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伏锦叹了口气。
刚得到手的银子,又分出去了,手里就还只剩晏沉修给的。
正想着,外头有人敲了敲马车。
伏锦掀开帘子看过去,看到来人,眼睛顿时变得闪亮亮的,像是都在冒着金钱的光。
看的席渊一阵不适,招呼都没打就想走。
被后头的席年给拽了回来。
“伏姑娘,许久不见。还记得我吗?”席年露出温和的笑意。
伏锦唇角微扬。
“席公子幽默风趣,怎能忘记。今儿是来给郡王称场面来了?”
的确是许久没见了,之前听说他病了,后来便再也没见过,如今面若玉冠,眉眼温和,瞧着便让人心生怜惜。
闻声,席渊不服气了。
“我哪需要人……”
话说到一半,看着伏锦笑颜如花的模样,他忽的反应过来了,迅速的靠过去,直接把席年给挤到后头去了,神秘兮兮的。
“你有办法?”
问完,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面容严肃,哪还有半点的玩笑之意。
他这两日是真的要愁死了,不知该怎么办,他想先行见过侯爷和侯夫人,将求娶一事说清楚,晏若是代为传话了,但侯爷侯夫人不见。
便是圣上那里他都去一趟了,挨了罚不说,原先赐过来两个舞姬,如今倒好,直接又加了两个。
闹得他现在压根不敢进宫。
舞姬都在府里,他心悦阿若,自然不会动,可圣上赐的,就是想打发了还得细细琢磨。
而且为着这事,阿若与他置气好几日了,原先还能靠着伏锦他们见见面,如今是被侯夫人管着,别说见面,就是传话都不能。
“想法是有,但你不一定能接受,你还是先自己努力吧,等我见了阿姐再说。”
伏锦笑笑,把帘子给关上,前头好走了些,马车哒哒的向前。
外头挺冷的,席年把人给带上了马车,方才也是被堵在这里,见到了伏锦的马车,才下来说说话。
“你不是挺相信她的,算命她都给你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席年开解他。
这话倒是提醒席渊了。
当初若不是伏锦,他和阿若都是憋着的性子,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说开来,如今都能谈婚论嫁了,总没有比这还差的结果。
伏锦可不知道席渊把她当做了救命稻草,她方才也是突然的有了想法,但这事得以阿姐的意向为主。
她是缺钱,却也不是见钱眼开。
杨姝倒是对席年颇为感兴趣,不过几步地,夸赞的话都不下十句了,但她虽是欢喜,眼中却并无爱慕之情。
想来只是简单的好颜色罢了,伏锦便没管。
马车到了侯府门前,伏锦和杨姝先后下来,不巧,与对面的人碰个正着,可谓冤家路窄。
“贱\/人,你还敢……”
“啪!”
伏锦绕了绕手腕,端庄的把手收了回来,放于腹部,掀眸看着对面的余月,眸光冷然。
余月脸上鲜红的指印昭示着方才发生了什么。
一侧的林云亭伸手把人护在了身后,眉头皱起。
“二……”话刚出口,察觉不妥,紧接着改了口,语气温和。
“伏姑娘,内子一时情急,情有可原,但你骤然行凶未免太过心狠手辣。”
杨姝轻笑了一声。
“照你这意思,她骂了姐姐,还得让姐姐骂回去?那她要是被狗咬了,是不是还要咬狗一次?”
不得不说,杨姝跟伏锦混久了,这骂人的宫里渐长,就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得劲。
伏锦眼里划过无奈,但对着余月可没丝毫的心慈手软。
“打就打了,如何?”
声音清冷,更是显出几分霸道跋扈。
说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了林云亭。
“听说你们前些时日完婚了?那倒是挺好的,不过看你今日还带她来参宴,想来是还没得到消息。那我就提前恭祝林少夫人了,恭祝你被休弃,恢复孤寡之身。”
“你什么意思?!”余月都顾不得脸上的疼了,眼中的怨恨换成了狐疑。
来来往往的人,伏锦懒得搭理她,与杨姝走向安北候府。
门前的守卫见她,便立刻弯腰相迎,未看请柬便将人迎了进去,反观一旁的人还在细致的检查请柬。
余月想追上去问个清楚,被林云亭给拉住了。
“岳父岳母前两日可是安全出城了?”
“那是自然,见证我们成亲后便离开了。你什么意思?巴不得我爹娘出事是不是?!你想都别想,就是死,都别想甩开我,要不是我,你就……”
余月的言论越发激烈,林云亭眸中不喜,面上仍是温和的把人搂住,单独她接下来尖酸刻薄的话。
“怎么会,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然而他心里却是松了口气,自停灵一事,他就始终担心伏锦的报复,怕她的那份大礼,听她刚才那番话,多少与余月有些关系。
若能真的因此把余月休弃了,倒也好,也算的上是份大礼。
也不知余家出了什么事,急着看他与余月成亲,连日子都不挑了。
而他们府上日子也难过。
府中无端丢失了银两和粮食,虽没证据,但都猜测是伏锦做的,毕竟怎么就那般巧,就在她来闹的那日丢失的。
提前成亲,倒也借着余月带来的嫁妆撑住了一段时日,不然怕是真的要揭不开锅了。
余月也是因此而对伏锦生怒,有了方才的事情。
但也因此助长了余月的气势,越发的过分。
林云亭哄着人进去,又顺着她说了不少伏锦的坏话,才让余月的表情好转了一点,然摸着被打的脸,她心中的那股火烧得旺。
她用面纱给遮上了,等抬头看着自己夫君,将人又拉回了马车上,抬手摸上了他的脸。
“今儿来了不少未婚的小娘子,我虽是相信夫君,却不放心那些个狐媚子,夫君一心爱我,可愿让我安心些?”
虽是疑问,但她并未给林云亭拒绝的机会。
刚做的新指甲,锋利的边缘已是在他的脸上划了两道血痕,她用帕子轻轻擦拭血迹后,看着那两道新鲜的痕迹笑了。
林云亭沉着脸色,表情算不上好,但已然是被划了,便也忍下了,装作鹣鲽情深的模样哄着人下了马车,一块进了安北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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