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陈雅把药接过来，萧锦舟就直接松开了手。
药瓶子垂直跌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药液也散落一地。
那可是她的救命药！
陈雅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萧锦舟，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的表情崩坏，萧锦舟看着，却满是开心的样子。
“谁给你的胆子，现在竟敢直呼我的名讳？”
“陈雅，别忘了是谁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给了你新的面容和新的身份，你之所以现在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不都是因为我？蠢货，我就是派你去季寒光身边而已，这种小事你都做不好，他妈的你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你还有脸回来？还有脸吃这么贵的药？！”
陈雅浑身都在痛，痛的缩成了一团，但是萧锦舟的话更可怕。
“我，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是因为你说要我拿捏住小宝，小宝是所有人的软肋，所以我才……”
“所以你就绑架了他？！”
萧锦舟脸上没了笑容掩饰之后，表情非常的恐怖，他蹲下身子，一把攥住陈雅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对上自己。
陈雅压根就不敢看他，只一个劲的说自己错了。
萧锦舟看着她因为没有药物缓解而痉挛的脸，冷冷笑了一声，“蠢货，我在你身上花这么多钱，不是让你做我的猪队友的！”
“这下好了，因为小宝的事情，季寒光和裴寒同时咬住我不放，再搭上一个霍家，你觉得我有多大的本事能全身而退？”
“动动你的猪脑子仔细想想！如果你想不明白的话，就别怨我放弃你，弃子的下场是什么样的你应该知道吧？”
他说完，猛的放开了攥住陈雅的手，陈雅泪流满面，趴伏在地上一个劲的低声呜咽着。
有被萧锦舟教训的成分，也有因为身上铺天盖地的疼，喉咙里的声音止不住的往外溢。
萧锦舟听的好心烦，扯了扯领口，照着地上的陈雅猛的踢了一脚，“够了！”
痛上加痛，但是陈雅硬是咬住嘴唇，不让痛苦的声音发出来。
直到萧锦舟走了，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地板上，目光落在那堆散落出来的药液上，忍不住的伸手去触碰，最后握住了一块破碎的药瓶碎片，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尖锐的碎片边缘陷进肉里，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溢出。
陈雅的眸色晦暗，里面全是痛苦。
要是能重来一次，如果当时知道和萧锦舟为伍会是这样，她会不会选择跟他走呢？
应该会的吧。
她本来就是个卑劣的人，只要能活下去，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至少现在还活着，还能感受痛苦不是么，风水轮流转，她肯定不会一直痛的，而那些得意的人，比如季寒光，比如宁栀，比如裴寒，也不会一直得意的，不是么。
……
另一边。
宁栀和季寒光带着小宝去检查身体，小宝应该是受了惊吓，特别缺乏安全感，检查的过程中始终趴在宁栀的怀里。
虽然小宝只是个三岁的孩子，但偌大一个医院，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来来回回，而且还要始终保持一个姿势，流程走到一半宁栀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还是把孩子给我吧。”跟在身后的季寒光看到宁栀明显疲惫的步子，开口说道。
宁栀抱着小宝，又往上拖了拖，对季寒光的请求摇了摇头，“小宝受了惊吓，现在就只认我，你应该不行的。”
“他好不容易才睡着，别把他吵醒了。”
季寒光当然知道小宝在宁栀的怀里睡得正香，对她的接受度更高，可是宁栀也是真的累了。
他这么眼拙的一个人，都能看到她脸上的疲惫，所以，就固执的朝宁栀伸出手，要把她怀里的孩子接过来。
“醒就醒，大不了再哄睡就是了，我不忍心看你这么累。”
“这小兔崽子不值得你这么上心，把孩子给我，你先去休息吧。”
宁栀看着季寒光伸过来的手，有些犹豫：“这……”
季寒光的手就这么举在她的跟前，她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直到走廊上掠过一位护士眼里带着戏谑，“妈妈心疼爸爸，爸爸心疼妈妈，现在已经很少有感情这么好的小两口了，哎，真的好羡慕啊。”
宁栀：“……”
一句话直接把她给整脸红了，反应过来才扭头，想去解释一下，发现人已经走远了。
只留宁栀的红脸蛋在季寒光眼皮子底下，他看着笑了笑，“你害羞什么？”
宁栀：“没有。”
这才放松了动作，把小宝轻轻的递了过去。
好在两个人的动作都很轻柔，整个过程没有把小宝吵醒。
他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宁栀也轻松了很多，接过来小宝的检查资料，有一步没一步的跟在季寒光的身后。
“医生说检查结果没有什么问题，小宝只是受了惊吓，留院观察一晚上，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就可以走了。”
季寒光点头嗯了一声，他想起来某个事情，嘴角都勾了起来，“不过……”
“你在小宝资料卡上写的身份，是母亲呢。”
宁栀听到了，老脸一红，“啊，这个，这个是因为陪护这边只有一个选项。”
要么父亲，要么母亲，她一个女的，总不能填上父亲吧。
但是有一说一，在小宝的资料卡填上母亲的这两个字的时候，是很自然就写了上去，完全没有扭捏。
现在季寒光看着她，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季寒光点了点头，“这样啊，不过如果要给小宝找一个母亲的话，我相信你是最佳的人选，你对小宝的感情不是虚的，小宝也很喜欢你。”
“所以，你要不要成为小宝的母亲啊？”
“我是说……考虑下我？干脆就嫁给我得了。”
“反正你和裴寒的婚礼也不做数了，不如选择我，我比裴寒那个男人靠谱多了，无论是资产还是其他的都吊打他，是很好的结婚人选，你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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