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世子?”
“晏世子怎会来此,你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可能,你自己看看。而且他叫的是不是伏锦?”
“没错没错,就是伏锦。”
众人互相看看,眼中八卦之意格外明显。
这晏世子与伏锦又是何时相熟,怎的还能如此亲昵的叫上名来了。
不等他们猜测出来,便又听人言。
“阿锦。”
一句比一句亲昵,再看这出声的人。
赫然是安北候府的晏若姑娘!
这南江楼的掌柜伏锦究竟什么来头?!
被叫住的伏锦身体僵硬一瞬,面色更加冷然,便是没回头,也感知到那一道道灼灼的视线。
她松开了手,强行压下怒火。
晏若上前握住她的手心,替她理了理衣裳发型。
“这般动手作甚,可是疼了?若在军中,这等恶意伤人滋事的,便是该杖责三十军棍,打的骨头碎了都是轻的。哪用得着你自己动手。”
晏若神色轻缓,语气不重,可听着这话,脑海里已自成画面,顿时后背生寒,看向她的目光皆是敬畏。
蒋氏不认识晏若,但她耳朵不聋,听着旁人的议论,便知眼前的人是安北候的嫡女,而另一侧站着的便是赫赫有名的世子爷,顿时觉得腿都软。
可一听晏若这话,身子都挺直了,似是来了底气。
“晏姑娘这话可说的我冤枉。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便是我家夫君真的要将她迎进门,我也无话可说,若是好相与的,说不准我还能和善的做姐妹相处。可那也该合乎礼法,尚未成事,她便与我家夫君私下来往,勾勾搭搭,如此作风与那勾栏瓦舍的贱女有何不同!她既是敢做,想进我蒋家的门,我心中生怒,来教训教训她又有何不对,怎的还成了错事!”
越说,蒋氏的话便利索,底气越发的足,没理也成了有理。
刚进南江楼的赵谦与身侧好友便听见这么一段话,再看众人团团围住前头,不明所以的询问。
“这位公子,这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戏啊。正室夫人来教训要勾搭进门的妾室,这个妾室便是南江楼的掌柜,伏锦。”
南江楼掌柜几个字被赵谦自动忽视,只听到几个词。
勾搭、妾室、伏锦。
又碰上伏锦,让赵谦心头一哽。
想起安北候夫人宴会上丢了颜面,身侧还有好友,他顿时来了精神。
此时不扬眉吐气,更待何时。
他立即朗声道:“此等女子,妖艳低贱,若换做是我,娶头猪都不会娶她!”
如此言论格外过分,他声音不低,又正是安静时,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伏锦听这熟悉的语气,顺声看过去,果真是见到了赵谦,并没理会。
这等肮脏事,伏锦都不愿沾晏若的身,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凛而生威,盯着蒋氏。
“空口白话便来动手,也不知你合的是哪家礼法。我一未嫁之身倒是被你说的脏污不堪,你倒是说说是何媒人上门,可给了信物?立了字证?”
若不是这蒋氏上来便是一句骂娘的话,伏锦也不会这般动怒。
现下一句话便堵得蒋氏说不出声来。
伏锦伸出手去,将一张字据立在了蒋氏的面前。
“你没有,我有。”
“便是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
“南江楼开门做生意,不愿生事,亦是出于好心,借了蒋公子银两应急,此为字据。奈何还钱之日遥遥无期。蒋夫人今日既是来了,便将这笔银钱还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蒋夫人若还不上,便去衙门里待着。我伏锦不愿生事,可不是怕事。”
白纸黑字的字据写的清清楚楚,还有蒋达的签字手印,做不得假。
众人一听,哪还能不明白。
蒋公子找伏掌柜借银两,二人有所牵扯,不料蒋夫人误会其要迎妾室进门,这才来闹了,说了这般多难听的话,还要动手打人。
“没错,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的还来打债主的。”
“找上门的就算不错的,还有跑的连人影都不见的,要都要不回来。”
提及借债还债,众人也都是万般有经验,议论纷纷,各有说法,多数都是站在伏锦那边,说的蒋氏是面红耳赤。
证据在前,更不好辩解。
她出来是收拾伏锦的,压根就没带什么银钱,便是将身上所有的玉镯首饰都抵押了,也还不上金额,毕竟蒋达借的不在少数,是两千两,又非二两银子。
蒋达都还不上,更何况是蒋夫人。
一直站在一侧护着的晏沉修,挥了挥手,青追已是上前直接把人给送到衙门里了,动作迅速,那蒋夫人连求饶认错的机会都没有。
赵谦原本得意昂\/扬的脸,在听着伏锦的话,再看她身侧站着的晏若姑娘及其不远处的晏世子,顿时僵住了。
尤其是在他说过那句话后,晏世子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眼刀凌厉,如同狮子在捍卫自己的领地,目露威严。
吓得赵谦头也不回,疾步匆匆的离去,生怕再晚一秒,就被晏沉修打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随着蒋夫人被带走,看热闹的人散了些,多数也是因为晏沉修,不敢多看。
伏锦唤清木过来,给每桌客人都予以折扣。
今儿也算是因为她的缘故,惹得众人坏了心情,做此弥补。
待晏沉修的身影随着她二人上楼,不知是谁想起来了,小声道。
“上次晏世子来过的,与席郡王一起,护着的也是伏掌柜。”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想起来,上次衙门来时,晏世子的确也在。后来又有人说了安北候府的事情,众人才明白。
原来是因为伏掌柜救了晏姑娘,才有此交情,难怪难怪。
包厢里,伏锦给晏若倒了杯茶。
“阿姐今日怎有空来?”
要知道,安北候府的宴会、再加上那一字应,像是给众人打开了一个契机,不停的向安北候府递帖子,十有八\/九是寻晏若过去的。
晏若近来忙得很,忙着拒绝,也忙着在府里休养生息,少有出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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