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听说了吗?昨晚上魏岩……哈哈哈,魏岩让人给打了!”
大清早的,谢雁归吃过早饭,才要出门时,安阳的马车便停在了府外。
瞧着她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谢雁归有些诧异,“魏岩让人给打了?”
她有些不信。
魏岩到底是内卫首领,虽说功夫比不上她,可能坐到那个位置上,他的功夫是不弱的。
京都之内,能够将他给打上一顿的人,怕是少之又少。
就算是有,轻易也不会对他动手,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真的!”安阳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后笑着又说道,“我开始也不相信,派人去打探一番,竟是真的!”
“说是昨晚魏岩回家的路上,被当着不少人的面,叫两个女子给打了,哎哟,那脸挠的,都开了花了!”
谢雁归越发震惊,“那两个女子什么身份?因何打他?魏岩没还手吗?”
“没还手,我估摸着是他理亏,至于因何不得而知,只知晓那两个姑娘是香满楼的,大概是魏岩去吃了酒,少了人家的香粉钱!”
安阳嘻嘻笑着,这件事如今已在京都内传开,不少人都知晓魏岩让两个姑娘给挠了。
反正猜什么的都有,许多人都在说,内卫纵然想要阻止,也不能把人都给抓起来。
总是,现下魏岩算是丢尽了脸面,听说都不肯出门了。
“嗳,你这是要去哪啊?找沈怀亦吗?我可以是听说了,他给你送了好多东西!”瞧着谢雁归一副要出门的打扮,安阳询问道。
她跟沈怀亦不熟,但曾通过谢雁归见过,昨天传得热热闹闹的事,除了魏岩的事情之外,便是那一溜街的添妆。
若非昨天安阳有些头疼,早就过来了。
“你要去吗?”谢雁归跟沈怀亦约好了,自不会食言,可安阳来了,她也不能把她给丢下。
“一起呗,正好我再多听听那些个议论,这几天的笑话可是不缺了。”挽住谢雁归的胳膊,安阳同她一起往外走。
到达驿馆时,沈怀亦已在门口等候,瞧见安阳,便冲着她行礼。
“沈将军莫要多礼,我与雁归是好友,你叫我安阳就是。”安阳是个爽朗性子,她如此说,沈怀亦笑着应声。
有安阳在,去哪儿便不需要谢雁归跟沈怀亦操心,只需要跟着就行。
三人到了一处饭庄,其中有安阳包下的雅间,坐在其中,隐约听得到隔壁的声响,正谈论着魏岩被打的事情。
“不知陛下会是怎样脸色呢?”安阳听了一会儿,笑着说道。
内卫直属于君王,如今内卫的首领被打了,还是被两个香满楼的姑娘给打的,传什么的都有,怕是明德帝的脸面也挂不住。
谢雁归没有说话,她并不在意魏岩会如何,反正内卫那边她已经不需要去了。
安阳又说了几句,目光落在沈怀亦腰间,“沈将军钱袋子上的花样倒是好看。”
“是我家长嫂绣的。”沈怀亦低头看去,笑着答道。
“能让我仔细看看吗?”这是京都没有的花样。
安阳爱美,京都之内的穿着打扮,又或者首饰纹样,她总能成为领头的那个。
谢雁归在辽北的时候,时常会把那边的一些新样子送回来给她,安阳便挑选些特别的,或是让绣娘用在衣服上,或是绣在帕子上。
沈怀亦从腰间解下钱袋子,交给安阳查看,她吩咐一声,让伙计找来了纸笔,想把上面的花样画下来。
征询了沈怀亦的意见后,她将其中的银票跟银钱都取出来,她拿着钱袋去到一旁认真画着。
谢雁归的目光落在桌上,她抬手拿起一枚铜钱,在手上掂量着。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沈怀亦钱袋子里的钱,跟她钱袋子里的不大一样。
“怎么了?”见她蹙眉,沈怀亦关切问道。
谢雁归从自己的钱袋子里取出一枚铜钱,与沈怀亦的做对比,这样粗略一看,倒是没什么区别。
“这是我上月才发的军饷,有什么问题吗?”他认真瞧了几眼,没看出什么来。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们黔南的军饷跟辽北的有没有不同。”谢雁归笑道。
“能有什么不同?莫说是黔南跟辽北,就算京都与咱们的都是一样的,你若是觉得我钱袋子里的铜板好看,那就拿走吧。”
沈怀亦从中挑出全部铜钱,都放在谢雁归手上。
“成啊,那我留点你黔南的铜钱做念想。”谢雁归也不客气,将钱收到自己的钱袋子里。
他们俩说话的功夫,安阳描好了花样,她将画好的纸摊在一旁,把刚才取出的银票跟银子装回去,送回沈怀亦面前,“多谢沈将军。”
“郡主客气了。”将钱袋子重新系在腰间,沈怀亦回应道。
安阳吩咐一声,伙计将饭菜端上来。
有了刚才铜钱的事,谢雁归同他说起了郾城。
“你回去之后,稍微留意一下,看是否有什么武器落到了黔南,若有消息,一定写信告诉我。”
虽有纪徵去了郾城,可多留意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放心吧,若我有所发现,必然会派人告诉你的。”沈怀亦应下。
他能在京都停留几日,恰好可以赶上谢雁归的婚礼。
三人在饭庄吃过了饭,由安阳带着又去了别处。
或许是内卫有所行动,关于魏岩被打这事,已然听不到有人议论。
安阳靠在画舫的栏杆上,向着谢雁归看来,“明天你是留在府上,还是要进宫去?”
后日便是谢雁归大婚,她府中已经收拾妥当,但安阳并不确定她是从宫中出来,还是在府中办完喜事后,再去宫中谢恩。
“周谨来府中接我,我们一道入宫谢恩,但酒席是在我府上吃。”大婚那日的流程,这两天予书总跟她念叨。
“那我明晚来你府上陪你,到时候我便是头一个看到你穿嫁衣的。”安阳笑着,一旁的沈怀亦喝了口酒,没有说话。
谢雁归点头,虽然已经退了三次婚了,可这次是正经要出嫁,她心里竟稍有些紧张。
若有安阳陪伴,想来紧张会淡去些。
只不过,她得把姑母送她的小盒子藏好了,否则让安阳看到,非得调侃不可。
“待我明日来找你,再给你带点好东西!”有沈怀亦在,安阳不好说的太直白,便冲着谢雁归眨眼。
不消说,谢雁归也大概猜得到是什么,看来,那小盒子不必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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