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桡震惊地看向孙嬷嬷。
后者对她投来一个客气的笑容,没有半分不敬。
司宁看着云桡,又把目光转向自己,笑道:“怎么了?”
云桡怒道,“姐姐身边的下人,都是如此粗鲁吗!”
“粗鲁?”司宁疑惑道:“孙嬷嬷不过是教她最基本的下人礼仪,何来粗鲁一说?倒是妹妹这丫鬟,昨日唤本王妃一口一个贱人,倒是唤得欢快。”
“姐姐莫要胡说,杏儿绝不是这种人!也绝不可能偷东西!”
司宁这个爹不疼娘早死的,嫁过来的时候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
能有什么东西让人偷!
“嗯,”司宁接过孙嬷嬷端过来的热茶,“早知你会如此说,昨日也有不少证人,都在膳房等着呢,随时等着妹妹过去查证。”
她使了一个眼色给阿虎。
阿虎会意,立马从杏儿衣裳里掏出了一个金镯子。
“妹妹,人赃并获啊。”司宁悠闲得喝了一口茶。
“这一看便是你们塞给她的!”
“证据呢?”司宁笑眯眯道,“妹妹可有证据?昨日本王妃去膳房找人的时候,可是不少人都看着呢。”
“姐姐不也是口说无凭?”
司宁一声嗤笑,指了指玉笙居一众人,“这都是人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云桡此刻也明白,更知道不给杏儿一点教训,司宁是绝不可能让她回去的。
偏生王爷进宫去了。
只不过依照如今的司宁,恐怕就是王爷在,她也敢如此嚣张。
云桡一咬牙,瞪了杏儿一眼。
“王妃说你偷了,便是偷了。认罚!”
杏儿瞪大了眼睛,震惊道:“夫人?”
云桡愤怒地走到杏儿面前,一个巴掌就要扇下去。
“慢着。”司宁头支着脑袋笑道,“孙嬷嬷,府上下人偷盗,受什么罚?”
“禀王妃,偷盗者打断双腿,逐出王府。”
此话一出,云桡和杏儿都愣住了。
“不行!”云桡慌忙阻止。
司宁抬眼看她,“妹妹还真是关心这个小贱婢啊。本王妃心善,那就拖出去打四十大板吧。”
四十大板?
“姐姐这是要她的命啊!”云桡哭诉道:“四十大板,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挺得过来!”
司宁撇她一眼,又看向一旁哭泣的杏儿。
“本王妃受着那么重的伤都挺过来了,她就挺不过来了?怎么,妹妹是以为,她这身子比姐姐我的还娇贵?”
司宁说着来到云桡身前,抬起她精致的下巴,温和一笑。
“也不知道王爷知不知道,这美丽皮囊下的心思。那三十大板,姐姐我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呢。”
云桡心下一沉,没想到司宁真的来报这仇了。
原先杏儿同她说司宁那可怖的眼神时,她还不信。
如今看来,这个傻子还真是变了。
“是妹妹不对了,”云桡歉疚道:“妹妹管教无方。让姐姐受惊又丢了东西。这丫鬟就交给姐姐处置,留一条命送回来就行。”
司宁上前拉住云桡的手,姐妹情深般道:“妹妹何必自责。都是这贱婢的错。”
“是……姐姐说的是。”云桡讪讪笑道。
杏儿的四十大板,就在玉笙居打的。
只打得她哎哟连天,到最后哭都哭不出来。
而云桡在旁边,看都不敢看。
最后杏儿一身的血出来时,云桡都不知该从何下手,便找了两个家丁来。
云桡才踏出玉笙居半步,司宁道:“我忘了问,妹妹昨日回门,是不是忘了给膳房的人交代,府上还有我这个王妃啊。”
云桡脸色一变,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更是半分血色都褪去。
连唇脂都掩盖不住的苍白。
她昨日是提点了李嬷嬷此事,却没想到司宁竟然能闹到膳房去。
她方才来的时候,还看见了外面守着的人。
她是怎么出去的!
“姐姐说的哪里话,想来是那些下人忘了。”云桡笑道,“昨日委屈姐姐了。”
“不委屈,”司宁摆手一笑,“昨日那些婆子们炖了肉汤,还有你那燕窝,滋味都不错。一点也不委屈。”
“燕窝?”云桡看向一旁毫无血色的杏儿,后者脸色痛苦,正艰难地说着口型。
司宁笑看着她们,丝毫不慌。
下一刻,云桡回过头,笑容僵硬得很。
“无妨,姐姐这几日身子虚弱,正是需要调养的时候。给姐姐吃,妹妹高兴还来不及呢。”
司宁点头,对着玉笙居的众人道:“我就说云夫人这么通情达理的人,怎么会在乎几盏燕窝呢?”
云桡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带着一干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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