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璟之却夸赞他们有眼光。
真是愈发不要脸了。
巴楚的事情结束后，司宁便准备去卫满。
可走到中途却被权璟之拦住了。
司宁看着他的军队，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和我回京城吧。”语气是请求。
可若是忽略他身后的军队的话。
司宁啧了一声，转身潇洒向前走。
挥手朗声道：“有本事就把我打成筛子，走了。”
然而很快，司宁便听见了弓箭撑开的声音。
呵，果然，来真的了。
“姐姐！”阿虎紧张地看着司宁，同样没有回头。
司宁握住她的手，“阿虎，别怕。”
权璟之声音冷漠，“听本王的命令……”
一旁的竹巳紧张地抓紧了缰绳。
司宁眼神一凛，手上倏地一动。
将阿虎死死挡在身前。
“姐姐！！！”
突然下一刻，身后一松。
“阿虎姑娘。”竹巳出现在她面前。
“你让开！”阿虎蹙眉，一把推开他去寻司宁。
“权璟之！！！”司宁抓着权璟之的衣衫，咬牙道，“你放我下去！”
权璟之从善如流道：“不放。”
“你有本事解开我的穴道！”
“没本事。”
权璟之说到做到，虽然这种手段不太光彩，但也的确有用。
这一路上，权璟之为了看着她，都坐在马车中。
渴了饿了都亲自喂，去哪里都跟着。
司宁觉得他的固执简直到了疯魔的程度。
一路磕磕绊绊回了京城。
权璟之这才让她重获了自由。
“滚蛋！”
能动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他踢下去。
看着权璟之面容诧异地掉下去，司宁心中畅快。
然而探出头，却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
“哎哟，王爷怎么摔成这样了。”
“听说是和王妃一起去的巴楚。”
“那就是王妃踹出来的？”
“别、别说了，都别说了！王妃看过来了！”
司宁黑着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看向坐在地上装柔弱的权璟之，磨着后槽牙道：“你给老娘起来解释解释！”
权璟之神情恹恹，“他们又没说错。”
“权璟之！！！”司宁暴怒。
“好好好，”权璟之轻笑两声，伸出手扶住司宁，“下来吧，我的王妃。”
这句话说的轻，加上他低沉的嗓音，说不出的蛊惑。
司宁的心，猛地一跳。
面上却冷哼一声，“解释！”
权璟之点头，对着围观的百姓道：“是本王不慎摔倒，并非是王妃踹的。”
说罢凑到司宁身边，“这样说可以吧？”
方才还冷漠的模样，此刻却带着些许的讨好意味。
“你他娘的故意的是不是？！”
有必要把后面这句也说出来吗！
“哎呀，看来王爷还真的被王妃降服了。”
“看来传闻不假啊。”
……
听着他们的谈论，司宁看向云淡风轻的权璟之。
若不是他提前打点，散布这些话……
恐怕她的出现，会引来所有人的谈论。
好的坏的，恶意编排的，纷涌而来。
回到将军府，司宁发现玉笙居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还未进去，就听到“咩咩”声。
“王妃！”
孙嬷嬷正拿着一把草料，眼眶含泪地看向司宁，“王妃，您回来了。”
虽然司宁想离开的心思依旧未打消，可她暂时是离不开的。
因为云桡每日哭哭啼啼地上门来守着她。
而她的肚子，才微微隆起。
果然瘦削的人，怀孕了都如此纤细。
“姐姐，”云桡依旧是那般哭哭啼啼温和的模样，“那日是妹妹弄错了，姐姐请原谅我吧。”
“不原谅，可以滚了。”司宁干脆道。
司宁态度强硬得很，云桡说什么她都不理睬。
有时甚至恶语相向。
云桡向权璟之告状，却换来的是“管好自己”。
云桡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就向萧贵妃告状。
萧贵妃恨铁不成钢，“你如今都有了身孕，还不知该怎么对付她么！”
到最后，云桡一不做二不休，在腹痛之际去玉笙居。
想故技重施。
却被阿虎看出端倪，挡在司宁身前撞上了云桡。
鲜血从云桡身下流出，震惊了整个王府的人。
“夫人！！”杏儿猛然瞪大眼睛。
阿虎脸色煞白，跌倒在地。
司宁扶住她，看着云桡痛苦的模样，“没事，阿虎，没事。”
此事自然惊动了宫里。
萧贵妃竟然亲自来了王府，一上来就给了阿虎一巴掌，“贱婢，拖出去斩了！”
“谁敢！”司宁挡在阿虎身前，“萧贵妃不若先问问，云夫人又为何要在腹痛之际来玉笙居！”
然而阿虎暂时逃过一劫。
却没逃过暗中密密麻麻的黑手。
“王妃！！阿虎，阿虎被水云院的人带走了！”
司宁找到阿虎的时候，几乎只剩下了一口气。
“姐姐，我不疼。”阿虎虚弱道，浑身都是血。
司宁颤着声音：“我带你回去。”
半夜的端王府，不断传来惨叫声。
司宁眼神冷漠，手中刑具滚烫，所有阿虎受过的伤，她都要一一还给杏儿和所有动过手的人。
权璟之赶到的时候，司宁仿佛没有了理智，一遍又一遍惩罚着他们。
“阿宁！”权璟之夺过她手中的刑具。
“滚开，”司宁撇她一眼，轻声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回来呢？”
她轻轻地一声嗤笑，仿佛在质问自己。
权璟之闻言却浑身一震，“阿宁，我不是来阻止你的。”
“够了，我不想听。”
司宁说的没错，每次一靠近自己，总会有不好的事情。
“阿宁，”权璟之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安抚，“先冷静，冷静下来。”
司宁冷笑道：“好啊，我冷静。”
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再次得到消息，竟然是水云院的人竟然都被处死。
司宁也被召入宫。
可她还未回绝，权璟之便提前来找她。
“别去。”
司宁皱眉，“什么？”
权璟之轻叹道：“别去宫中。”
“求之不得。”
两人又陷入了奇怪的沉默，权璟之内心沉重。
司宁从前的委屈，从来就没有揭开过，那些他不愿多事造成的委屈，终究成了他们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
他想离司宁近一点，却迟迟不敢向前。
“阿宁……”
“权璟之……”
两人同时开口，司宁蹙眉，“你要说什么？”
权璟之摇头，“你先说吧。”
然后偷偷向司宁靠近，司宁看见了，但没理会，问道：“水云院怎么回事？”
“依照真相处理。”
“罪不至死。”
“可你从前的……”权璟之没有说下去，两人却心知肚明。
最终司宁叹了一口气，“你方才想说什么？”
权璟之眉头轻蹙，他其实想问，司宁自问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之所以回来，是不是其实是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权璟之眸色一暗，“阿宁，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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