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雁归瞪着安阳,着实是没想到,「好消息」竟是这个……
「啊什么啊?我原本以为周谨只是个病秧子,能看的只有那张脸,可那天我瞧见他狩猎,显然手底下是有些本事的,姿态俊得紧!」
「反正他对你有情,你对他也有些意思,又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有什么可纠结的?」安阳用肩膀撞了撞谢雁归的肩。
「你这坐垫可是够高得了。」谢雁归垂眸,落在安阳屁/股下面那厚厚的一摞垫子上,颇有些哭笑不得。
「那是,不然以你现在的个子,我只能撞到你的胳膊。」安阳嘿嘿一笑,甚至还有那么点小得意。
她随即回过神来,伸手想捏谢雁归胳膊上的软/肉,却只碰到了硬/梆/梆的肌肉,压根就捏不动。
安阳瞪起眼来,将谢雁归的衣袖挽上去,顿时叹了口气,「你这胳膊,可真是好看!」
她一边说着,还抬手摸了摸。
谢雁归坐在她身旁,由着她动手动脚,「你若与我一般,也天不亮就起来练功,必然能跟我一样。」
「那还是算了吧。」安阳收回手,还顺便将她的袖子给放了回去。
谢雁归笑着摇了摇头。
回京都的队伍继续前行,因着大皇子府中得了皇孙的事,整个队伍的氛围轻松许多。
谢雁归回到自己的马车中,与周谨胳膊挨着胳膊,靠在一起坐。
「安阳在离京不远的一处小镇上,为咱们做了安排。」虽然周谨没问,谢雁归还是说了。
「安排?」周谨似有些不解。
「嗯,你我才成婚不久,她特意如此是为了让咱们多一些相处的机会。」谢雁归点头。
她这话半真半假,倒不是想哄骗周谨,实在是不好说出口。
「那还真要感谢她。」周谨一脸认真,谢雁归眨了眨眼,脸上的表情有点干。
「说来,就算郡主不为你我安排,我本也打算请她帮忙遮掩一二,带你去个地方。」他又说道。
「去哪?」谢雁归挑眉看他,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有所准备。
若是让她选择的话,她定是选周谨这边,实在是她太过了解安阳。
哪怕未曾看到,也大概能想象得出,安阳的布置大概会是个什么样。
「亦在京都附近,或许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正是安阳郡主为你我安排的小镇。」
「倒不如请夫人与郡主说一声,咱们一起前往,也省得之后有人问起,让你觉得不好意思。」
只有他们俩悄悄离开队伍,任谁去想都会觉得是小夫妻俩想要个独处时间。
至于去做了什么,不必想也大概猜得到。
但实际上,却并不是为了那桩事,周谨知道在一些事情上,谢雁归面皮薄,所以有了这个提议。
「好……好啊!」根本没去细想其中的意思,谢雁归点头应道。
——
「长……长乐,你不好好歇着,怎地出来了?」
德妃正与心腹宫人说着驸马府冯家的事,忽然察觉到门口站了人,于是抬起头来。
将养了一些时日,长乐公主的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脸颊上也长了些肉。
虽是如此,看上去仍十分单薄,好像来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母妃,我没事了,一直躺着也有些累。」长乐的脸上露出乖巧的笑意,她从殿外进来,走到德妃身旁,冲着她福了福身。
「哎哟,这么多礼做什么?快坐下!」拉住长乐的手,德妃吩咐宫人准备她爱吃的茶点。
「母妃,孩儿想求您一件事。」长乐垂眸,看着德妃握住她
的手,轻声说道。
「你说……」德妃不由一顿,隐隐猜到了什么。
「我想出宫转转。」声音再度传来,仍然是轻轻柔柔的,听不出其中有什么情绪。
但德妃知道,纵然她吩咐下去,让宫人们瞒着长乐,她还是知道了。
只是德妃拿不准,长乐公主想要出宫,是为了看看曾囚禁她的地方,还是另有其他心思?
她有心想问,又怕会让女儿难受,所以有些迟疑。
「母妃,我就是想出去转转,傍晚之前必定回来。」长乐抬起头来,笑看着她。
「好。」德妃点头应允。
她并未做什么刻意的安排,只让长乐自己做主。
得到允准,长乐起身行礼,回殿中稍作收拾,便乘着马车离开皇宫。
她身边带了个小宫女,还有几名护卫。
「去一趟……内卫吧。」轻柔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出宫之前,德妃已经吩咐过,一切听从长乐的安排。
因而无论小宫女还是护卫,都没有多嘴询问,马车来到了内卫司衙门。
从马车上下来,长乐公主戴上幂篱,顺着台阶向上。
负责把守的内卫瞧见她,立刻想要阻拦,从幂篱之中递出一块令牌。
把守的内卫赶忙行礼,将路让开,长乐顺利进到内卫,直奔着正堂而去。
此时,云澜正在内卫之中,从长乐公主踏入内卫起,他就得了消息,于是起身向着堂外迎来。
「云首领免礼。」看到云澜的瞬间,长乐立刻吩咐道。
「多谢公主。」云澜答了一声,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她来此的用意。
「我……我想看看驸马留下来的认罪书。」迟疑一声后,长乐公主开口道,「还请云首领通融一二。」
她虽是公主,又执有明德帝赐予的令牌,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查看被内卫收起的文书。
听闻冯家出事后,她并没有出了口气的感觉,反而有一点难过。
被毫无尊严的囚禁了那些时日,她该是要恨冯家的,可长乐知道,被关起来的不只有她。
她与驸马之间虽是赐婚,可随着相处,却也生出一些情谊来。
两人之间相敬如宾,更似朋友。
过去,他们俩常在书房之中,一起赏看名家字画,同练一幅字帖。
「公主殿下客气了,里面请。」云澜向着一旁侧身,邀请长乐公主进到堂中,他吩咐一声,命人取来了从冯家废墟中找到的锦盒。
他已然让人确定了认罪书上的字迹,正是驸马的,可既然公主要看,没准会有什么新发现。
很快,锦盒被送到堂中,放在长乐面前的桌子上。
伸出手来,长乐公主轻抚锦盒,柔声开口,「这个锦盒……是我府上的,乃当年父皇所赐,水火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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