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妃,饭熟了,来吃饭了。”傻子朝我喊。
我没有胃口,没去吃饭。
神婆子给我端了一碗过来。
“黄强爷爷那还在熏,你坐那边守边吃。”神婆子道。
我不想辜负神婆子的好意,端过碗,出了房间,再去了黄强爷爷房间。
他身上的黑气慢慢的形成了鬼影,但没有一点攻击力,再直接就消失了。
过了一会,傻子跑进来喊我:“季妃,季妃,快去看你外婆……”
我立马慌了,跌跌撞撞的朝外婆房间跑去。
神婆子坐在床边。
看到我来了,叹了口气道:“你外婆走了。”
我不想相信,一步一步挪着的站到床边,再伸出手,放到了外婆的鼻子边,又马上收回了手,还是不想相信的摇头。
“你外婆这是解脱了。”神婆子又道。
我眼泪夺眶而出。
又立马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我不想让外婆听到我哭。
她和我弟一样,都希望我无病无灾,快乐的过完这辈子。
但,我这一辈子的快乐,需要她们一起给予啊。
“北阴君没跟你一起回来吗?”神婆子问,她的眼神看向我的手腕。
我也这才发现,我手腕上没有玉镯。
我更是疼的难已复加。
北阴本来能救外婆的,他说过的。
他说我嫁给他,他就救我外婆,解决我眼下所有的事。
可外婆死了,季村没了……
“你外婆的丧事,我陪你一起,简单的办一个吧。”神婆子叹了气的道。
她转身拿了身衣服过来,我接过,我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哭,小心翼翼的给外婆穿上。
我要送外婆离开,从此她长眠,我长念……
神婆子还给我做了一身送葬的衣服。
外婆因为中了季雨的蛊,根本不能土葬,只能直接火化。
神婆子陪我去殡仪馆火化。
坐在车上,我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我对着她道:“季村没了。”
整整炸了一上午,连一个完好的地方都没了。
“北阴君去了哪里?”神婆子却突然问我这个。
我恍然明白的看着她,她收留我,照看我,全都是因为北阴。
如果不是北阴,她根本不可能对我好。
我突然扯开一丝笑意,笑的却心脏都是疼的。
到了殡仪馆,除了签字那个环节,其它都是神婆子在帮我。
回去的路上,神婆子才道:“你们季村那些人本来就是要死的人,他们挖出北经年的尸骨,分了那些金银珠宝,风水穴就已经动怒了。”
“从你十六岁没献祭成功之后,风水穴为什么那么平静,是因为你迫切的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他就允了。如果说,你十六岁那年就祭了风水穴,季村的人那天就都会死,而且风水穴的力量会到达更鼎盛的时期,所以那天北阴君因为被唤醒,阻止你祭风水穴。“
难得神婆子跟我说这些,以往我想问,她什么都不会说。
可我这会,却没有想听的欲望。
季村都没了,外婆也死了,我爸和我弟也不知道在哪里。
回到神婆子家里,好几个警察在院子里问无言。
我捧着骨灰的走进院子里,神婆子连忙对着警察说我外婆过了,我很伤心,有什么事问她。
警察是跟神婆子说,也是跟对我说,让我暂时不要离开这里,还让我知道我爸和我弟的踪迹立马打电话告诉他们。
也就是,季村这个迷团,他们觉的消失的我爸和我弟能解开。
警察走后,傻子从厨房出来,他饿了,正一口一口的吃着中午剩的白米饭。
“季妃,我想带傻子去我们无级派。”无言对我道,边看着傻呵呵吃白米饭的傻子。
无言这是看中了傻子哪里?
鬼邪不侵?
还有傻子有什么天赋异禀的地方?
无言没等到我的回答,朝傻子走去。
“你这么喜欢吃啊?”
傻子直点头:“吃的好吃。”
“那,跟我去我们无级派吧,那里什么都让你吃到饱。”无言开始哄着傻子,承诺着。
傻子歪着头,听不懂无言的话似的。
他跑到我面前,指着我抱着的骨灰盒道:“季妃,这是什么?”
“这是我外婆的骨灰。”我喃喃的道着。
“季妃,我记起来了,我为什么没守在季村,是因为你喜欢去你外婆家,所以我就去了,我告诉你哦,为什么季村分成二个村子,是因为你不喜欢呆在季村。”傻子说的话前句不搭后句。
神婆子叹了口气,道着:“季村分成二个村子,是因为好多人和你外婆一样,不贪不争,不想借助风水穴发达,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
所以,那次去深坑,我联系了季雨,那么多村民也被季雨害死,那次回来,神婆子一直没给我好脸色看,她是恨季村的人,但是她也知道,季村也有不争不贪的人,只是,他们早早就分出了季村,形成了自己的小村子。
时间一久,外婆那个村子也有了名字,户口上也不再是季村。
小时候我就喜欢去外婆家,我也说过,我不喜欢自己住的季村,我就喜欢外婆这个村子。
只是没想到这些话傻子一直记着。
“傻子,跟我挖地去。”神婆子朝傻子道。
傻子摇头,神婆子又道:“晚上我做好吃的给季妃吃。”
听到这傻子连连点头,跟着神婆子一起去挖地了。
我抱着外婆骨灰的坐在院子里。
我不知道该把外婆的骨灰安置在哪里,也不知道外婆想去哪里?
就在我努力的想着的时候,身边出现了北阴。
他没看我抱着的骨灰盒,也没看我悲伤的神情,只道:“我需要你的血。”
我仰着头,呆呆的看着他,我没等到他的一句解释,他出现在我面前,只是要我的血。
“快点。”他见我发愣,着急的催着我。
他这是要用我的血救祠堂三楼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在爆炸中受伤了?
我轻轻的放下外婆的骨灰盒,拿出随身带着的匕首:“要哪里的血?”
“指尖血。”他道。
我划皮手指,把血挤进他拿着的杯子里。
挤了一个手指头又一个手指头。
最后十个手指头都挤了,我手指发抖,连同唇瓣也发抖的问他:“可以了吗?”
“可以了。”他只紧张的看着杯子里的血,压根就没看我为了挤这点血,破了十个手指头。
“北阴。”我哑着声音道。
北阴这才抬头看我,但他眼神焦急的根本不想搭理我。
“这个血是给祠堂三楼那个女人吧?”我问,努力的忽略着他不理搭理我的表情。
他没回答我,端着血,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我都愿意挤破十个手指的给血给她,你也不愿意告诉我?”我心揪着的问。
北阴继续往前面走,如果不是怕血洒了,他应该会快速的消失离开。
“我把自己给了你,便无法成为风水穴的新娘,他震怒,想要我和季村一起毁灭,再等下一个我……”我大声道。
北阴的脚步还是根本没有停下。
我的痛苦,我的难过,我担心的事,都没祠堂楼上那个女人重要,更何况也是叫季妃的那个她,我笑了,笑的悲惨,笑的眼泪也出来了,模糊了我的眼睛,也模糊了视线里的北阴。
“为什么,你不肯跟我解释,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就仗着我在乎你,对我肆意践踏吗?”
我这句话一落,他才停下脚步。
但他又重新迈开脚步,没有停留,没有回头,没有解释。
我紧闭上眼,告诉自己,还肖想他的感情干嘛。
他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我,我在他眼里,从来都只是一个替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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