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周谨看到了,谢雁归也不打算隐瞒。
信中所言,翎羽卫会去营救长乐公主,是因为予琴。
她传递了消息,让翎羽卫证实了贤妃的娘家与冯家之间的关系,找到了囚禁长乐公主的宅院,将她救出来送回德妃宫中。
关于这件事,在京都的予画毫不知情,倘若翎羽卫不回禀此事,恐怕谢雁归也不会知晓。
「既然信上说了,就表明予琴姑姑没打算瞒着你,此事与栖凤宫有些关联,她会让翎羽卫帮忙,也在情理之中。」.c
「以往你不在京都,京中可曾留过翎羽卫?」周谨温声询问道。
「京都有翎羽卫,但只是为我与姑母传递消息用。」谢雁归点头。
「既如此,予琴姑姑找到翎羽卫帮忙,也是理所应当。」周谨再度说道。
「嗯,我知道的。」她刚才确实因为予琴能调派翎羽卫而感到疑惑。
毕竟翎羽卫跟随她多年,素来只听从她的调派。
可细细想来,留在京都的翎羽卫早已对栖凤宫跟予琴熟悉,她遇到了事情求助,翎羽卫当然会管。
谢雁归想通了这些,心思重新放到了狼王身上。
然而坐在她身旁的周谨,却与她的想法截然不同。
或许外人看来,翎羽卫会存在,是因为陛下的恩赐,谢雁归是在七岁之后,才拥有了这支护卫。
周谨与旁人不同,对于翎羽卫知晓得会多一些,却也有限。
那天去见过谢贵妃后,他心中生出许多疑惑,如今倒是全部捋顺了。
难怪贵妃娘娘会知晓谢雁归回来的真正目的,原来她才是最初掌管翎羽卫之人。
关于这件事,怕是如今掌管着翎羽卫的谢雁归,都全然不知。
思及此,周谨转头看向她,她不知从哪找来了纸笔,正写写画画。
「夫……」他有些犹豫,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安阳的声音打断。
纪徵随同她一起,从帐外进来。
「快来,我想到了该如何擒获狼王!」谢雁归未曾注意到周谨刚才的话音,她冲着两人招手,与他们说着自己的计划。
周谨坐在一旁,瞧着此刻神采飞扬的她,眼中闪过笑意。
罢了,还是先不告诉她。
——
「母妃。」周煜从帐外进来,屏退了帐中伺候的人。
「什么事这么高兴?」略有些疑惑的从他手中接过字条,淑妃认真看了一遍,「竟有这种好事?是真的吗?」
「母妃放心,消息的来源绝对可靠。」周煜坐下来,随手拿了个果子,「我正愁怎么抓他的把柄,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呵,贤妃那个***,分明我们位分相同,可她仗着自己先生了皇子,总想踩我一头,如今我倒要看她怎么倒霉!」
淑妃又看了一遍字条,脸上露出得意笑容来,「这件事咱们可得好好筹划一下,你有什么想法?」
「母妃,我是想着找个人将这件事捅给父皇。咱们知道归知道,但事情不能从咱们这里透出去。」
「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先将狼王拿下,让父皇高看我一眼。」周煜心中已有些成算,听到淑妃问,立刻回应道。
「嗯,确实不能由咱们说出来,否则待你拿下狼王,你父皇愤怒之余,没准还会疑心你。」淑妃点头。
她入宫多年,虽说不如谢姮那般时常伴驾,却也自认对明德帝有些了解。
「此事交给为娘来筹划,你且专心去布置,务必将狼王带回来!」看向周煜,淑妃一副自在必得的模样,仿若他已经将狼王拿下。
「母妃放心。」将字条留给淑妃,周煜行过礼后,向着帐外退去。
淑妃靠坐在椅子上,思量了好一会儿,冲着帐外招呼一声。
她带来的心腹进到帐中,凑到她跟前,听她小声吩咐着。
临近傍晚,营帐之内。
明德帝靠在榻上看书,在他身旁的小几上,谢姮正在练字。
彭海自帐外进来,脸上带着喜意,同帝妃行礼,「启禀陛下,贵妃娘娘,猎到狼王了!」
「哦?」明德帝放下手中的书,笑着与谢姮对视一眼,「是谁这么有本事?」
「是……宁王妃。」彭海笑着回应道。
明德帝先是一愣,大概正思量着宁王妃是谁,随即明白过来,脸上习惯性地笑意更深。
「这孩子,秋猎的头一日拿了那般好彩头还不够,怎的又来出风头?」谢姮始终观察着明德帝的反应,瞧见他更深的笑意,立刻开口道。
「嗳,雁归这孩子有本事,就该着她出风头。」明德帝笑着同她说了声,转头又看彭海,「她现在何处?」
「就在前面的空地上!」彭海立刻回应道。
「好,那咱们去看看。」从榻上起身,明德帝冲着谢姮伸出手来,纤长玉手交到他手中,两人相携着向外走去。
营地内的空地上,因谢雁归带回了狼王,此刻正热闹着。
谢雁归站在硕大的狼王身旁,目光向着人群中扫量,瞧见明德帝与谢姮时,立刻大步向前。
「陛下,多亏了纪将军与安阳郡主帮忙,宁王与我才有机会擒获狼王,请您查验!」
计策是谢雁归所想,陷阱也是她设置的,纪徵与安阳说是帮忙,其实也没做什么。
倒是周谨,在谢雁归与他们说着如何狩猎狼王时,多说了两句。
「原来是你们四个的功劳。」看到狼王的那一刻,明德帝在心中绕了几绕,琢磨着该如何奖赏。
如今谢雁归将功劳归到了他们四个身上,而不是只有她一人,这事儿反而好办了。
明德帝到了近前,脸上带着赞赏的笑意,谢姮跟在他身边,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不动声色地瞄了周谨一眼,他一袭长衫,站在纪徵与安阳身旁,微微垂着眼。
虽然脸上露出了恭敬,可谢姮猜得到此时的他眼中未必有情绪。
也不知雁归刚才说得那几句话,是她自己想的,还是他教的?
谢姮收回目光,看向地上的狼王。
它照比寻常的狼要大上几圈,身下的血洇在空地上,锃亮的毛皮此刻略显黯淡。
想要捕获它,着实是不容易。
一阵风袭来,带着淡淡的血腥气,直扑面门,谢姮皱起眉,忽然有些眩晕。
「姑母!」她听到一声惊呼,抬眸想向着谢雁归看去,却软倒在明德帝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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