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楼最近格外红火,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即便是夜里,那也是灯火通明的一条巷子,以至于巷子里都开始有了其他的小贩。
若照这样的速度,假以时日,南江楼定然能红遍上京,如此情况自然能招的人眼红。
之前平安无事,多少也是托了蒋达的福,让有些人心里掂量两分。
如今一段时日,摸清了底细,自然也就不会让其再红火下去。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就是有一位食客,在招牌烧竹鸡里发现了一只苍蝇。
若是平常酒楼,为了生意,自然也就认下,给食客免了餐食亦或是赔银子了事,但南江楼不会。
食物有异物,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清木给那位食客打了折,亦送了菜品,且说的明明白白,食物干净,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也是给了那位食客台阶下。
但那人不依不挠,大声嚷嚷着食物不干净,说他们是黑店,摆明了是要找茬,最后还报了官,让官兵围了过来。
伏锦到时,那人仍是吵吵嚷嚷着在与官兵诉说。
“他们竟然还说我讹人!”
“您看看这么大的苍蝇,看着令人恶心,一想到我就……”
“他们就是家不干净的黑店,价格高,味道还难吃。你们一低昂要好好查查!”
伏锦面色冷冽,往前站了一步。
“是要好好查查。”
她声音清冷,不急不缓,在这一众吵杂声音中格外明显,众人闻声寻去。
只见一紫衣姑娘头戴簪花,面容冷艳,一双凤眸凛而沉,周身气度落落大方。
清木见状,立刻来到她身侧,为她开路,低声轻语。
“掌柜的。”
简单三个字,便足以让人知晓她的身份。平日伏锦鲜少会出面,众人也只知晓这南江楼的掌柜是个姓伏的,却不知还是这般冷艳的姑娘,不过芳华。
“我为南江楼掌柜,此事我也听说了。食物有异物,或许存在‘巧妙’的情况,本店愿为食客弥补,也为两方相好,但不代表认下了此事。既惊动了官府,那便查个明白,看究竟是我南江楼不干净,还是有人恶意滋事。”
那人原本被伏锦给惊艳住了,闻声,面露不屑。
一个黄毛丫头竟做了这南江楼的掌柜,定然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
小小年纪便如此,长大了那也是要在烟花酒巷之地占一席之地的,瞧这姿色便是花魁也不错。
“那伏掌柜可要睁大眼睛瞧瞧,这苍蝇就在这呢,刚才众人可都瞧见了。”
伏锦气定神闲,声音轻缓。
“那便也让众人见证见证,这苍蝇若是南江楼的,我便当着你们的面吃了,可若不是,便是你心怀不轨,同样也得吃了,刚好再劳烦这位大人一同带回去。”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清木也是惊住了。
二楼的席渊惊得扇子都掉了,看向身侧人。
“这伏姑娘真是个烈女子,你真不下去帮忙?好歹也是一姑娘,吃苍蝇也实在是……”
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旁人说都说不下去,更何况是当事人本人。
那位食客俨然没料到伏锦会这般,面如菜色,一时没有应答,反倒伏锦仍是轻松的,抬眼轻飘飘的看他一眼。
仿佛在说,你怕了?
食客看向官兵,心底突然就有了底,任她一个姑娘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这苍蝇就是在你这菜里发现的,还是活的呢,你且看看。”
食客指了指烧竹鸡里的苍蝇,隐约可见翅膀还在动。
伏锦蓦地笑了,也不知这人是蠢还是笨,原本以为还会有些麻烦,如今看来倒是不用了。
众人不明所以,却也被她一笑给看呆了。
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
“我南江楼价格是高,这点没错,但那也是因为物超所值,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热闹。”
“六月酷暑炎热,南江楼上下便已用上了冰,保持室内凉爽,试问旁处也是没有这般待遇的。在此温度下,你说有只苍蝇,还是活的,倒是令我颇为吃惊。”
她不说,旁人不觉得。
待她说过,众人再看看,一些不起眼的角落的确是放置了冰块,且他们在此,都没觉得一点热,但也不至于冷,温度适宜。
要知道,冰这东西消耗的极快,也极为的少,此处有冰,已然是不易。再见周围,窗明几净,没见着灰尘,更别说苍蝇了。
“南江楼的食材皆是每日采购新鲜的,不会有剩余,可有菜贩作证,后厨更是时刻保持干净,今日我便也带大家去看看。”
随着伏锦话落,她往后厨去,后头已是跟了不少人,那食客赶鸭子上架,不去也得去。
众人刚进去,便觉得酒楼后厨比之前头还要凉爽一些,周遭干净,摆放整齐,空气里漂浮的都是新鲜蔬果的味道。
就连垃圾都是整理干净的封口在一边,而众人可见的是垃圾上都没有苍蝇。
“说句无礼的,我南江楼的酒楼怕是比阁下的陋室还要干净,苍蝇从何处来,我想阁下比我要清楚的多。”
原本心里有些膈应的客人,在瞧见了这情况后,心底反倒是说不出的舒坦。
来这的非富即贵,也是不差钱的。
来这的图个舒心、安适,与三两好友把酒言欢,看戏品茗,时不时的还有些精彩的表演,处处充满惊喜。
这些是他们来这的理由,但若食物不干净,他们心里也是会膈应的,如今是完全打消了这层顾忌。
事实摆在眼前,任那食客再如何狡辩也无济于事。
官兵虽说是有些那么要对付酒楼的意思,但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找酒楼的麻烦,只能先把那食客带走。
也是在这时,有人叫住了伏锦。
“都围在这做什么?伏姑娘可是让我们好等。”
爽朗的声音自上而下,言语间的熟稔轻易显现,叫人瞧出端倪。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柄墨扇敲在栏杆上,其后一袭青衣的公子眉眼含笑,自上而下的看着伏锦。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深墨锦衣的公子立于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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