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阴,你老是吓她干嘛。”北经年含糊不清的声音道着。
北阴拉着我的站起身,轻声道:“我不是吓你。”
我低着头,声音轻颤:“我知道,你只是让我认清现实。”
“别想你弟,别想我们,你只要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北阴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说北阴,你终于说对了一句话了。”声音都在抖的北经年,还接着我们的话。
“季妃,北阴这个人就是阴险啊,你离开之后忘了他吧,但可以记住我。”北经年又道。
被鬼锁住的他正用力的挣扎。
每挣扎一次,他的骨头都像要裂开。
我心揪了起来,眉头紧锁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已经在故装轻松了。
这次,北阴也没跟北经年计较。
是他也知道,北经年每说一个字,就会痛上几分。
“好了好了,这鬼锁太烦人了,都挣脱不了,你们赶紧走吧,我还要脸呢。”北经年说话都无力,还含糊不清。
“你还有脸吗?”北阴反问了一句。
北经年发出闷哼的叫骂声。
“好了,我们走了。”北阴对我道。
我心酸的点头,跟着北阴一起转身。
就在我们走了几步时,背后传来北经年叫我的声音。
“季妃。”
我停住脚步,扭过头的看向他。
他已经变成人了,他就站在那里。
可他摇摇晃晃。
他这会变成人,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你在心疼我。”北经年刷白的脸上突然扬起了笑意来。
我没回答。
他却越来越高兴的道:“季妃,你真的在心疼我。”
但,几秒的时间,他又倒在了草坪上,变成了尸骨,被鬼锁锁住。
可我还能听到他含糊不清的笑声。
“走吧。”北阴对我道,同样没介意北经年在说我心疼他。
我深吸了口气,迈开脚步,但有一个东西落在了我手掌里。
背后是北经年含糊不清的声音:“这个东西留个纪念吧,别忘了我在你的世界存在过。”
他这句话包含了所有的爱而不得和放手。
我摊开手掌,一个骨头做的发簪,我的手抖了起来,猛的转过头去。
那是北经年用肋骨做的,他的肋骨少了一根。
“北经年,你竟用自己肋骨做发簪的送给季妃。”北阴话里明显不悦,语气却又带着一丝叹息。
“就算季妃是你的女人了,可我对季妃的心思永远不会变。”北经年骄傲着道。
“北经年,你是不是觉的鬼锁还不够痛啊?”北阴眯着眼的问。
“再痛点又何妨,总之,我的心意已经送出去,季妃已经收了。”北经年哼了哼。
我睫毛都轻颤着,手中的发簪更是沉甸甸的。
“再说,你不也送了玉镯吗,我送点怎么了,总之,我们都要退出她的世界了。”北经年的声音越来越小,是太痛了。
“好了好吧,不跟你们聊了。”
北阴没让我丢了那肋骨做的发簪,我紧握在手掌中,另一只手被他牵着。
离开那片草坪,又回到了只能容纳二个人并排走的小路。
小路的周边都是高大的树木,茂盛的草丛。
走着走着,看到了路边站着的巨人鬼。
北阴让巨人鬼守着北经年的吗?
“他太惨了,我就让巨人鬼守在这。”北阴随口道着。
“季雨应该会来照顾他吧。”我道。
北阴脚步缓缓一停,看向前方的道:“当然。”
我也朝前方看去,果然,季雨也站在不远处的路边。
她这次穿了件黑色的衣服,如同和北阴,北经年是一伙的一样,三个都穿那黑不溜秋的颜色。
有北阴在,季雨连讽刺我的眼神都不敢。
她的视线也一直盯着小路尽头,北经年所在的草坪方向。
就在我路过她面前时,她才看向我,她的脸色和北经年一样,刷白刷白的,身子虚弱的轻晃着,她朝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触碰到了北阴的眼神,又低下了头什么都没说。
往前面走了很远,北阴先开口:“想知道季雨为什么对北经年上心吗?”
刚才在北经年面前,北阴说季雨对北经年挺上心的。
我没听明白,他在向我传达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问。
“季雨应该跟你说过,她跟红衣关在一起过。”北阴道。
我愣愣的点了下头,季雨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有什么事她总会不经意间的全说了出来。
“那时北经年在照顾她们。”北阴又道。
“那,季雨到底是不是北经年杀了的?”我深吸了口气的问。
季雨从未恨过北经年,她恨的只有季村人。
她生前的那些折磨她的人都是季村人,和她父母造成的。
北阴摇了摇头。
我却呆住了:“如果说季雨不是北经年杀的,那是?”
“不是他杀,是自杀。”北阴说出自杀二个字,我身子晃了一下,一时站不稳,北阴的手往我腰间一搂,我才站直了身子。
“她,她是自杀的?”我不可置信的说出这几个字。
“她和张小英一样,都是自杀的。”北阴说着。
我脑袋又开始轰隆隆的响着。
季雨和张小英一样,她们生前都受过非人的对待。
她们用命给风水穴做了交换,交换她们复活回来报复。
“季妃,只有远离了这里,你才能有安稳的生活,好好的为自己活着。”北阴拉住我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上握着北经年送的肋骨发簪。
他拿过发簪的打量着:“还算用心。”
他又拿发簪跟他的玉镯对比了一下,摇着头:“根本不及我的玉镯。”
我嘴角一抽,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我这玉镯是随身佩戴之物,是有我的气息,有灵性的,他这发簪不过就是用他肋骨做的,一点灵性都没有,就是一个死物。”北阴吐槽着。
“一个死物而已。”北阴喃喃着,他把玩着发簪。
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发簪成了玉镯的装饰物。
暗体通红的玉镯被雪白的骨头给装饰了。
虽然看起来有点别扭,有点违合,但还能入眼。
“好看吗?”北阴问我。
“玉镯好看。”我回答。
北阴笑了起来,指了指玉镯上的骨头:“当然了,还是我的玉镯好看,我就是可怜他,才让他的肋骨附在我的玉镯上的。”
“季妃。”北阴的目光沉了沉。
我仰头的看着他。
他的手还在抚摸着玉镯,低声道:“一旦你离开这里,玉镯里我的气息和灵性都会消失。”
“也就是,一旦我离开这里,你再也不能依附在玉镯里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低声道。
说这句话时,心底那个地方抽抽的难受了起来。
“嗯,再也不能。”北阴接话。
“北阴,一旦我离开这里,你的身上会不会也长生鬼锁。”我沉声问。
“别担心我。”北阴握上我的手。
我沉默。
北阴重重叹息了一声:“总之,你离开之后,这一切都会结束的。”
他这话一落,我眼皮快速的跳了几跳。
我总觉的他们是要做什么的。
就在等我离开这里。
无论是北阴,北经年,还是季雨。
“你们是不是要做什么?”我急忙问出口。
北阴伸手摸了摸我左边脸上的胎记,道:“季妃,你离开之后,你脸上的胎记很快就会没了。”
“为什么,是时机到了,还是因为什么事?”我追问。
“季妃,你到时会不会谈男朋友啊?”北阴惆怅的问。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大声问。
“季妃。”北阴只喃喃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却急出了眼泪,我抓住北阴的手:“好,我不问了,我不问了。”
“季妃。”北阴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声音很轻很轻,带着无尽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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