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二人非等闲之辈后,不消片刻,众人便作鸟兽散。
就连摔肿了腰的脂粉脸,也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被其他人拖拽着离开了。
清禾和楚或周围的房间也无人再敢闹出声响,生怕二人一个不高兴,被拍出去的便成了自己。正是因为如此,后半夜清禾和楚或免遭了令人烦扰的声音。
次日清晨,清禾睁眼,发现楚或已不在身侧。
在山洞时,常常她醒来时楚或也不在,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但是,楚或去哪儿了呢?这里不比古森林,遇到任何危险都可以以实力解决,人类社会——实则比蛮荒之地有更多难防的明枪暗箭
清禾噌地一下坐起来,顾不上穿鞋,赤着脚丫便跑到了窗前,探头朝外面张望。
逢集楼临着城内最为繁华的商业街之一,不过是清晨时分,街道上已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路边小贩的吆喝声和车轱辘碾过青石砖的喀吱声混杂在一起,分辨不清,只觉得热闹得过分。
但是这么热闹的地方,她却找不到那个一向与热闹格格不入的人。
轻叹一口气,身后传来熟悉的磁性声音。
“清清,穿鞋。”
清禾转身,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突然起了坏心眼。
她总是为他的突然消失惊慌失措,而他每次回来都平静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今天偏要看他着急动容的样子。
“我不穿。”她这般说着,还撩开覆在脚背上的布料,让楚或更清晰地看到她白嫩的脚丫子。
此时仍是晚春,清晨温度并不高,裸露的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踝骨分明,白得透明的皮肤下依稀可见细细的青色筋脉,触着地面的圆润的脚趾已是微微发红。
目光紧锁在纤细的脚踝和泛红的脚丫子上,楚或的面部表情仍然没有任何变化,若非是那双墨瞳过于专注,清禾都要以为他并不在意了。
“你去哪里了?“清禾说着,双手一撑,往窗台上一坐,素白色的裙摆下赤/裸的脚丫毫无顾忌地晃来晃去。
楚或不说话,到床边拿过鞋来,无比自然地蹲下为她穿上。
清禾一愣,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想逗逗他,但现在怎么好似她恃宠而骄一般?
伊丽莎白号:“可不是嘛,宿主你就是吃定了男主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没有诶,阿白?”清禾下意识反驳,发现是伊丽莎白号之后,火气更大了,“你还好意思出来,这就是你用头担保的客栈?”
“我说的是——这里威胁不到你们的生命安全。你看,你昨晚把他们都打跑了,也确实也没有威胁到你们的生命安全嘛。”伊丽莎白号理直气壮。
清禾还想反驳,却被楚或突如其来的动作搅乱了思绪。
楚或为她穿好鞋后,毫无预兆地突然站起来,然后一把把清禾面对面抱了起来。
“啊——”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清禾来不及推拒,只得手忙脚乱地用双腿夹住楚或的腰身,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像一只考拉似的扒在对方的身上。
“你,你干嘛呀?”
楚或像抱孩子一样抱着清禾,走到床边温柔地把她放在被褥上。
确认清禾乖巧地在床边坐好之后,他才强迫自己起身离开怀里香甜的气息,垂眸解释道:“危险。”
“嗯我又不是小孩子,哪会这么容易摔下去啊。而且,就算我摔了”清禾顿了一下,继续说,“不是还有阿或吗?”
其实她本来想说,就算她摔了也还有灵气护体,但是转念一想,此时的氛围更适合说一些逗他的话。
“嗯。”楚或一本正经地应下了,然而,通红的耳廓出卖了他。
清禾笑眯眯地看着他,心道,真是太好撩拨了。
但是,正事不能忘,“所以,你一大早去哪儿了?”
“”
他去把昨天那个觊觎清清的男人揍了一顿,这样做她会不会生气?
看到楚或遮遮掩掩的神情,清禾摸了摸下巴,道:“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去打人了?”
楚或身体一僵,眸光游移。
“打死了吗?”清禾肯定了心中猜想,继续问道。
“没有。”还留了一口气。
“那就行,”清禾说罢,又一脸郑重地补充道,“如果下次你要打人,麻烦带上我,我给你加油。”
她不是圣母,不同世界有不同的法则,这里没有相应的法律规范欲为歹行之人,那么他们只有自我防卫,并给予必要的警告。
“好。”楚或放松了绷紧的身体。
却在心里小声道,不好。他不想让她看到他失控的模样。
“真乖。”清禾笑眯眯地戳了戳楚或的掌心。
不动声色地把少女纤细的手指攥进掌中,楚或面色如常地问:“清清饿了吗?”
楚或不说还好,一说清禾便觉得自己的肚子传来明显的饥饿感。
想来她也足足一天没有进食了,虽然灵力者的耐受力强于常人,但是长时间不吃饭终归有损于身体。
“走,领你去吃好吃的。”
清禾说完,借着楚或手的力量,从床上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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