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让你们休息好你们咋不听话!”
紫苏赶紧矢口否认,主人表示不允许自己多嘴。
尽管紫苏竭力抵赖,却听得一清二楚。
就是说,她不能活几天吧?
“紫苏...我脸色不好吗?”
“这个。。。你中毒了。脸色不好在所难免。。。。。”
“你把那面镜子给我看吧!我要去看一下!”
“不可以...不可以送你们!”
“紫苏!求求你!我没求求你!只是这次吧!”
紫苏看她越看越可怜,就咬紧牙关把镜子给她看。
她吃力地拿起镜子一看,铜镜上的人物就像鬼魂一样。
唇红齿白滴着血,眼眸里还带着别的色彩,同样是深红色,眼窝凹得像个大黑眼圈,面色蜡黄。
她举镜良久未动,两眼忽闪忽闪地看着镜中人物。
直至把镜子摔在地上。
“你出去吧...我这副模样...怎么还能有脸见到你呢!”
她拼命地把被子蒙在脸上。
“您...您别着急,大师他医术精湛,一定能救您回来!”
紫苏也是无比不忍心,过去他见了她一直都是一脸幸福和高兴的表情,可是现在。。。。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这样对待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你们出去!
“哎……”
紫苏深叹一口气,走出房门,把门轻轻一关,便独自守侯。
这天,祁玉痕手捧一瓶专用药物,走到那间屋子门口时,紫苏告诉樱雪处境,自己并没有做出逗留,仍然开门。
望着床榻上不停晃动的一个结,他走上前去,隔著被子轻轻地拍打几下。
那个被子上的男人顿时不再摇晃,仿佛没有呼吸。
祁玉痕走得更近一些,想把那条棉被撕开。
然而就在他刚刚把手盖在那条被子上的时候,那条被子又裹得紧紧的。
“快起床吧!把药吃完!”
但还是没动。
““什么,连本尊的意见也没有听到?
仍然毫无动静。
祁玉痕把那瓶药搁在桌子上,又把那床棉被捞了出来。
那个瘦小的身躯就这样掩面而泣蜷缩着,身体不安地颤抖着,等祁玉痕把被子打捞起来,似乎已经失去了护身的安全感,强忍着身上巨大的疼痛,身体颤抖得像筛子一样。
祁玉痕坐在病床前又拍了一下肩。
“来吧。”
“没有。”
“本尊是自己过来让你吃药的。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和本尊上架呢?”
祁玉痕没有多等同意,就从自己身上背了起来,身体就这样不受控制地一下下软了下来,摔到了自己腿上。
因为一次又一次的行动,樱雪双手放松,露出脸。
她不知道祁玉痕早已经见过自己被毒死那副模样,自己至今仍不断用掌心挡住。
祁玉痕还板着脸,他从桌上接过一瓶药,把药丸倒扣在掌心,然后跟着扶着樱雪脑袋。
“把手拿下来吃这药吧!”
“别...,我现在是这样的。”
“本尊叫你们把它拿走就拿走!”
祁玉痕不给拒绝机会掰下双手,然后准确地把药投到口中。
她顿时咳嗽两声,旋即一口艳红的鲜血吐出。
渐渐地觉得是不是有点晕了,胸口处撕裂般的疼痛。
这一刻,那鲜红的鲜血粘在祁玉痕衣袍之上,分外引人注目。
樱雪眼中那鲜红的血液特别耀眼,就像盛开的曼陀罗一样。
“难道我...快不行了吗?”
樱雪声音异常微弱,张口就来,依稀可以看到口中血红,把牙也沾到了血红上。
“难道您就不信本尊有力量吗?”
“不是...医尊大人...樱雪比谁都相信成人的力量...”。
“为什么还是成人呢?”
樱雪一惊,自己这句话有什么用呢?难道是说她真的喜欢上了他?樱雪想都没想就说:我不知道。樱雪的眼睛里闪着亮光,似乎是在想,樱雪怎么会不知道呢!是不是她最后同意收徒?
这机会来的可真不乐观。凭什么在他即将死去时就同意。
“主人。”
但随之而来的思索,亦是释然,生前半年内能够和他处得好,亦是恩。
她并不是不相信医尊有力量,而是此刻自己看面前尽是血与红,也许人们生前就能够料想到,而且她也是这样觉得,不知道,一旦她死去,这个人是否会痛苦,。。
“您且休息吧。”
祁玉痕扶着身体躺倒在病床上,然后要出门。
樱雪倒是抓着自己的袖子不放。
“主人...如果我实在坚持不住。”
“没万一,如果实在撑不住,就是命数,天下万事万物,生死无常,无非迟早而已。”
祁玉痕并不知道自己的话被樱雪听到了内心多么痛苦,她说世间万物、生老病死,她撑不下去那就是她的生命,不能责怪他人,这是真的,但听到这句话就受不了了。
樱雪双手再也没有做出挽留,无力回天地放在床边。
这个医尊大人心里当真硬梆梆的,她不过只想听听好话,可到最后还是没听见他在说自己能善待别人,何必给她独那么不施舍。
祁玉痕不再逗留,走出门外。
走到门的时候稍微停顿一下。
“守到这一刻也不准走。”
“好的,主人。”
紫苏遵命点头。
虽然不愿回府,但也只好回了。
夜琉璃刚刚跨进府门就被下人约到了厅堂。
夜琉璃没有做出迟疑,依旧跟在下一个人的身后。
果然,差不多大家都在堂上坐着,而且就差一个夜琉璃了,本来以为自己晚归自然就没人理会自己,就不会去管这个凤家究竟有没有这个女儿了,可又不愿意让这个一大家子坐着虽然谈笑风生,但是自己的座位也是被空置着。
夜琉璃漠然地走到房间中间,行一去,又返回原处。
而旁边韩琳琳早已经看得呆若木鸡了,凤皓扬脸上还带着不解地盯着夜琉璃。
夜琉璃才回来就被她们约进房间,自然也就没空儿换衣服,这一刻她还是一袭男装、公子装束。
而且此时那个老夫人也不依。
“再到哪鬼混,好女人可得打扮成那个鬼模样,象啥字?!”
夜琉璃本来没有想理那个老妇人,那个老妇人见她看不过眼不是一两天的事,从她们回府后,夜琉璃一直在努力躲避她们,从和南宫靖宇结婚被取消后,她们对这位凤府大小姐就是可有可无,而且今天倒转。
因为什么呢?是因为皇帝的生日,还是因为皇帝的寿终?是因为皇帝的寿终正寝时,是在他死后几个月内,还是在他去世前的几天?是因家中有客,抑或是因皇上一句及笄后大礼?
真是伪善,自认为皇上之意有点重视她,是不是认为树大好遮阴,此刻就急于拿她当回事儿?是觉得她的脾气好吗。是觉得她做什么都会让人满意呢,还是觉得她的行为太过于简单?是觉得她是个好女人吗?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
那个老太婆从不让她有好好看的脸,看到就会毫无掩饰地辱骂折辱,夜琉璃始终想不明白原因,这个夜琉璃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引起她如此反感反感,而他并没有冒犯她,反而使她对待自己越来越不好。
“祖...祖母...她...”她是个女人吗?
由于刚刚夜琉璃来到房间中间和她们行礼的时候并未开口,韩琳琳并未看清夜琉璃的真正含义。
他说:“琳琳,她就是你的堂姐,你忘得一干二净,小时候很少见过一面,忘得难免,如今又如此不成气候,以后定别再向她学习了。”
“可以。”
韩琳琳眼神略显复杂,分明以前见她时是个性情极好的人,如今怎麽会是个女人,或者是他堂姐,实在是不可思议,伴随著内心也是有些许隐隐失望。
“你们姐弟俩来到凤府就放心地住在这里,菲翎,以后就和你们烟儿表妹在一起,千万不要理你们不成器的堂妹。”
那位老太太在夜琉璃面前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夜琉璃无奈之下,果然光明正大地挑起了事端,那位老太太那么狭隘,做事狠,真不知怎么活到了这岁数。
韩琳琳的目光再次落在夜琉璃头上,她还是一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模样,奶奶这样说自己,她并不生气,甚至面色也没改变,就像说人家一样,并不像奶奶所说的那样不堪入目,她倒有些印象深刻。
又见韩琳琳、望着韩琳琳神情笑容异常绚丽,同父异母、亲生姐妹、奶奶般称呼自己妹妹、自己却可以笑得如此无意无肝、难保非自己在奶奶面前煽情。
韩琳琳对那个微笑着,脸上还挂着明媚韩琳琳慈祥笑容。
“嗯,都半大不小啦还要你们来这教书?”
“大人。”
很久没有见到那个老太爷讲话了,口气异常雄壮,把那个老夫人讲得满脸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挨了一顿训话,果然是相当不好意思。
““你们还休多折腾,全快及笄了,安分地留在府上。
“好的,爷爷。”
夜琉璃毕恭毕敬地回敬着那个老太爷。
不知是否夜琉璃有幻觉,内心总觉得这个老太爷不像那个老夫人一样对待自己,几乎每一次那个老夫人训诫自己都要经过自己的话,老夫人才会善罢甘休,而老太爷也不会恶语相向,也不会有实质上的处罚,因此夜琉璃还是很敬重自己。
这一刻韩琳琳越笑越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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