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了睡觉的时候,苏棠就笑不起来了。
她自己睡姿没那么好,怕大晚上的碰到谢柏庭受伤处,自动自觉的准备地铺,晚上睡地铺。
谢柏庭也不阻拦她,就那么趴在床上看着。
等苏棠把地铺铺好,躺地铺上后,他道,“后背痒,给我挠挠。”
正常人挠后背都比较困难,何况谢柏庭还有伤在身,苏棠没怀疑就从地铺上起来,只是才走到床边,谢柏庭胳膊一伸,苏棠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到床上了,还被压的死死的。
这姿势就充满了危险,苏棠气呼呼道,“你骗我?!”
他确实骗她的,谢柏庭道,“晚饭胃口那么好,不多活动活动,为夫怕你积食。”
他连她晚饭吃了多少都知道?!
苏棠道,“积什么食啊,我都饿了。”
“那正好,为夫喂饱你。”
“……”
剩下的话就说不出来了,被堵的严严实实的呢。
浮浮沉沉间,苏棠只觉得王爷下手还是太轻了,她想给王爷打造一把不会掉毛不会裂杆的鸡毛掸子。
……
翌日。
早上宁妈妈来探望谢柏庭。
进屋就看到谢柏庭坐在那里看书,躺床上的人是苏棠。
宁妈妈直接愣住了。
苏棠窘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准备把自己捂死算了。
还好,来的不是王妃,不然她都不用活了。
宁妈妈道,“世子妃这是怎么了?”
“哦,她崴脚了,”谢柏庭脸不红气不喘。
苏棠忍不住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问候他。
谢柏庭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宁妈妈道,“世子爷没大碍就好,只是世子妃太容易崴脚了,得请个太医进府看看。”
宁妈妈没待一会儿就准备告退,转身的时候,苏棠叫住她,“宁妈妈留步。”
宁妈妈转身看着苏棠,苏棠道,“我崴脚了,还要照顾相公,有劳宁妈妈把账册和钥匙带回给母妃,这王府中馈,该母妃管才是。”
宁妈妈没想到苏棠叫住她是为这事,她道,“世子妃把王府管的挺好,王妃那儿……”
苏棠道,“以母妃如今的威望,管中馈会比我更轻松。”
她是拿太后和南康郡主立的威,但太后距离靖南王府太远了,王妃那一巴掌可是打在王爷的脸上,王府丫鬟小厮只要长眼睛都看见了。
王妃连王爷都敢打了,王府里哪还有丫鬟小厮敢在王妃面前造次?
虽然她管家也不累,但她毕竟是小辈,管起事来总有些不便,再加上南康郡主是王爷的侧妃,她不便管,哪怕王妃不管中馈,侧妃也得她来管,干脆都接过去。
宁妈妈有些犹豫,看向谢柏庭,谢柏庭就道,“让母妃管吧。”
许妈妈进屋,听到苏棠和谢柏庭的话,当即转身回屋抱来账册和钥匙,一股脑的全塞给宁妈妈。
多的宁妈妈都抱不住,道,“太多了,抱不住,帮我送到天香院去吧。”
许妈妈不干,她怕王妃也和世子妃似的不爱管家,她帮着送回去,又让她原样带回来怎么办?她管了这么多天家,管的够够的,她做梦都想把这些账册和钥匙送走。
好不容易等着这机会,她还不赶紧脱手。
许妈妈道,“才一点账册和钥匙,你抱的住的,我还有事忙,就先去忙了。”
许妈妈自己不帮忙,还不让静墨轩的丫鬟婆子帮,一记眼神扫过去,那些个丫鬟婆子都忙去了。
宁妈妈抱着一堆账册和钥匙出了天香院,才找到丫鬟帮她分担一下。
王妃刚梳妆完,就看到宁妈妈抱着一大摞账册回来,王妃道,“这是?”
宁妈妈把账册放到桌子上道,“世子爷世子妃让王妃你管家。”
王妃眉头陇紧。
宁妈妈见王妃的样子就不大想管,可账册她都带回来了,再送回去不像样子,宁妈妈道,“世子妃把那些管事的驯的服服帖帖,这些账册和钥匙都是许妈妈在管,世子妃是真不爱管家,以前还有借口拒绝,如今王妃和王爷冰释前嫌,找不到理由推脱,只好带回来了。”
王妃看着那一大摞账册直摇头,世子妃哪哪都好,除了不喜欢管家。
账册的事先放在一边,王妃更想知道的是,“庭儿还好吧?”
宁妈妈失笑,“世子爷好着呢,满面春风,一点也不像挨过打的样子,倒是世子妃虚虚弱弱的躺在床上,说是崴脚了。”
说完,宁妈妈笑道,“王妃早点管家也好,等世子妃怀了身孕,还得王妃来管。”
本来王妃还想让王爷把账册再送回去,宁妈妈说这话,她就打消这念头了,总是要管这个家的,就不推这三两个月了。
转眼,三天过去了。
谢柏庭身上的伤除了还有一两条有点疼之外,其他的伤痕都消退了。
苏棠帮谢柏庭抹完药,道,“在哪儿医治陆家大少爷?”
她还没给陆大少爷治病,陆家就和他大哥签了购马契约,诚心十足,就不让他多等待了。
谢柏庭看了眼窗外,刺眼的阳光,绡纱窗都遮挡不住,不想苏棠奔波受累,谢柏庭道,“就在书房医治吧。”
“也好。”
不出一个时辰,陈青就把陆大少爷带到静墨轩了。
陆大少爷和陆家管事的进书房的时候,苏棠一身贾大夫打扮,坐在那里喝茶,陆大少爷给谢柏庭和她见礼。
苏棠把茶盏放下,请陆大少爷坐下,然后给他把脉。
把了好一会儿,苏棠又让陆大少爷换了只手,等苏棠从陆大少爷的脉搏上移开,陆家管事就忍不住道,“贾大夫,我家大少爷的病……”
可有的治……
这几个字在喉咙里滚了几圈,没敢滚出来。
苏棠看着陆大少爷陆晟,面具下眉头紧锁,这应该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棘手的病人,一时间竟然有些拿捏不住是什么原因造成陆大少爷咳嗽好不了。
从脉象上看,陆大少爷情况并不严重,咳嗽只要吃药就会好,至今没好,显然不只是咳嗽那么简单。
苏棠眸光把陆晟从头扫到脚,再从脚扫到头,问道,“陆大少爷可曾伤过脑袋?”
陆晟被问懵了。
他是咳嗽不止,怎么问他有没有伤过脑袋?
他承认近来是有些昏沉,但他不曾伤过脑袋啊。
陆晟看着苏棠,陆家管事的道,“我家大少爷没伤过脑袋。”
苏棠道,“你们再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就是你们大少爷咳嗽前半年时间里有没有过。”
陆晟和陆家管事的在想这事,想到什么,陆晟看着苏棠道,“五年前,我坠马摔断肋骨的时候,脑袋不小心磕到块石头,当时后脑勺肿了,不过很快就消退了,后来就经常咳嗽,去年冬天在马背上见了风,咳嗽就一直没好,脑袋昏沉。”
苏棠松了口气道,“应该就是那回,你脑袋里留了淤血,当时很轻微,去年寒冬见风让病情加重了。”
“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之前的大夫没找准病根,才迟迟未好,一会儿我给你脑袋施针散淤血,再配合吃药散淤,咳嗽很快就会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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