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给谢柏庭抓错过一回药,准确的说,都不能算是抓错药,只是她下意识的没多想,给他药浴里加了壮阳药……

    只是没想到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她早忘九霄云外了,这小心眼的居然到现在还记着,得亏她后来没再做这样的蠢事了,不然吃苦头的还是她自己。

    见谢柏庭一直看着她,苏棠红着耳根瞪了他几眼,然后继续抓药、煎药。

    等谢柏庭药浴完,天已经擦黑了,晚饭格外的丰盛,丰盛到苏棠一口饭没吃,光是吃菜把自己吃撑着了,在院子里来回溜达了五六圈,撑的感觉才消。

    回屋后,苏棠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地铺,半夏和茯苓要劝,被苏棠用眼神遏止住,两丫鬟互望一眼,憋着笑照办。

    等谢柏庭回来,就看到地上又铺了地铺,昨天苏棠还只是说说,今儿直接就准备了。

    谢柏庭打了珠帘进屋,摆手让半夏和茯苓退下。

    苏棠看着谢柏庭,大方道,“你选一个吧。”

    谢柏庭眉头一挑,道,“白天睡床的,晚上就睡地铺吧。”

    居然没和她争床睡,苏棠还真有点不大适应,算他识趣。

    苏棠满意的从小榻上下来,准备上床睡觉了,然而从谢柏庭身边路过的时候,直接被抱了起来,苏棠挣扎道,“你干嘛?”

    “晚上我们睡地铺,”谢柏庭道。

    “……”

    话才刚入耳,人就在地铺上躺着了,苏棠推谢柏庭道,“是你睡地铺,不是我!”

    谢柏庭为祸四方的脸上带了一丝无辜,“不是你让我选一个我们晚上睡哪儿的吗?”

    “我是让你选!”苏棠呲牙道。

    “我这不是听话的选了吗?”谢柏庭心情愉悦。

    啊啊啊!

    解释不清楚了!

    苏棠抓狂。

    谢柏庭也不和她争辩,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以后熄了和他分床睡的小心思,要睡地铺也得一起睡,软玉温香抱满怀只能看不能吃的苦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

    翌日,苏棠醒来,发现谢柏庭还在熟睡,并没有和昨日一样早早的起来训练。

    而且,他们睡的地铺。

    昨晚,他抱她清洗,她以为回来会睡床上,他居然还睡的地铺。

    脑子呢?

    离家出走了吗?!

    苏棠拿眼睛瞪谢柏庭,只见他双眼阖着,睫毛修长,妖孽般的脸找不到一丝的瑕疵,鼻梁高挺,眉毛好看,还有嘴唇,被她咬过有些红肿,一夜都还没消,苏棠有些后悔,倒不是不该咬他,而是她该换个地方咬的,这要出门,长眼睛的都知道是她咬的,她要脸。

    苏棠盯着他脸看了半天,突然,熟睡中的人眼睛没睁,开口道,“还没看够?”

    苏棠吓了一跳,下一秒,就又被压住了,谢柏庭看着苏棠,“喜欢睡地铺吗?”

    苏棠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咬牙道,“傻子才喜欢!”

    要被人知道他们放着床不睡睡地铺,绝对会认为他们脑子有坑。

    谢柏庭一本正经道,“你要不喜欢地铺,今晚还可以试试小榻,书房,药房也行。”

    苏棠,“……!!!”

    谢柏庭一脸为夫好说话,在哪睡都依你的表情,好说话到苏棠只想咬死他。

    苏棠推他道,“你该起来练武了。”

    只是胳膊一点力气都没有,软绵无力到谢柏庭都反省自己把苏棠折腾狠了,以至于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子骨太弱了,谢柏庭飞快的亲苏棠一口,“你再睡会儿。”

    “还睡呢,一会儿就得去请早安,”苏棠怨恨道。

    谢柏庭道,“不想去就不去了。”

    “这能是想不去就不去的事吗?”就老夫人的挑剔劲,没得扣她一个不敬长辈的恶名。

    谢柏庭笑道,“你我假传圣旨,父王没罚我们,我们得学会自我禁足反省。”

    苏棠,“……”

    不愧是她的相公,就是聪明,能想出这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高招。

    休想把她禁足在静墨轩好为所欲为。

    “起开起开,”苏棠推谢柏庭道。

    谢柏庭不懂怎么突然就把苏棠惹毛了,他想问怎么了,突然,苏棠鼻子一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好巧不巧喷了谢柏庭一脸。

    谢柏庭,“……”

    苏棠,“……”

    看着谢柏庭那张控制不住慢慢黑下来的脸,苏棠面上无辜,心底乐开了花。

    让你欺负我,活该了吧。

    就是不知道谁一大清早的就和她过不去骂她。

    苏棠脑子一转就知道是谁了,这时辰,正好在上早朝啊,御史台联手弹劾谢柏庭和她假传圣旨的事,今儿早朝,绝对有不少大臣向皇上施压,要皇上严惩他们。

    如苏棠猜测的那般,此时此刻的议政殿上,御史正在向皇上弹劾她和谢柏庭,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皇上坐在龙椅上都插不上嘴,因为这个御史说完利害,那个御史就站出来接着说,然后乌拉拉一口气站出来七八位大臣附议。

    皇上坐在龙椅上,是想帮谢柏庭和苏棠都无从帮起,他这个皇上虽然信任谢柏庭和苏棠,也相信忠勇侯没胆量在没把握的情况下搞砸盐判一事,但眼下并没有证据证明忠勇侯立功了,而谢柏庭说的把粗盐炼成雪盐的法子是朝廷机密,不能展出来给百官看,皇上只能把这事往后拖拖,皇上道,“此事朕心里有数,容后再议。”

    丢下这一句,皇上就说起别的事,把那些义愤填膺的御史哏的脸都红了。

    皇上有意暂缓处置这事,靖南王和信老王爷的人赶紧奏禀别的事,几乎一刻不歇,直到元公公宣布下朝。

    御史台没有放弃,追到御书房,皇上不见他们,那五六位御史也不走,就跪在御书房外,求皇上严惩谢柏庭和苏棠,以肃皇权。

    御书房内,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龙案上堆的老高的奏折,脸阴沉沉的。

    送了一堆弹劾奏折来,他一句话没说就该知道他有意放过靖南王世子世子妃了,还在议政殿上弹劾,他明着把这事压下来,还追到御书房。

    想到他这个皇帝就是这么被御史和百官逼着不得不下旨抄忠勇侯府,险些做了昏君,皇上就气不打一处来。

    正气的恨不得叫人把那些个御史拖下去打,这时候进来一公公,“皇上,宋国公和宁王求见。”

    不用问了,肯定也是为假传圣旨的事劝他惩治谢柏庭和苏棠而来。

    一个个倒是比他这个皇帝还要在乎皇权有没有被人冒犯。

    皇上冷了脸道,“朕没空,让他们退下。”

    公公转身出去,然而还没来得及传话,就看到太后怒气冲冲的过来,吓得公公顾不上传话,又赶紧转身回来,“皇上,太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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