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看谢柏庭,“你把我抱回来的?”

    苏棠不知道这就是谢柏庭恼火的原因。

    昨晚他看书,苏棠抱着枕头到那一头抱着他睡,把他高兴的半晌睡不着,好不容易眯上眼,苏棠又翻来覆去,最后迷迷糊糊抱着枕头睡了回去,谢柏庭才知道苏棠是习惯了被他抱着睡,而且换一边抱着都不习惯。

    换回去,抱着他双腿睡的更香!

    他能怎么办,只能咬着牙跟着睡回来。

    苏棠还想要一个解释,谢柏庭直接把她从怀里掀开,然后下了床。

    苏棠一头雾水,一大清早,这厮又在发什么疯?

    半夏和茯苓端热水进来,伺候苏棠穿衣,洗漱后,坐在梳妆台前,茯苓帮着挽发髻,半夏的手灵巧,茯苓比半夏更灵巧,不多会儿,发髻就梳理好了,半夏递金簪,茯苓插入苏棠发髻中。

    外面红菱走进来,上前福身行礼,禀告道,“一大清早,二少爷院子里飞来一只喜鹊,府里都在传二少爷要有好事发生。”

    谢柏衍的好事——

    世子之位已经是谢柏庭的了,与他无关,这好事莫非是定亲?

    苏棠恍惚想起来今儿是文国公府举办文会宴的日子,那和哪个大家闺秀看对眼还真有可能。

    再者,谢柏衍只比谢柏庭小几个月,也确实该定亲了。

    苏棠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结果红菱凑上来,小声道,“二少爷院子里的采红和奴婢关系不错,奴婢去问她是不是真的有喜鹊,她偷偷告诉奴婢,确实有喜鹊,但喜鹊来了之后,清风轩院墙上飞来只乌鸦,她吓的脱了鞋就砸了过去,把那只乌鸦吓跑了,还叮嘱奴婢,不要往外传。”

    喜鹊是报喜鸟,人人喜欢。

    乌鸦则代表了晦气灾难,避之不及。

    一个早上又是来喜鹊又是来乌鸦,红菱都不知道二少爷是要大喜还是要大悲,她能确定的是采红不会骗她。

    苏棠也听懵了,没听说过这样情况啊,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不就有过两只眼睛一起跳的时候,好像还挺准。

    牡丹院。

    南康郡主坐在那里吃早饭,她昨晚没睡好,眼睑有些淡淡的青色,但心情却好的很。

    谢柏衍院子里飞来只喜鹊,这样的喜事,丫鬟瞧见后,第一时间就禀告南康郡主知道,儿子即将有好事发生,做娘的又怎么会不高兴?

    心情好,胃口都大开,南康郡主把一碗粥吃完,又让丫鬟给她盛了半碗。

    丫鬟刚把碗放下,外面谢柏衍和谢柔就走了进来。

    南康郡主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是说不出的满意,再见两人身上的穿着,谢柏衍一身云锦长袍,金丝银线滚边,衬的他器宇不凡。

    谢柔一身鹅黄色裙裳,裙摆上绣着大朵的芍药花,柳腰不盈一握,举手投足,仪态万千。

    谢柏衍请了安就走了,南康郡主拉着谢柔坐下,道,“今儿的文会宴,好好表现。”

    谢柔对文会宴提不起半点兴致,她最擅长的就是跳舞,可她在太后寿宴上献舞失态后,就一直不在状态,本想在牡丹宴上把丢的脸找回来,结果越丢脸越大,她现在都忘了怎么跳舞了,更怕人前跳舞。

    南康郡主一直劝她克服,可谢柔心理阴影过大,不是她说克服就能克服的。

    南康郡主摸着谢柔的脸,“你是我的女儿,就算不会跳舞也没什么,没人敢笑话你。”

    人前是没人敢,可背后呢?

    还不知道那些人背后是怎么笑话她的。

    她现在就想知道二哥有什么喜事发生,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是大哥突然暴毙给二哥腾出世子之位。

    谢柔绞着绣帕道,“自打父王立大哥为世子之后,我两次出府,平常巴结讨好我的那些大家闺秀对我态度都冷淡了不少。”

    习惯了走出去被人众星捧月,一下子少了那么多奉承的人,她实在不习惯,都不喜欢逛街。

    南康郡主冷笑一声,“不过是些眼皮子太浅的人,不必放在心上,娘很快就帮你二哥把世子之位拿回来。”

    敢抢她儿子的东西,她会让他们悔之晚矣。

    谢柔重重点头,陪南康郡主吃了半碗粥,然后一起去松鹤堂给老夫人请安,待了片刻,就和谢薇她们出府参加文会宴。

    再说苏棠,谢柏庭伤寒了,她便和往常一样用过早饭去给老夫人请安,而是去了药房。

    第一次出来的时候,谢柏庭坐在书桌前一边咳嗽一边在画什么,苏棠想凑上去看,他还不让。

    第二天苏棠路过书房,已经不见谢柏庭的人影了。

    她以为谢柏庭回内屋了,然而在内屋也没看到谢柏庭,苏棠问院子里清扫的丫鬟,“世子爷呢?”

    丫鬟拿着扫把道,“一刻钟前,世子爷出去了。”

    至于去哪儿了,她不知道。

    苏棠眉头拧紧,咳的那么厉害,看书耗费心神她都不赞同了,他还出府,有什么事陈青去办不行非要他亲自去的?

    她还准备让他上午就泡药浴,分两次泡,每回泡的时间短点儿,结果找不到人。

    苏棠回屋耐着性子等谢柏庭,结果一等再等,没把谢柏庭等回来,倒等到了谢柏衍的好事。

    当时苏棠正歪在小榻上看书,兴致缺缺,半夏端着茶快步进来,道,“世子妃,二少爷在文国公府出事了……”

    苏棠信手翻页,随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半夏连忙把茶盏放下,道,“听说是被人下了药,和右相府赵大姑娘有了肌肤之亲。”

    苏棠,“……”

    谁吃饱了撑着给谢柏衍下药,撮合他和右相的女儿?

    彼时,谢柏庭打了珠帘进来,就看到苏棠盯着他看,谢柏庭奇怪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二少爷和右相之女是你的手笔?”苏棠问道。

    谢柏庭一脸黑线,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了她错觉,他喜欢管闲事,“我就算吃饱了撑着,我也不会管他的闲事,尤其是这样的闲事。”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谢柏庭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成亲了还未圆房,谢柏衍没成亲先把房圆了,他不要脸吗?

    谢柏庭瞪苏棠的眼睛,瞪的苏棠默默把脸移开了,好像谢柏庭确实没理由做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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