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少男突然想要你把自己给他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清禾被楚或突如其来的“交易请求”惊得不知所措,她的崽崽居然很认真地询问她可不可以把她自己给他。如果是任何一个成熟男人对清禾说出这样的请求,她都会忍不住生出有颜色的想法,但是偏偏说的人是楚或。
楚或纯得就像一张刚出浆的白纸,清禾哪怕想歪一点她都觉得自己在犯罪。
所以,他说的把清清给他,就是真的把“清清”本人给他。
清清本清有些无奈,她和楚或的脑电波根本不在一个次元里,在别的小甜文里很浪漫的甚至很色情台词放到他们之间却让人哭笑不得。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晚风从门窗缝隙里偷偷溜进室内,烛台上的火焰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楚或映在白墙上的影子也被拉扯得歪曲变形清禾盯着墙上的影子失神,饱满莹润的唇紧紧地抿在了一起,暴露出她纠结无措的心情。
而楚或专注地盯着对面的少女,准确的来说,是盯着少女下眼脸处的那一颗小巧的美人痣。
他在安静地等她的回答,但是上齿微微咬着下唇的小动作轻易地出卖了他。
烛火与晚风共舞,微妙的心情在沉默中慢慢发酵。
终于,清禾打破了长久的尴尬气氛。
“不可以,阿或,我不是东西。东西才可以交易,人不可以。”
她不能也不可能答应他的请求。人是独立的个体,不可以轻易作为交易的代价,她想要他明白这一点。
“为什么?”烛光中,楚或的眼眸如琥珀般彻亮。
“人不能与物相提并论,我们可以说这件衣服属于某个人,但不能说任何人属于特定的某个人。”虽然她经常说他是她的崽崽,但是他绝对不是她可以用来进行交易的东西。
“清清不会属于任何人吗?”
“对。”清禾很欣慰,小宝贝似乎听懂了。
“”楚或不说话了,他垂下长睫,阴影掩住了眼中神色。
清禾对于楚或的沉默没有任何办法,但她推测楚或能够明白她的意思之后便没有多想。
是夜,雪停了,风也歇息了。
烛芯只剩下一点点,把焦色的脑袋埋进一滩融化的红蜡之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身旁浅浅的呼吸声。
一双如黑玛瑙般的眸子在黑暗中亮着,长久地失神。
她说,任何人都不属于任何人。
她也不会属于任何人。
“怎么办”他轻声呢喃。
他好想要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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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上旬,晏河村迎来了一年一度的盛大宴会——冬日宴。
盛宴前夕,清禾仍在厨房里忙碌。
晏羽行友情提供了一个冰室用以储藏已经做好的糕点,但是某些糕点使用新鲜食材制作更为可口,因而最后一天的工作分外繁重。
“红梁,鲜薄荷叶!”清禾朝厨房外喊。
“来了!”声音的主人提着一小篮薄荷叶跑进来,触不及防被门边蹲着的一大团吓到,“哎哟,小公子你吓死我了,阿清在忙,先回房间去玩好不好?”
清禾回头,果不其然看到楚或蹲在门右侧的橱柜旁边。自从解开铁链后,他的行动更为自由,常常悄无声息地跟在清禾身后,她忙碌时他便安安静静地蹲在一旁等她。
清禾走过去,用沾着面粉的手指给楚或的脸颊抹上一道白印子,笑着逗他:“小宝贝,来找我啊?”
楚或懵懵地抬眼看她,眼睫沾着雾气,白嫩的脸上一道印子分外明显。
清禾继续说:“我很忙,你先回房间等我好不好?”
厨房并不大,楚或这么一大坨蹲在这里,她和红梁进进出出很容易不小心踢到他。再者,他在这里,美□□人,很容易让她分心。
“多久?”楚或仰起头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极了求投喂的雏鸟。
“今晚,等我忙完了一起睡觉。”虽然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忙完。
“好。”
楚或乖乖地自己站起来,走之前还犹豫地看了几眼清禾。
清禾没空与楚或隔空对望,低着头对楚或说道:“快回房间,别忘了我给你布置的任务。”
小宝贝终于被哄走了,清禾又投入了新一轮的工作当中。
“阿清,少主派来的人说,今年临时增加了五个外宾。”红梁又一次抱着材料从外面回来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晏羽行脑子有坑吧!”清禾咆哮。
楚或的锁拷已经解开了,她很想带着他直接跑路,但是她担心晏羽行会针对红梁,才忍辱负重地继续完成任务。
而他现在突然给她增加任务,这不是故意折腾她吗?
“简直就是——衣冠禽兽道貌岸然卑鄙无耻!”作为好姐妹,红梁十分仗义地掏出自己毕生的成语词汇储备骂人。
骂骂咧咧中时间很快便过去了,清禾完工时已是第二日的凌晨。来不及休息,晏羽行派来的护卫便要把清禾连人带糕点一起打包带走。
“小姐,少主为您准备了礼服,请您随我们回府更衣。”脸黑如炭,虬眉长髯的佩刀护卫“请”清禾上马车。
“红梁,叫阿或别等我了。”清禾迅速闪到红梁耳边说悄悄话。
红梁应下之后,清禾便随晏羽行的护卫大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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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府。
沐浴、更衣、梳妆,一套流程下来,天已经蒙蒙亮。
晏羽行倚在书案旁看书,抬头看到清禾无精打采地出现在眼前。
丝锦白绸羽衣着身,外覆织花纱衣,翠烟流苏玉带缠腰,只堪盈盈一握。广袖末端绣着两只栖枝凤凰,凤冠由碎珠玛瑙串成,凤尾处沾满蓬松的画眉白羽,随着少女走路的动作浮浮落落。
乌亮的长发被抹了桂花油,用珠帘羽饰挽成十字髻,长长的两股坠发上粘着细碎的芙蓉珠花,垂落至脸颊两边,与腮粉唇红交相辉映。
紧紧束起的发髻扯得眼尾微微上吊,双眸因倦怠而微微眯起,羽睫覆住眼中晶亮,美人痣被胭脂染成朱红,衬得面容艳丽惊人。
清禾撩眼看过来,妩媚中带着慵懒,仙气中染着风情。
少女不经意间撩人,晏羽行心头一跳。
他只知道清禾生得有几分颜色,倒是没想过平日里清汤寡水的少女打扮起来有这种惊艳的效果。
“咳。”晏羽行清了下嗓子,她好看只能证明——她有资格做他的“未婚妻”。
“啊”清禾打了一个哈欠,“什么时候出发?”
“还有半个时辰。”
“嗯。晏羽行,我有事跟你谈谈。”清禾在软榻上坐下。
“你说。”晏羽行难得的态度温和。
“我们合作结束之后,我应该要离开晏河村了。我希望用我剩下的工钱,拜托你做一件事。”
“噢?”晏羽行挑眉,这个女人难得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我希望我走了之后,你安置好我的丫鬟,红梁,还有阿汀。”虽然伊丽莎白号最近不在线没有布置新的任务,但是她肯定要离开这里的,这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事情。
“你去哪里?”
“我我不知道,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觉得做少主不快乐的话,你也可以离开这里的。”
她每次见他,他不是在批公文就是在批公文,黑眼圈比她的还重。
“”晏羽行没有说话。
他的位置,多少人争着想要,这个女人叫他放弃。他需要一个未婚妻,也只是为了获得晏家的信物,真正地掌握实权,这个女人轻易叫他放弃。
他确实不快乐。
但她到底是天真,还是通透,他不知道。
“喂,晏羽行,你答不答应?”清禾催他。
“好。”
“谢谢,我发自真心的。”
她决定原谅这个人之前的恶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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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清禾的破落小院子里。
红梁看到清禾房里的烛火还没有熄灭,但是小公子一点声音都没有,担心他出事。
于是她一边拍着房门一边朝里面喊:“小公子,阿清她不是故意爽约的,你别生气啊!”
里面没有回应,红梁只能接着喊。
“小公子,你先休息吧。阿清去参加宴会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别等了!”
“小公子,你别闹脾气啦,阿清是少主的未婚妻,不能不去的!”
“小公子”
嘎——房门打开了。
楚或面无表情地站在红梁面前问她:“少主是谁?”
“啊,”红梁吓了一跳,小公子几乎没跟她讲过话,“少主就是上次来家里的试糕点那个人。”
虽然清禾说小公子傻,但红梁并不觉得,她觉得小公子只是不爱说话而已。所以每次小公子肯吐几个音节给她,她都十分开心,即使每一个字都与清禾有关系。
“未婚妻、是什么?”楚或的表情仍旧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表达得十分清晰。
“未婚妻啊,就是即将成为伴侣的人。”
“伴侣、是什么?”
楚或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红梁受宠若惊,于是也很耐心地回答他:“伴侣,就是以后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人。”
“不分开吗?”楚或的表情开始有些崩裂。
“如果可以,没有伴侣愿意分开。”
“”楚或开始很用力、很用力地咬下唇,眼里溢满了无措和茫然。
红梁以为楚或吃醋了,安慰他:“小公子你不要担心,就算阿清成为了别人的伴侣,她这么宠你,一定也会带着你的,何况诶,小公子你去哪里?”
未婚妻是即将成为伴侣的人。
伴侣,是以后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人。
他不要。
他不要她和别人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想要他们一直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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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单枪匹马闯入喧嚣凡世,寻一人,
与我同裘共暖、同衾共枕、同碑共墓。
伴我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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