缺少点意思,更何况鸿为大雁,确为江边鸟,而鲨却不是沙下鱼。

    一人忍不不住称赞:“江公子对的妙。”

    沐漫夭听此很高兴:“宁世子输了,快道歉吧。”

    宁世子不服:“三局两胜。”沐漫夭听此不乐意了,就要和他理论,被江流年拉住了:“好。”

    青衣男子沉吟片刻:“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饮一杯茶去。”

    宁世子脱口而出道:“有钱梦,有权梦,梦中放纵,再端百坛酒来。”

    众人一听,这平仄对的还算不错,意境也还可以。更何况是如此短时间。众人拍手叫好,宁世子松了口气,得意的看了江流年一眼。

    青衣公子一笑,正要出下一个,就听江流年缓缓吐出:“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再斟两壶酒来。”

    众人一愣,细细思索一番不禁大赞:“江公子这个比起宁世子的,更有意境,其对仗忙里偷闲与苦中作乐可谓贴切极了。”

    宁世子脸色煞白,一次是巧合,两次呢?他不相信自己竟然输了,输给一个商人之子,他家书香门第,百年底蕴,他竟然输了。

    众人向江流年投去惊艳的眼神,那些当时说江流年不行的,不禁都面带羞愧。

    宁世子走到江流年面前,深深作揖:“刚才出言不逊,冒犯到江公子了,我向你赔不是,日后若有需要,可以来永安候府找我。”

    江流年点点头:“嗯。”这小孩以现在的年龄能有如此学识,确实厉害。

    沐漫夭看着那宁世子即将要哭出来的模样,小声说:“你别只说个嗯啊,你安慰安慰人家,这小孩都要给你整哭了。”

    江流年想了想:“继续努力,以你的天赋,一直保持全国第二没问题。”

    沐漫夭:“……”才想起来这人对安慰可能有误解。

    宁世子一听,泪水瞬间掉下来了,气的,他本来就是第一,谁要当老二。他擦擦眼泪,甩袖就走。

    几天后,殿试就开始了。

    一个个贡生走入金銮殿,江流年抬起头,与垂帘听政的太后四目相对,江流年漠然垂眸,就听小皇帝稚嫩的声音在金銮殿响起,磕磕绊绊的读着殿试的题目:“众爱卿,都乃帝国千里挑一的才子,中庸曰: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今朝已历百年,谓之当今中,和二字,何解?”

    姜太后在与江流年目光相接的一瞬间,怦然心动。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江流年,发现他的长相完全符合自己的审美。她想,先帝那个王八蛋已死,自己如今垂帘听政,为什么不能像武后那样养面首呢,等自己扳倒了窦丞相,就把他接近宫来,如今不如给他点甜头,让他对自己心生好感,这次的状元郎,哀家要赠给他。

    江流年抬头看了看小皇帝,小皇帝才十来岁的模样,却能一丝不苟坐于皇位之上,虽因紧张而背的磕磕绊绊,但不气不馁,目光坚定,念完朝太后看了一眼,满满的孺慕之情,说明也注重感情。倒是位仁君的好苗子。

    太监尖声宣布:“殿试开始作答。”

    江流年收敛心思,认真作答起来。

    酉时到,所有人都交卷,离殿。

    姜太后迫不及待的拿起江流年的卷子,看了看他的文章,越看越是赞赏,看样子不需要自己赠了,这水平,却是状元的好苗子,直到后面他写了一句:“愿为探花郎,看尽长安花。”

    她想自己喜欢的人,自然要宠着,朱笔一批,准了。

    三日后,便是殿试放榜,沐漫夭千挑万选了条裙子,然后早早就在门口等着。

    江流年起床看着她望眼欲穿的模样,不由好笑:“我还在屋里呢,你做什么望夫石。”

    沐漫夭白了他一眼,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今天她心情好,不和他一般见识。

    报喜讯的人匆匆跑来,沐漫夭高兴地抓住那人:“大人你别急,是不是状元郎。”她都想好提什么要求了。

    那人一边喘气,一边贺喜:"恭喜夫人,是探花郎、江探花快好好准备,咱们骑马巡游长安城去。”

    沐漫夭不可置信的看着报信官:“状元是谁?”

    宁文成宁世子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鼻孔朝天,满脸小人得志:“当然是本世子,还说永远的第一,这次马失前蹄了吧。”

    沐漫夭看着这小屁孩长得矮,还做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她却生不出半分脾气来,心想:还挺可爱的。沐漫夭慈爱的看着他:“嗯嗯,宁世子真厉害。”当然她还想摸摸小屁孩的头,被人一把打开了。

    宁文成脸气的通红,然后突然感到一个冷冷的视线盯着自己,他循着目光看去,看到了江流年不善的目光。他看了看沐漫夭被打红的手背,他根本没使多少力气,还是怂怂的说了句:“抱歉,但你以后不准摸我头。”你相公眼神好可怕,好汉不吃眼前亏。

    沐漫夭听到小屁孩给自己道歉,还挺惊讶的:“没关系,确实是我活该。”随后又笑笑,故作为难:“本来还想留宁世子屋里坐坐的,但我们家探花郎不像宁世子这么闲,还要去巡游,这光要准备就要话费不少时间,更何况我们不急,街上的姑娘们都要急了。”

    宁世子没:“……”就没见过这么欢天喜地推自己夫君上街迅游的,他想了想,论口舌,自己确实不是这两位的对手,论武功,算了,别论了。还是走吧,拱了拱手:“我来此是为了恭贺流年兄高中探花郎,这是一点心意。”身后的小厮不情不愿的将礼物送上。“那就不打扰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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