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怀寺内发生命案需移交府衙,事情未水落石出,众人皆有嫌疑,国公夫人此举不合礼数。”
比起一个只会吆来喝去的国公夫人,为法怀寺带来恩泽,普度众生的女施主,小师傅的心偏了也实是正常。
上次国公夫人便发现了端倪,后来让人打听了一下也不难。
她冷哼了一声。
“小师傅,知人知面不知心,纵使她为寺里捐了些香油钱和东西,可她一个姑娘家,谁知道这银钱是从何处来的,寺里可得当心些。眼下死的是我府里的人,她与我们府上多有仇怨,除了她还能有谁。”
国公夫人面露不屑,语气里的暗指让人恶心,小师傅等人也皱了皱眉。
到底法怀寺的身份不一样,国公夫人缓了缓语气,似是好心劝慰。
“本夫人也非是要为难寺里,这大雪封路,等移交府衙凶手早就跑了。此人既是冲着我国公府来的,自然由我国公府处理。便不是为了国公府,为了寺中,这事也理当我国公府担起。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她如今是最大的嫌疑,本夫人也是按例行事而已。”
这番话倒让人说不出什么来。
眼下众人被困在寺里,若说官,谁能大的过国公府去,且还死的是他们自己人,于情于理,伏锦是最大的嫌疑人,理应拿下审问。
伏锦又不是傻子,听不出她话里的阴谋诡计,虽不知是做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雪花开始变得小了些,但寒风冷冽,伏锦拢了拢衣裳,手里握着个手炉,还算好,旁人却有些受不住了,饶是如此,也没走,神采奕奕的看着热闹。
就见小娘子神色温和一笑。
“民女汗颜,拼的全部身家也只能修这一座偏殿,的确算不上什么,不如国公府家大业大,锦衣玉食,国公夫人更是心善仁慈,见不得小师傅等受这风寒交迫之苦,想来明年就能得见寺中金身闪光,焕然一新。国公夫人当真是我等楷模,理应上达天听,回去向圣上交佛经时,民女定将夫人所作所为尽数言明。”#@$&a;
突然的一顶高帽子扣下来,旁人都道国公夫人仁善,小师傅也不是傻的,当机立断的弯腰双手合十,恭敬的行了礼。
“多谢国公夫人慷慨解囊,小僧定向佛祖告知其情,为郑公子来世祈愿。”
寺中佛祖金身已有多年,是时候该修缮了,如今倒是不愁了。
伏锦与小师傅二人一来一回,直接把国公夫人驾到高架子上了,周围还有旁的人,她方才讥讽伏锦那一番,如今却成了她的阻碍。
她若不应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可若应了,那一座座金身……%&a;(&a;
思及此,国公夫人脸色都发苦,还是一旁的嬷嬷极有眼色的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伏锦那边。
她才回了神,没有忘记正事。
“此不过小事,如今凶手未归才是大事,伏姑娘若真清白又怕什么,圣上虽是令伏姑娘在此誊写经书,但事出有因,本夫人会为伏姑娘说情的。伏姑娘的嫌疑未洗清之前,便在此处厢房待着,经书也可一同待着,本夫人的人会在外头守着,及至水落石出之前。”
伏锦顺着国公夫人的手指方向,就在对面她们丫鬟住的地方。
她似有胆怯的看了一眼。
“此处刚死了人,我不去。”
像是小孩子耍小性子,但并没有违和,她再如何的镇定,也不过未及笄的姑娘,害怕才是常事。
“后头有一处偏僻的柴院,平常无人过去,就是要委屈女施主了。”
小师傅适时的出声,为她们择选了去处。
国公夫人一开始以为寺中人偏袒,不太肯,但两方人争执不下,她便一同去看,果真是个偏僻的地方,周围无人靠近,后头便是山峦,想跑只有死路一条。
这地方比国公夫人先前选择的还要合适,便应了下来。
只是在看管的人数上从四个增加到六个,也是怕寺里的人从中作梗。
伏锦倒是无所谓,让抱竹去她娘身边待着。
抱竹自是明白,小姐一向有聪颖,再说还有晏世子在呢,但观国公府的人好像不知情,眼下她保护夫人那才是要紧的。
看热闹的众人等伏锦被关进了柴院里,便稀里糊涂的走了。总觉得这事稀奇古怪的,死的那个只是指着院子,也没说是谁,怎么就把人给关进去了。
思及伏锦和国公府的仇怨,聪明的人便能猜到些什么,但那又如何,国公府是皇亲国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又能做些什么。
就是可惜了,伏姑娘美若冠玉,怕是就此要香消玉殒了。
柴院里,伏锦坐在屋里临时拖过来的桌旁,手炉就没放下。
既是柴院,便是简陋的,别说炉子,就连门都不是结实的,风一吹便透出许多的寒风,甚者雪花都飘了进来,若非她还带着手炉,当真要冻死了。
外头时不时的有人影走动,可见国公府的侍卫在周围护着,旁人想要靠近半寸都不行。
伏锦也老实,在屋里都没挪动过。
晚膳是国公夫人身旁的嬷嬷送来的,小鼻子小眼睛,一脸的势力像,看见她趾高气扬的,把食盒重重放在桌上,一样一样的摆出来。
少说也有四个菜,都是法怀寺的素斋,这里连个糕点都没有,伏锦早饿了,见状食指大动,然嬷嬷站在那,丝毫不像是要走的样子,像是要看着她吃完。
她眸光微动,扫视桌上的饭菜,也没拘泥,旁若无人的用起膳来。
等吃饱了才放下筷子,嬷嬷上前收拾碗筷。
“敢问嬷嬷,外头可查到了什么?我何时才能出去?”
“快了,顶多明儿便能出去了,姑娘安心等着便是。”
出乎意料的,嬷嬷回答了她的话,但也没了别的,收拾好碗筷就出去了。
伏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猜国公夫人有所图谋,倒是没想到是个急性子,今儿才把她关起来,晚上就准备动手了。
也好,这地方冷的很。
果然过了没多久,伏锦便觉得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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