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除却刚才被宥桃看出来受伤地的时候有些外,霍浪快恢复了平日那副随性的模,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值一提的事情。

    洗手里只有被霍浪打开的水龙头里冒出哗啦啦水的动静,宥桃看她低头洗手,才注到她手上沾了蓝色的墨水,联想到商场这一层的员工办室,估摸着她是跟别人聊什么事情、白板上写东西才会沾上这种痕迹。

    看着霍浪用旁边台子上摆放的廉价洗手液,挤上去搓了半天都将那墨水痕迹擦掉,不满皱眉的子,宥桃轻舒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刚才从餐厅顺手拿的小片酒精棉。

    “用这个试试。”她递过去。

    霍浪从镜子里看了眼她的神情,自然接过那小片酒精棉,撕开包装,沾有墨痕的部位擦了下,然后扬眉毛,轻笑着看向宥桃,“好像也用?”

    她还为这个人不管碰到什么事情都能有解决办法。

    宥桃叹了一口气,接过酒精棉,重新擦完她手上的墨痕位置,又拉着她的手,重新按了点洗手液上面,指尖搓了搓,神奇的是,之前一直顽固、残留的污渍,这次泡沫中,轻易就离开了对方的肌肤。

    霍浪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过去冲水,澄澈的水流将她手上的泡沫都冲掉,流过指尖、还有那几枚佩戴的金属戒指,将一切都变干净崭新。

    “挺有办法的——”

    被她拉着手、一直也收回的人侧过头,看着站身边的人,“既然什么都能解决,为什么有解决那个给你找麻烦的家伙?”

    宥桃的动作一停。

    她松开了霍浪的手心,却被对方反手握住,似是为了不让她逃那般,两人维持着这么近的距离,霍浪话的时候,那些气息挟着对方身上的香水味道,更浓郁地侵入她的界。

    片刻后,她有些无奈地转过头,“霍老板,你对我一个普通人有什么误解啊?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好奇来查我的事情,但是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十八线演员,我哪有那么大的事跟权贵抗衡?”

    “平平无奇?”

    “十八线?”

    果不是霍浪这两天都看她那些被封杀的作品,不定会真的相信她这句话。那天从宴会上回来之后,霍浪特让人把宥桃的所有作品都找来,边看她的演绎,一边调查她进入娱乐圈之后,参演每个作品之后到的进步。

    其中重要的,就是她来参加这个恋综之前的那部拿去电影节参演的作品。霍浪家里的产业也有一部分跟电影有关,只需要看一眼题材,她就知道这个不是能国内上映的作品,但无论电影的导演、还是制片团队,都不是什么寂寂无的存,能够不经过申请、直接往三大电影节递去,身就做好了它会国内被封杀的准备。

    这个电影是能冲奖的,霍浪看完也此觉。

    她甚至前前后后打听了久,为它终能投递是因为受到什么阻,但让她外的是,这部影片据是参与的团队内部出现巨大的分歧,主演觉不满,且到制片人团队的支持,后放弃投递而已。

    然后,就是下令封杀的人——

    宥桃这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类型,既然能凭自己的事进入这么厉害的剧组,还能到制片的支持,即便真的罪了什么人,也不应该就这么一点挣扎都有的就此沉沦下去。

    何况,她罪的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不过是那家伙一次圈里聚会上多喝几杯黄酒,想搞点潜规则,恰好被潜的小演员跟宥桃认识,所宥桃顺手阻止了这件事、给人家买了点热搜,让人出了一段时的丑而已。

    外人看来沸沸扬扬的丑闻,其实根也影响不了人家的事业,甚至算不伤筋动骨,当然,结仇是有的,不过这封杀实来太轻易了点。

    就好像……

    被针对的人根也懒应付这件事,所听之任之。

    甚至,推波助澜。

    听见霍浪重复的两个词语,宥桃就知道她肯定查了自己不少事情,但面上无奈只是更盛,“爹地,有有人告诉过你,这随便查别人的隐私不太礼貌?”

    “那你查回来。”霍浪垂下眼眸看她,回随,甚至问道,“要不要我把我的资料整理成一份文档发给你?”

    她为宥桃要拒绝的时候,对方掀眼皮,微笑着往下接:“哦,那再做个ppt,做柱状图扇形统计图折线图直观讲解,尽量讲够十五分钟?”

    从来做过ppt的霍浪:“……”

    她一时被噎住,也辨不出宥桃这番话的真假,于是便微微弯腰,想要看清楚对方有有生气,结果就因为这个动作扯到后背的伤口,禁不住短促地吸了口凉气,又皱了下眉头。

    宥桃见到她的动作,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不思议的猜测,“你这伤……不会跟我有关系吧?”

    否则为什么霍浪去参加一个宴会之后,就受了伤、家休养的时候还突然心血来潮查她的事情?

    宥桃总觉这中自己好像还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缺个关键的线索,把霍浪这些行为串来。

    “不算吧。”

    霍浪重新站好,目光散漫地往周围扫了眼,“你的事情,我也要挨这顿打,什么区别。”反正她家那个老头从前就是这么神经,这次知道了她参加恋综节目的事情,觉她来这种低俗电视节目出洋相,给家里丢尽了脸面。

    她宴会席抽空打了个人跟来这节目相比,根算不什么。

    宥桃沉默了两秒,颇有些诧异地道,“你……被家里人打的?”

    刚问完,自己又搞不懂有什么好惊讶的,毕竟就之前节目组报的她练过的东西,确实平常情况下也只有她欺负别人、轮不到别人欺负到她头上的事。

    “……嗯。”霍浪似乎觉丢人,应有点不情不愿。

    “你不是你们家唯一直系继承人吗?”按照宥桃对这种背景的了解,霍浪这种被当作唯一继承人的掌上明珠,应该不至于沦落到被棍棒教育的地步吧?有钱人家里都这么返璞归真的吗?

    “那又怎么?”霍浪冷笑一,“首先,他们近考虑要不要让我的表兄弟姐妹们拥有继承权,为此这半个月就开了几次无聊的家庭会议,然后,我再怎么也还开始接手家里的事情……退一万步,哪怕我现接手了,对我爸来,老子打孩子,天经地义,跟我什么身份关系不大。”

    “……”

    哇。

    用的知识增加了。

    宥桃听着就觉麻烦,也再追问她家这些豪门斗争,只抬手去拉了下她披肩头的西装外套袖子,“你的伤上了药吗?方便让我看吗?”

    “果我不方便呢?”霍浪笑着看她。

    “哦,那就算了,爹地,我会记之后路过寺庙的时候,给你上柱香,祈祷你早日恢复健康,平平安安的。”宥桃答从善流。

    霍浪想到节目镜头之外,她话时气人程度居然还胜过自己,一时梗了下,捏了下她的手腕,便快松开了手,“小白眼狼。”

    “算了,”她看了眼门外的方向,“你继续陪时陌玩吧,我先了。”

    这次宥桃才算是真的诧异——

    她想到霍浪居然真不打算解决伤的事情,拉着对方衣袖的手忘了松开,直接把那件条纹外套拉了下来……

    随后,入目就是她背上被里面那件内衬完全挡住的伤痕,青紫斑驳、触目惊心,像是棍棒痕迹,边缘发黑到令人怀疑是不是骨头也断了的地步。

    霍浪顿了一下,抬手把仍被她拉着外套拎了回来,重新披上,却被她蓦地叫住,“霍浪!”

    即便片场见过诸多此类的真假伤痕,但宥桃此刻仍觉有些不敢看刚才她背上的伤痕,“你到底有有去医院看?你不要命了?”

    “骨头断,我心里有数。”

    此丢下一句,霍浪三两步过去,拉开洗手的门,就此消失宥桃的面前,仿佛她们刚才的碰面,从头到尾也只是一场偶然,而她一点不打算借着这个有镜头的机会增添点什么多余交集。

    又或者……不定果镜头面前,她反而还会做点什么。

    宥桃慢了几拍,出去的时候已经看到霍浪的身影了,等回到维秘的店门口,才发现时陌都已经拎着购物袋出来了。

    反而她成了被等的那个。

    “你怎么这么快?”

    听见她的问题,时陌笑了一下,“因为记尺码,而且姐姐等我,当然要快一点。”

    【呜哇,惜了时小狗有跟姐姐一进去,否则岂不是能试衣发生点我脑海中喜闻乐见的事情?】

    【桃桃这趟去洗手时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行,”宥桃点了点头,与她道,“接下来还有什么想买的吗?”

    “我有,”时陌看着她的神情,漂亮的眼睛目光定格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宥桃不解地抬眸看她,“嗯?”

    时陌看她,忽然低头凑近,将宥桃吓了一跳,愣愣地与她那双琥珀色眼睛近距离对上,然后就听时陌道,“你跟霍浪见面了?”

    “……嗯,刚才洗手偶然碰到了。”既然被问,宥桃便顺势承认,毕竟她也不是做什么见不人的事情。

    【!】

    【我错过了什么?】

    【这是什么约会中途跑出去偷人的剧情,好刺激!救命!霍老板是不是要上分了!】

    【桃桃的表情真的不对劲诶,她刚才逛街的时候还是轻松的,但是现回来之后总有一点神,你们发现吗?】

    到这里,宥桃知道她凑近的理由,顿觉有些无奈,“怎么,她所有牌子的香水味你都记吗?”

    “只有她会用后调那么重的。”时陌面无表情地应,“臭死了。”

    【这是什么情敌不见面都分外眼红的修罗场啊……隔空都能感觉到对方来过是吗】

    宥桃唇角的弧度未降,又听时陌继续问,“她做了什么?”

    “什么也做。”

    “哦。”

    时陌点了点头,忽然换成了英文,同她道:“那就是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什么也不做,也能引你的注,是吗?”

    【时小狗,你好犀利啊!】

    【呜哇我感觉到一股压迫感,这就是做贼心虚的感觉吗?】

    【拥有主权的小情侣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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