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春杏正激动着,猛然听到近在耳边的一道声音,顿时吓的尖叫出声。
“啊!!!”
她犹如见了鬼,扶着心口跌坐在地上,一个鬼字差点脱口而出,才发现那不是鬼,而是伏锦那个贱人。
“小……小姐?”
怎么可能?她猜错了?
不对,死丫头为什么会在她身后?!
“小姐,您吓死奴婢了,您怎么在后面啊?”
“屋里闷,出去走走。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伏锦嘴角含笑,目光上下审视着她。
见状,春杏的心又提了起来,不过转瞬便露出了担忧伤心的表情。
“奴婢一直陪在夫人身边,悉心照顾,见小姐身子多日未好,心里担忧抱竹一人照顾您累了,奴婢是吃不好也睡不好,日夜担忧小姐,想见小姐,却又怕打扰小姐,这才偷偷的过来瞧瞧。
如今见到小姐好好的,奴婢心里实在是太高兴了。奴婢擅自离开夫人的身边,是奴婢的不对,只要小姐好好的,奴婢受什么罚都愿意。”
伏锦这个没脑子的,往日只要她这般‘诉苦’,蠢货都会眼泪汪汪的念她好,不会罚,还会赏。
既然这死丫头好好的,她暂且回不到夫人那里,就先回这边也不错。
“原来如此。”伏锦露出了然的目光。
春杏脸上的喜色都要遮掩不住,看吧,这丫头蠢得要命,谁料下一瞬,便傻眼了。
“你玩忽职守,的确该罚,便罚你两次月银。”
“我们刚来上京,真是艰难的时候,不驭下难以府中,春杏你待我如此好,定然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我知是我委屈你了,待日后补偿你,如今你便回来我身边伺候吧。”
伏锦一连一句,句句砸的春杏有些懵。
明明这话听起来都听温和的,怎么她倒像是听出了两分威胁,她若是不应,这贱人是不是就让她待在伏姨娘那边了?!
虽然伏姨娘那边清闲,可也同样的,有个赵嬷嬷和拥雪在,她连近身都靠不得!
这般她还怎么给夫人立功?
贱人最近倒是变得聪明些了,八成是抱竹那个死丫头在后面说她的坏话,伏锦又蠢又笨,看她怎么收拾她们!
想到这,春杏露出惊喜的表情。
“能回到小姐身边伺候,是奴婢莫大的福分,别说是两月,便是半年都可使得,只要为小姐好,奴婢什么都愿意。”
伏锦勾唇一笑,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
“春杏原来对我这般好,那就扣你半年月银吧。”
“啊?!”春杏再次傻眼了,她就这么随口一说,不都应该注意到她的忠心吗?这蠢人怎么还注意到她的月银了,没银子,她还怎么巴结林府里的人?!
“上京后,家底拮据,春杏你能做到如此,我甚是欣慰,我就知你对我是最好的。”伏锦语气欢快,眼睫里更是透着信任和天真。
这一句直接把春杏想反悔的话给咽回去了,她要说不行,怕是下一秒这蠢人就开始怀疑她了。
当是时,抱竹从外头进来。
“小姐,张嬷嬷来了,闹到了夫人的院子里。”
伏锦闻声抬步离去,掀起的眼眸里哪还有半分天真,皆是冷厉。
落后的春杏刚庆幸这事被打断,等她们想起来时,她再找个借口,月银就保住了,谁料伏锦竟是还不忘。
“春杏自愿扣半年月银,如此举动本小姐甚是安慰,你可莫忘了她这片苦心。”
抱竹愕然,随即憋笑。
“是。”
春杏被气得当时就抖着身子告退了,没再跟过去,怕她真的会忍不住打死这个蠢货!
到底是拮据成什么样子了,连她的月银都要!废物!
院子不大,不过转角的功夫,便到了。
张嬷嬷的嚣张气焰在看到伏姨娘出来的时候,有所收敛,但眼睛里的不屑和嘲讽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不过就是个姨娘,又不得宠,还有个晦气的二小姐,若不是老爷非要让人回来,怕是这辈子都在那小小的南江城里凑合了。
瞧那穷酸样!
“夫人忧心的紧,伏姨娘身子贵重,奴婢们请不起,唯有得罪了。”
话里带着嘲讽,语气也没多尊重,更别提她是想让丫鬟小厮架着伏姨娘走。
哪里是来请,说是绑还差不多。
张嬷嬷的人被拥雪一力挡着,赵嬷嬷也在一旁帮衬,张嬷嬷见状,便亲自上手,拉扯间,袖子便被扯出一道口子。
“这可是夫人赏的!”
张嬷嬷是真的要被气死了。
她今儿特地选了这一身的好料子,为的就是耍耍威风,谁料竟被人扯坏了!
她怒极,悠的抬手一个巴掌扫过去。
拥雪正拦着小厮丫鬟,一时不察,倒教她得了手,挨了这一巴掌。
赵嬷嬷心疼极了,推了张嬷嬷一把,将拥雪拉到自己身边,不敢用帕子去碰,心头怒火也起了,指着张嬷嬷便骂。
“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一个婆子也敢对夫人院里的动手,我看是反了天了。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她要不想丢了全府的脸面,就尽管让你们这群老东西来闹!我呸,什么东西!”
赵嬷嬷骂的起劲,愣是让张嬷嬷等人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脸都气红了。
“你你你!”
张嬷嬷气的说不出话来。
按照她所想,这伏姨娘等人,不该是夹着尾巴,好好巴结,好好讨好她们夫人,怎么反倒是这般嚣张了起来?
就这穷酸的样,也不该是有钱又势的,她们怎么敢?!
赵嬷嬷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一个个的蠢的跟什么似的。
“人是你们林家要请回来的,别来我们这耍什么夫人威风,没戏!今儿说了不回,就是不回,都给我滚!”
张嬷嬷七八个人愣是动不了赵嬷嬷和拥雪两个,更何况还有抱竹,最后不得不无功而返。
伏姨娘从头至尾神色平静,没说过一句话,也不见半点波澜,直至见了伏锦,拉着人回屋。
看着她时,神色温柔的似是能滴出水来,与方才判若两人。
饶是伏锦这会儿也是忍不住的笑出声了。
“抱竹总说我变脸之快是天赋异禀,如今我算是知晓这天赋从何而来了。”
原是遗传自她娘。
伏母却不给她转移话题的机会,给她倒了杯茶,目光扫视她。
“说吧,去哪了?”
伏锦讪讪的放下茶,没想到在这等着呢。她倒也不想撒谎,索性不说话。
见她沉默,伏母便也明白,她这是不想说,只心里多半觉得,这事少不得与那个晏沉修有关。
装病离开,这事少不了,伏母虽是担心疑惑,却也不曾去质疑过伏锦什么,但自从知晓晏沉修后,她始终担心,更是直觉,锦宝儿近来的事情都与这人有关。
锦宝儿这样一头栽进去,实在是不是什么好事。
伏母握住了伏锦的手,神色认真。
“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反对,但前提是自己为首位。”
闻声,伏锦抬眸看向娘亲,有一瞬间,她觉得娘是看出了什么。
难道娘,她知道了晏沉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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