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动的不多,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伏夫人把衣裳给了他们,也没与他们多说,眼不见心不烦的赶人走。
等人出去了,她叹着口气看向赵嬷嬷。
“女大留不住了啊。这晏世子瞧着倒也是个不错的,却不怎么守礼,你说他是不是对锦宝儿无意?”
这般堂而皇之的与锦宝儿单独见面,也不怕旁人瞧见了说闲话。
不过名声这东西可有可无,锦宝儿开心随她去了。
“姑娘自己还能不知晓吗?”
赵嬷嬷揶揄着。
这声姑娘自然叫的是伏夫人,赵嬷嬷可是自小陪着她长大的,也见证了她不守礼追着那人跑的时候,开心快活从不在意旁人的模样。
可惜啊,那人……
伏夫人嘴角扯了扯,想笑没笑出来,只呢喃了一句。
“还是要去一趟,他中不中意都得叫锦宝儿得了意。”
伏锦将誊写好的佛经归在一处,等晏沉修一会儿来,把东西给他。
她的茶刚好,人也就来了,点掐的刚好。
屋外大雪绵绵,屋里暖和如春,一冷一热,还有几分不适应。
他身量修长,改过的衣裳贴合他的身形,显得越发的隽挺有力。
她眸色微动,看的入了神。
深紫色的衣裳他几乎不曾穿过,多了两分的矜贵,配上外头的大氅,更显尊贵。
见她不动,晏沉修出声询问。
“怎么了?”
“我也有一件。”
话语脱口而出,二人皆是愣怔,伏锦反应过来,心跳的有些快,面上平静的开口。
“许是在寺里,没有别的布匹,娘便顺手用了一色。”
晏沉修矜贵的额首,一手在桌上摩\/挲着袖子,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什么。
他没问,伏锦却是主动开口说了。
“我娘每一年新年都会给我做新衣裳,也会做一身男裳,在林府时是偷偷摸摸的,后来出了林府到南江城,便是日子再拮据,她依旧如此。以前我以为是做给林正儒的,还为此不平,后来大些,便知晓按照身量,林正儒配不上。”
说白了,她娘在没和离前,给别的男人做衣裳,还年年如此,便是不贞。
但那又何妨,她不在乎,她娘也不在乎,林正儒也不配。
更何况她总觉得她娘和林正儒之间的关系不对劲,奈何她娘一直不松口。
“那应当是对夫人来说很重要的人。”晏沉修神色平静的开口。
伏锦目露微笑,丝毫不意外他的话。
他从不是那般迂腐的人,所以她敢说且没有犹豫。
“不知道,应当很重要吧。我也不知道是谁,但估摸着那人已经死了。那些衣裳最后都会被烧了。你这身别担心,送你了。”
要烧的衣服怎么都还是不吉利的,不过在寺庙里,又没有到时候,应当是不碍事的。
“多谢。”
干巴巴的两个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次没有栗子了?”她打趣的笑他一声。
未料他神色端正,语气也是一板一眼。
“铺主回家过新年了。”
惹得她噗嗤一笑,随即正了神色。
“你得想想办法和阿姐她们说一声,免得担忧。”
他这年肯定是要在寺庙里过了,久不见人回去,阿姐她们会担心的。
晏沉修点点头,这事已经让青追去办了。
难得的悠闲时刻,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壶茶都落了肚,让伏锦有些撑得慌。
把整理好的佛经给他,便准备赶人走了。
他倒是有眼力见的,先行提出要走。
伏锦送他到门口,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拐了弯,开了隔壁的门。
伏锦:???
而后,隔壁的门再次打开,他提着一盒子的东西出来,放在了她手里。
“寺里未散的宾客多,厢房不够。”
这是解释他为什么在旁边,虽然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纵使再不够,这处是寺里最为偏僻的地方,怎么也轮不到这。
“来的匆忙,只简单准备了新年礼,待回去了再给你补别的。”
伏锦哑然,幽幽的道一声。
“我没准备。”
她倒是给侯夫人她们备了,让齐大夫特意留下的珍贵药材。
平常也可以服用的,强身健体,美容养颜,对阿姐和侯夫人来说都是最好的,倒是他,她没想好送什么,也觉得二人现在关系不沾亲不带故的,送礼这事不太好。
谁知道他是半点都不带注意的,先前夜里翻墙来寻便也罢了,如今大喇喇的同住一个院子。
这些他到底如何想的?
“回去再补给我也一样。”
她纳闷的点点头,和他打过招呼后回屋里去了,看着眼前的盒子还是抓心挠肺的。
最后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如今想什么都没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她打开盒子看一眼,整个人定在那里,眸光里不可置信。
小声的呢喃。
“他该不是被夺舍了吧?”
盒子里放的除了金钗首饰便是胭脂水粉。
关键是还是千金阁的。
就这么一点怕是都要千两银子了。
方才还说想什么都没用,这会儿控制不住了。
他好端端的送她这些做什么?
是发现她与千金阁的关系,还是觉得她不够姑娘家,想让她打扮的温柔贤淑一点?
她寻了抱竹来,当做随意的问话。
“若一个男子送一个女子首饰和胭脂水粉,说明什么?”
“很明显啊,那男子喜欢那个女子,才会送这些,以投喜好,用以追求。”
是吗?
伏锦目露疑惑,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
见状,抱竹觉得不太对,看了眼桌上的盒子,询问出声。
“是晏世子送的?”
伏锦收敛了笑意,点了点头。
抱竹露出了明白的表情。
“那就不是了。”
伏锦表情一僵。
“为什么?”
“小姐您跟在他后头多久了,他才与您亲近一点,别说追人了,哪怕成婚了都不见得晏世子能追求。奴婢不该多嘴的,但小姐还是听奴婢一句劝吧,换一个人。实在换不了就耗,总有他追您的那一天。”
说起来,抱竹都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前前后后那么多事,晏世子都没能察觉小姐心意,属实是……有点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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