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寂和谢柏庭到翠柏院,信老王妃和许氏已经知道他们两个切磋武功,打伤彼此的事了,见两人眼睛青紫的进来,许氏道,“切磋就切磋,一点分寸都没有,眼睛是随便能打伤的吗?”
苏寂忙道,“下回我们会注意的。”
还有下回……
谢柏庭侧目斜了苏寂一眼。
许氏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没说了,等丫鬟把饭菜摆好,信老王爷和苏鸿山也回来了,知道两人切磋的事,信老王爷笑道,“看来你们俩武功是在伯仲之间了。”
为了不引人怀疑,上了桌后,苏寂和谢柏庭两你给我夹菜,我给你盛汤,颇有点兄友弟恭的感觉。
苏棠吃着花生米,越发觉得两人之间有点问题……
当着一堆人的面,苏棠不好问,忍到吃完饭,出了府,坐上马车,苏棠才道,“你和我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问出口,苏棠整个人都松快了,没差点憋死她。
谢柏庭道,“你大哥就是怕你问,才一反常态的。”
苏棠,“……”
苏棠不再多问,但两只眼睛都看着谢柏庭。
谢柏庭无奈道,“你早上不搭理我,信王府下人乱猜我欺负了你,被你大哥知道了……”
苏棠,“……”
虽然早上出门前,苏棠打定主意要让自家大哥把谢柏庭揍一顿,但忙着送六皇子回宫,压根没顾着这事,结果她进信王府的时候不理谢柏庭,就办到了……
瞥眼见谢柏庭一脸无辜的样子,苏棠没好气道,“又没冤枉你,你本来就欺负了我。”
谢柏庭抱着苏棠,在她耳边道,“那能叫欺负吗?那是疼爱。”
苏棠耳根一红,道,“那我也疼爱疼爱你?”
还有这等好事?
谢柏庭眉头一挑,然后就看到了苏棠手里明晃晃的银针。
谢柏庭,“……”
果然,他想太多了。
苏棠看了他一眼,谢柏庭松开胳膊,苏棠就坐到一旁去了,收了银针,掀开车帘看外面。
路过一书铺的时候,看到几个书生出来,苏棠恍然道,“难怪我觉得眼熟了,原来是他。”
谢柏庭眉头一拢,“他是谁?”
一股子醋味飙出来。
苏棠憋笑道,“刚刚送北儿回信王府,我瞧见了江大少爷,就是我们找云翊回京路上碰到的那个江大少爷。”
谢柏庭眉头拢的松不开,“不过一面之缘,你倒是记得清楚。”
她要记得清楚,就不会半天没想起来了,苏棠道,“过两天就秋闱了,不是说江大少爷文采斐然,极可能会高中状元吗?”
在所有人都抢盐的时候,江大少爷江照能猜到盐要降价了,这般才智,苏棠一点不怀疑他能高中。
谢柏庭道,“江大少爷确实不一般,但宁朝人才济济,未必就没有在他之上的。”
“这倒也是,”苏棠认同道。
谢柏庭没再说什么。
回了静墨轩,苏棠回屋喝茶,谢柏庭则去了书房。
半夏见院子里几个丫鬟扎堆聊天,好奇她们聊什么,就过去问了几句。
屋内,苏棠坐在那里喝茶,半夏进来道,“世子妃,京都赌坊设了赌局,赌今年的新科状元会是谁。”
苏棠随口问道,“呼声最高的是谁?”
半夏就道,“好像是穹庐书院的某位学子。”
苏棠喝了两口茶,笑道,“这样的盛况,不能不参与一下。”
半夏点头如捣蒜,“世子妃金口玉言,赌谁是状元,那状元肯定就是他的了。”
就她家世子妃的好运气,稳赢不输的事,必须要挣一把啊。
半夏要去拿钱给陈青,走了两步,回头问道,“那下多少赌注啊?”
苏棠笑道,“就意思意思,下个两万两。”
半夏,“……”
门外树上,陈青,“……”
从半夏手里接过银票,陈青看到两张意思意思的银票,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意思。
书房内。
谢柏庭在看兵书,陈青跳窗进去道,“爷,属下出去办点事。”
出去办事就出去办事,和他说什么?
谢柏庭觉得不对劲,抬头道,“要去办什么事?”
陈青回道,“世子妃下赌注两万两,赌今年新科状元是江大少爷。”
谢柏庭脸黑成锅底色。
她这是有多看好这个江大少爷。
深呼吸,谢柏庭摆了下手,让陈青退下。
陈青和谢柏庭说这事,可不是告状,更不是让谢柏庭阻拦苏棠,而是为爷小金库着想,“爷,您要不要跟着世子妃挣点儿?”
就世子妃的财运,那都不是风刮不过来能形容的了,必须得是龙卷风。
跟着世子妃下注准没错。
有这么好的挣钱机会,他不能自己跟着喝汤,不带爷一把啊。
某个世子爷快要被自己忠心耿耿的暗卫气吐血了。
在谢柏庭喷火的眸光中,某暗卫逃命似的闪了。
苏棠喝了盏茶,困乏的紧,就上床睡下了,美美的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坐在床上伸懒腰,想到要办的事还有许多,就赶紧下了床,洗了把脸,就去了书房。
谢柏庭在书房看书,苏棠进来只看了他一眼就去了药房,很快,咚咚捣药声就传了来。
这一忙,就是整整两天。
这一日,吃过早饭后,苏棠就进了书房后院,把埋在地下封存了好几个月的药泥罐子挖出来。
半夏小心翼翼的排掉罐子外的泥巴,唯恐自己粗手粗脚把罐子拍碎了,没办法,罐子里的东西比她可贵重多了,这些药泥用了十七八种稀罕药材,光是东珠就用了二十多颗,还是她亲自捣成粉末的,天知道她碾碎东珠的时候有多心疼,心底都不知道说了世子妃多少句败家子。
埋了许久,她以为世子妃都忘记了,好在是挖出来了。
抱着坛子进药房,苏棠挖出药泥,捏成小饼状,把同色小药丸当成馅搓着东珠大小的丸子,一颗颗放到白玉盘里。
一共二十颗,不知道的真的会以为盘子里装的是东珠。
等药丸晾干些,苏棠就装进瓶子里,等忙完,轻呼了口气。
茯苓道,“可算是忙完了,世子妃该吃午饭了。”
苏棠也是真饿了,但需要一气呵成,不然效果会大打折扣,晚一时半会儿吃饭也饿不坏,大事要紧。
苏棠吩咐茯苓道,“一会儿吃完午饭,你把这玉瓶送进宫交给元公公。”
茯苓点头记下。
苏棠出了药房,路过书房的时候没见到谢柏庭,回屋也没看到他,苏棠道,“爷呢?”
半夏庆幸世子爷不在,不然准得生气不可,世子妃一忙起来,就把世子爷的话当成耳旁风,半夏提醒道,“世子妃忙着调制药丸的时候,世子爷说他有事要出府三日。”
苏棠想起来谢柏庭是和她说过话,但不知道是说这事,她当时正在调制药丸,不敢分心,压根没听清楚,“他没说出府去做什么吗?”
半夏摇头。
世子爷没说,她一个小丫鬟哪敢问啊。
半夏不知道,苏棠就没问了,能指使谢柏庭的人就没几个,他离府三日肯定是去办要紧事了,苏棠坐下来吃饭。
吃完饭,在院子里溜达了会儿,就回屋午睡了。
忙了一上午,疲惫的很,苏棠一觉睡了足足一个多时辰,醒来时,茯苓已经回来了。
苏棠一睁开眼,茯苓就道,“奴婢把药丸交给元公公了,元公公让您放心,明儿就有一批贡品送进宫,混在里面神不知鬼不觉。”
元公公办事,苏棠放心。
何况还有皇上和秦贤妃配合,一定会把那瓶子加了料的极品养颜丸送到夏贵妃手中。
想到那养颜丸,苏棠真心的肉疼。
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再舍不得也得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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