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星区高架桥下缘越走越偏,偶有路人交错而过,耳边只留下汽车开过的呼啸声……
没过一会儿就到了面试的地点,慕缘抬手一看离规定的时间还有30星分,她一般是习惯提前十五星分到的,现在到的太早了。
望着校门口前的马路,两侧都是学校的围墙,连一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他们只能站在门口聊天。
“爸,等一下我进去了,你去怎么办啊?”慕缘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欣喜,才会让父亲跟来遭罪:“你总不能在这里站着吧,我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嘞!”
慕缘的父亲是个本分的泥瓦匠,在这个新科技时代有不少工作被机器所代替,但是由于她父亲的这个好手艺,仍然有很多人家愿意多花钱来请他去干活。
慕缘跟父亲讲了面试的事情,父亲听出女儿的丧气和不安,便决定陪女儿一起去醉千钟,因为路途遥远就不让父亲开车了,所以父亲的任务就是做一个陪客,把关心带给女儿。
“放心吧,你爸我还能没地方去嘛,我等一下沿着这条路往前面去看看。”父亲宽慰着女儿:“你好好去考就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等一下要是没地方去,跟门口的保安聊聊天也行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校门口的学生和家长渐渐多了起来……
在前往烟袅的星航上,初瑾躺靠在座位上,双目紧闭,眉头紧缩,手不自觉握紧了香球,带到鼻间。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爷爷所说的任务。
“桉儿当年被指控与视暮药业勾结,恶意哄抬药价,之后却……”老人越说越激动,一拍桌子:“都说他罪有应得,我不相信,多方探查,终于有了消息……”
初念桉是河外星系有名的花花公子,曾有“百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名。同时地位也是极高的,不仅出生于古老氏族,而且也是议会列席议员之一。
“他是你父亲!身为人子就要为父洗冤。我不方便出面,你去一趟烟袅,把人带回来。”
老人对他说不上亲近,也不讨厌,更多的只是利用。如果没有11年前那场感染,夺走他儿子的性命,他这个孙子也许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
人散的差不多了,慕缘告别了父亲,走近校门口。
在仪器前摘下眼镜,查证虹膜信息,这一项工作是在这次大感染爆发以后才正式执行的,如果被感染,系统就会发出警报,感染者就会第一时间被拘留就诊。如果一切正常,就会开放入口。
走进保安室,已经有几个考生在询问具体的面试位置了。
一群人听的云里雾里的,也有人想问的清楚一些,但是保安明显不想多说:“跟着其他人走就行。”
大家根据仅有的线索——直走、红色外墙、矮屋四处寻找面试的楼幢。最让大家绝望的是一眼望去建筑都差不多高,也没有看到显眼的红色。
初瑾赶到知情人的住宅,只见门虚掩着。初瑾顿感不好,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拔出□□,一个转身掩到门后,侧身观察屋内结构。深吸一口气,踹门而入,立刻找到掩体……
“不会我们这批都是语文的吧,这个竞争压力有些大呀”队伍中一个看着才刚毕业的女孩子说到“我的话就是来试试,我其实是升研失败了才来碰碰运气的”
“我们也是,好巧啊”
“如果老师岗位稳定,我才不当老师呢!工资低还累。”
“现在应该好多了,虽然比不上其他工作,这个福利已经相当好了。”
“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
“当老师不好吗?当孩子们跟你分享他们的悲欢喜乐的时候,你们不会觉得充实吗?如果以后我的孩子们都能有个很好的未来,我应该是很有成就感、很幸福的。”慕缘对她的学生的代称一直都是“孩子”——她的孩子们。
“其实我干什么都行,也没说一定要当老师,毕竟我还年轻,什么行业都可以试试”一位老成持重的女生开口答道:“而且这个学校自招的是给正编的,如果考上了,那以后的生活不是稳定了嘛!”
“我不一样,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当老师,但是快毕业了也没有什么想法,而且这个条件我又符合,来试试也好。”
“教师需要倾注心血,其实责任也挺重大大的……”慕缘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些涉世不深的孩子阐述教师这份职业,只希望她们可以在今后的生活中能有自己的领悟:“等你们以后成了一名真正的老师,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心境呢!就是这么神奇。”
“也是,毕竟古语有云: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确实不是那么好摆烂的,不过传道授业解惑中的解惑工作还是可以做的……”
笑声回荡在整个楼梯间。
面试的场所定在了二楼的会议厅,前有宽大的舞台,一张两米见方且有计时功能的大幕布从顶上自然垂下,后有三列十排桌椅可容纳百十人。
机器人领着考生先去前台签到,然后按照一定的顺序指定座位。
“时间差不多了,首先欢迎大家前来参加本次招聘。”监考官寒暄过后,宣布面试流程:“河外8:30开始进行专业知识测试,语文、数学、科技理学考试时间是两个星时,星际语和历史的考试时间是一个半星时,各位考生自己把握时间,等到快结束我也会提醒的。”
每个人都在奋笔疾书,毕竟这是进入正编的好机会,既然不远万里来到了这里,都想摘得那唯一名额。
这张卷子只包含科目专业知识,题目都是历年的真题。本来对慕缘来讲应是不难,但是她近一年都在教高级学段,初级学段的知识接触少有接触。一切皆是未知之数,慕缘心中忐忑不定,但是也不会轻言放弃!
“嘭~嘭~嘭~”
最后几个歹徒被初瑾击中,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初瑾站起身掸掸身上的不存在的灰尘,环视刚刚激战过的战场,眼里没有任何波澜。
按下手腕上的通讯器,给詹路去信【烟袅沧浪园a座74幢,收拾干净,查出指使。】
“星际语、心理这两门考试时间到了,考生停笔。”监考官大嗓门一喊:“各位考生坐在座位上等待机器助手收卷。其他考试科目的考生还有30星分,注意把握时间。”
……
二楼书房里一个法医模样的男子正在对地上的尸体进行初步检验:“当胸一枪毙命,口中有咬痕……根据尸体硬化程度,预估死亡时间两个小时前……”
“书房、卧房等地均有翻动痕迹,没有找到有用信息,可能是被人拿走了。”
初瑾仔细看过这栋房子,没有密室,家具也是少的可怜,要说唯一有生活气息的还数书房,挂满了主人的墨宝。
仔细检查确认没有其他线索,拨通了初宅的通讯……
“时间到!考生停笔,等待机器助手收卷。”
慕缘坐在科技理学这列排头的位置,率先交卷。坐在后面的安枂交了卷就坐到慕缘边上跟慕缘抱怨:“我还没来得及写完,可惜了!”
慕缘跟她是前后脚进的考场,她们一开始被机器助手安排在同一行,后来监考官觉得人不多,重新安排了座位,就因为这么一个插曲,安枂又自来熟,所以考完就会习惯性的跟慕缘说说感受。
“不要想太多了,这个卷子是历年的真题合成的,所以也不会很简单的:”慕缘只能安慰一下这个小妹妹。
监考官:“大家先休息一下,厕所在出门右拐尽头,有需要的可以去。”
……
“没用的东西,就知道指望不上你……”通讯器传出来怒斥的声音,不用看就能想象对方怒目圆睁的模样。
怒斥了初瑾十几分钟,老人也接受了现实:“不管怎么样,就算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把主使挖出来。”
……
10星分后监考官回到会议厅:“接下来我们去面谈和试讲,大家都跟我走!”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跟着监考官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往前走。慕缘的方向感只在熟悉的地方好,出了沙湖道就只能靠导航了,现在她已经被绕晕了。
……
“解剖。”法医进一步探查喉管似有划伤,初瑾当机立断同意解剖:“这些字画都带走。”
初瑾将主人生前的墨宝都粗看了一遍,主要的内容都是围绕一个主题就是家。无论是各个时期的全家水彩画还是临摹的“家”的字帖都是精心之作,不仅数目庞大且有日期编码,足以说明主人对家倾注的爱。
“家!”初瑾脑子中不停浮现母亲的打骂、指责和哀嚎,还有一个女孩温暖的治愈笑容。
……
“大家先在这里坐一会儿。”监考官已经离开,只留下两个机器助手,在前面盯着。面试官进来跟助手打了招呼并叫走了心理科目的所有考生。接下来是历史考生被叫走。
“怎么回事,咋还没到我们嘞!”安枂凑过来。
“不知道啊,可能是我们人多吧,也不大清楚。”慕缘也很疑惑。
这时一个考生回来坐在了慕缘边上,看了她们两眼,犹豫地问:“你们是面试科技理学的吗?”这个考生印象中,她们俩在笔试的时候跟自己坐在同一列,所以就好心询问询问。
“是啊!”两个人异口同声。
“那你们怎么不去教室3面谈啊?”这个考生催促到:“赶紧去吧,那边没几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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