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杀兔子,潘玉虎打下手,到最后潘玉虎的手都哆嗦了,咬着后槽牙坚持着,心里直嘀咕:嫂嫂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凶狠了?
其实,苏芸暖更愿意让潘玉虎来杀兔子,可她舍不得糟蹋了这些兔血。
杀完了兔子,苏芸暖把兔血放在干净的木盆里,放入盐和适量的水搅拌好后,盖上盖子放在旁边。
给兔子剥皮的时候,苏芸暖问潘玉虎:“玉虎,你会鞣制兔皮吗?
兔皮是好东西,虽然自己抓的这一窝都是灰色的山兔子,可皮毛还挺柔软光亮的,鞣制之后卖出去应该不难,就是不卖出去,可以留着以后用来做衣服和鞋。
潘玉虎摇头:“回头我去永固县学一学。”
苏芸暖是第二次听到永固县这个名字了,想了想问:“咱们做好了兔肉,去永固县卖的话,行不行?”
潘玉虎还是摇头:“之前能抓点儿野味都留着自己吃了,祈煊说永固县有钱人多,我没去过。”
这一问三不知啊。
苏芸暖也不问了,兔皮剥下来,让潘玉虎把兔子切成小块,潘玉宝负责提水把兔肉放在水盆里浸泡着去土腥味儿。
几个人配合默契的忙着,处理好最后一只兔子的时候,天色已晚。
“嫂嫂,兔肉粥好香。”潘玉竹一脸期待的看着苏芸暖。
苏芸暖笑了:“行,今儿就吃这个。”
就算是这么多兔子,也得节省着吃,兔肉浸泡去腥后沥干,在木桶底下垫着雪,上头盖着雪,冻上保鲜。
一家人吃饱喝足,潘玉双兴奋的和苏芸暖商量着再进山抓兔子。
“咱俩是运气好,可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兔子窝的,不遇到兔子窝,咱们根本抓不住它们,倒不如进山去找菜吃。”苏芸暖偏头问杨婆婆:“姨姥姥,突然就下大雪冷下来,有没有地里还有庄稼没收回来的?”
杨婆婆哭笑不得:“哪能有?就算是当时没收回来,过后也都恨不得掘地三尺了。”
苏芸暖自己也笑了,是啊,能吃的东西剩不下,看来山里瞬间被冻上的野菜还是稀罕物了呢。
一家人都睡下了,苏芸暖累得很,很快就进入了黑甜乡。
厢房里,潘玉虎起身穿戴整齐往门口去。
“二哥,我也去。”潘玉宝迷迷糊糊的爬起来:“你和祈煊要去抓野猪,我也去帮忙。”
潘玉虎压低声音:“不行,我和祈煊抓不到野猪还能跑,我跑不动还有祈煊救我,你去了反而危险,在家里等着。”
潘玉宝还要说话,潘玉虎皱眉:“这院子里只有你一个男丁,你精神点儿,守着点儿夜。”
“哦。”潘玉宝这下不争了,晚上家里没个男人可不行,虽然自己年纪小,可到底是男子汉呢。
潘玉虎轻手轻脚的出门,关上了大门大步流星的往永固山去,路过破烂的祠堂,看到里面有火光,牙齿就咬得咯嘣响,不知道村子里谁家又死人了,那些畜生每次都在祠堂里把人吃干净,也不怕遭天谴!
到了桥边,潘玉虎看到等着自己的祈煊,出声:“祈煊大哥,我来了。”
“嗯,我们走。”祈煊转身进山,两个人沉默着走着,只有踩在雪地上发出来的咯吱声。
清晨,潘玉双轻手轻脚的起身,苏芸暖睁开眼睛:“天还没亮呢。”
“这会儿咱们早点儿吃饭才保险,那些人都怕起来得早饿的快。”潘玉双说。
苏芸暖:……!!!
这真是逼人太甚了,唉,什么世道啊。
为了减少饭香味儿飘出去,苏芸暖决定进山找多一些野菜回来,焯水凉拌也能下饭,谁能想象得到吧,自己家做吃的都要偷偷摸摸的日子,是真的太可怕了。
“玉虎呢?”苏芸暖没看到潘玉虎,问正在劈柴的潘玉宝。
潘玉宝把柴放在一边:“二哥跟着祈煊大哥去山里蹲野猪了,半夜就走了。”
苏芸暖点了点头:“昨天你们就是守着野猪吗?”
“嗯,两头大的,母猪要生了,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抓得住。”潘玉宝担忧的看了眼永固山的方向,野猪很凶,他很惦记。
“那就赶紧吃饭,吃饱喝足咱们进山去看看,或许能帮得上忙呢,顺便把昨天我们发现的野菜挖回来。”苏芸暖说。
听说能进山,潘玉双动作更快了,让杨婆婆和玉竹在家,三个人都背着篓子,篓子里放着草绳和砍柴刀,绕到村外走小路进山。
昨天进山一次了,今天就容易许多,三个人也不耽误时间,来到抓兔子的地方,潘玉宝去找祈煊和潘玉虎,苏芸暖和潘玉双掘开厚厚的积雪,挖那些被冻死的野菜,苏芸暖把药材分出来放在自己的背篓里。
一家人的情况都不容乐观,包括自己这幅身体也是一样,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气血两虚,看着都没事儿人似的,可作为一个出色的医生,她非常清楚这百病丛生莫不是从气血开始的。
找到草药是当务之急。
就在她根据草药习性扒开厚厚的雪在寻找的时候,一声野猪的怒吼声让苏芸暖的寒毛都炸起来了。
警惕的起身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看到一道身影快速的往这边跑来,说是快速可积雪太深,大大的降低了奔跑的速度。
“祈煊!”潘玉虎大吼一声。
一支箭破风而去,噗呲一声刺\/入了野猪的一只眼里,顿时野猪愤怒的嚎叫声音直冲云霄。
潘玉虎手里握着柴刀,转身就奔着野猪去了。
苏芸暖吓坏了,拼尽全力冲着潘玉虎大喊:“别去!危险!”
话音落下就看到野猪蹿起来很高,扑向了潘玉虎……。
苏芸暖脑瓜子嗡一声,还不等她动,扑啦啦从手镯里掉出来一堆东西,苏芸暖低头扫了一眼心都凉了半截,因为最上面明显是一套手术刀,还有一袋血浆和各种止血药!
这说明潘玉虎危险了!
“没地方放,收回去!”苏芸暖也不管手镯是不是能听得懂自己的话,一样东西都没带就往潘玉虎的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埋伏在树上的祈煊也动了,纵身跳下大树的同时丢掉了手里的弓箭,拔\/出\/来锋利的匕首冲了过去。
苏芸暖跑到跟前的时候,野猪的头都被切下来了,血喷洒得到处都是,祈煊倒在雪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手里握着的匕首刃口翻卷了好几处。
“玉虎!玉虎!”苏芸暖顾不上祈煊,奋力的扒开厚厚的积雪,潘玉虎是仰卧的姿势,双手举着柴刀,紧紧地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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