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许氏生了苏棠和苏小北这样一双儿女,夏贵妃就不喜许氏,现在就更不喜欢了,她似笑非笑道,“埋藏在心底的爱总是最刻骨铭心的。”
许氏笑容也浅淡,“贵妃娘娘何故发出这样的感慨?”
这话要是云三太太说,夏贵妃不会多想,许氏说这话,摆明了就是在和她装傻充愣。
夏贵妃蒙圣宠多年,后宫嫔妃要么奉承,要么羡慕嫉妒,还没哪个和许氏这样,拳头打出去,就跟打在棉花上似的,没伤着许氏半分,自己反倒气了个半死。
茶凉了,许氏把茶盏放下,宫女过来给许氏换茶。
宫女端茶过来时,夏贵妃眸光一闪,宫女茶端到许氏跟前时,突然脚一崴,一盏才沏好的滚烫的茶就朝许氏泼了过去。
“啊!”
随即一声凄厉惨叫声就传开了。
那声音听的殿内的宫女嬷嬷毛骨悚然。
等等!
这好像是贵妃娘娘的叫声。
宫人赶紧上前,就看到夏贵妃手被烫的通红,疼的额头颤抖不止。
许氏什么事都没有,端茶的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御书房。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
一公公快步上前,道,“皇上,不好了,贵妃娘娘把手烫伤了。”
皇上眉头一紧,“怎么会烫伤手?”
公公忙道,“贵妃娘娘传苏夫人进宫说话,宫女上茶时不小心崴了脚,茶差点泼了苏夫人,苏夫人手脚快,扶了宫女一把,结果宫女没站稳,茶盏从托盘滚下去,烫伤了坐在一旁的贵妃娘娘……”
元公公站在皇上身边,光是听小公公禀告,都觉得手疼。
夏贵妃绝对和苏家人八字犯冲,一再的在苏小少爷手里栽跟头,还不吸取教训,竟然敢传苏夫人进宫,那可是养出三个一个比一个厉害儿女的娘,在这样的人面前玩花样,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皇上头疼的紧,把手中奏折放下,起身去昭阳宫。
皇上到的时候,太医正在给夏贵妃处理伤口,夏贵妃那只被烫的手起了好几个大泡,太医轻轻一碰,就疼的她倒吸气,眼泪在眸底打转。
许氏没走,站在一旁看着,见皇上来,忙福身给皇上行礼,还有落后皇上几步的秦贤妃。
自打收到六皇子的家书,秦贤妃病根就去了大半,气色一天比一天好,知道夏贵妃传召许氏进宫,又差点烫伤许氏,秦贤妃就来了。
见到夏贵妃的手,秦贤妃道,“烫的这么严重,怕是要留疤了。”
夏贵妃本就疼的受不住,听到秦贤妃这看似关心,实则幸灾乐祸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疼痛让她说不了话,秦贤妃就道,“贵妃该好好整顿一下昭阳宫了,晃儿在你昭阳宫险些被毒死,这才过去多久,又险些烫伤苏夫人,现在烫伤了手,怕是十天半个月都没法处理后宫之事了。”
秦贤妃是来抢凤印的!
夏贵妃心头一慌。
皇上冷道,“把那毛手毛脚的宫女拖出去杖毙!”
“既然烫伤了手,就安心养伤,凤印交给贤妃。”
夏贵妃一口银牙差点被咬裂开,她好不容易才从秦贤妃手里拿回凤印,结果这么轻易就又被秦贤妃拿回去了!
偏阻拦的话还没法说出口,她都烫伤了还霸着凤印不放,她和秦贤妃都只是代掌凤印,凤印迟早是要还给宋皇后的。
太医帮夏贵妃上好药,许氏也不多留了,朝皇上福身告退。
秦贤妃送许氏出去,出了昭阳宫,秦贤妃就道,“听说苏夫人和苏大人准备搬去镇国公府住,可是真的?”
许氏点头笑道,“镇国公府年久失修,等修葺完就搬进去。”
秦贤妃就道,“偌大一个镇国公府,还曾被人藏兵器和黄金,只晃儿一个人搬去住,我和爹娘都不放心,有你们在,我们就放心了,晃儿也到了娶亲之龄,他的亲事还得劳你们多操些心。”
许氏笑道,“晃儿的亲事不急,等镇国公府翻了案,恢复了爵位,他就是宁朝最年轻的国公爷,一定能娶个品貌端庄的国公夫人。”
秦贤妃则道,“晃儿年纪那么轻,如何担得起国公爵位?”
许氏笑道,“身为长子嫡孙,这是他应尽的责任,左相和左相夫人把他教养的很好,我和老爷都相信他担的起。”
说完,许氏笑道,“贤妃娘娘留步,就送到这儿吧。”
秦贤妃道,“改日得空,苏夫人再进宫坐坐,陪我说说话。”
许氏笑着应下,福身行礼后就随丫鬟走了。
目送许氏走远,秦贤妃的宫女小声好奇道,“苏夫人是怎么做到自己不被烫伤,还反伤夏贵妃的?”
秦贤妃也好奇呢,宫女崴脚泼茶水不过瞬间的事,一般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烫伤了啊。
不过苏家人总是这么神奇,在他们身上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都是可能的。
因为苏小少爷到她手里的凤印,被她不争气的弄丢后,没想到苏夫人又帮她拿了回来,苏家一定是她和皇儿命里的贵人。
不止是她,还有晃儿,苏夫人那番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她说话声不小,而宫里是最藏不住事的,苏夫人知道镇国公府没有翻案,晃儿说亲困难,现在放出晃儿将来会继承镇国公府的事,对晃儿说亲会大有帮助,若是她娘相中了哪家姑娘,委婉求娶,要是被一口回绝,这样没眼力的人家,不结亲也罢。
再说许氏,出宫后,就直接回了信王府,她在昭阳宫差点出事的事也传到信王府了,看到她,苏鸿山道,“夏贵妃找你进宫聊什么了?”
许氏瞥了苏鸿山一眼,“她告诉我你年轻的时候有个心仪的姑娘,还说非她不娶,那姑娘叫什么来着?”
“我想起来了。”
“她叫独孤柔。”
“……”
许氏看着苏鸿山道,“是吗?”
苏鸿山尴尬道,“没有的事,你别听她瞎说,我那是骗她的。”
“我就知道,所以我这么回她了,”许氏笑道。
“……”
两人往前走,许氏笑道,“所以那叫独孤柔的姑娘家在何处?容貌如何?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砸过来,砸的苏鸿山眼角颤抖,“她的事,你不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吗?”
许氏望着苏鸿山,苏鸿山转移话题道,“夏贵妃烫伤是怎么回事?”
许氏收敛笑容,“你这表妹,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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