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爸中毒了,陈叔说没办法,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蓝峥就知道母亲会是这样的态度,他一口气说出来,不让母亲有机会打断他的话。
沈依墨声音依旧是冷淡的,她说道:“我不是医生,你找妈也没用,妈救不了你爸。”
不等儿子再说下去,她又说:“蓝家自己就有医院,医院里的医生都是从全国各地网罗来的好医生,你爸中了什么毒?他们救不了?百草枯吗?”
“妈,我爸中了情毒。”
沈依墨:“……”
那个老男人还能中情毒!
也是,他虽然五十岁的人了,在她眼里是老头子一个,但在别人的眼里,他是蓝家的家主,保养得又很好,一点不老,反而成熟沉稳。
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爬他的床呢。
黑如月还一心想取代她的位置。
她愿意成全他们俩,老男人却不愿意离婚,拴着她做甚?
以前她疯着,他不与她离婚,可能是考虑到她娘家只有沈铭晨一个侄儿在,照顾不到她,现在她清醒了,她能自己照顾自己,还找回了女儿。
一双儿女都在身边,她离了他,也饿不死。
他嫌弃她疯过,嫌弃她人老珠黄,找了仅比儿女大两岁的黑如月,何苦再拴着她,两年相厌。
一别两宽,放过彼此,多好呀!
“谁给你爸下的毒?”
沈依墨话里有着讽刺,“他可是蓝家家主,身边的保镖除了他吃饭睡觉,都是寸步不离的,他警觉性也高,能算计到他的人,必定是他最信任的人。”
“是黑如月给你爸下药了吧?那是他们俩的情趣,峥儿,你当儿子的,少管你爸的闲事。”
说不定是蓝瑞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无法满足黑如月,黑如月就给他吃点药,刺激刺激呢。
蓝峥虽是成年人,也懂男女就那么回事,毕竟他是儿子,还是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单身狗,跟亲妈说这种事,他的脸皮薄了点,在电话那端早就红了脸。
但想到吐血的父亲,想到自己最近才知道的一点事情,他又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黑如月伤害了健康。
只能厚着脸皮对电话那边的母亲说道:“妈,我爸这么多来年都没有碰过黑如月,就因为他没有碰过黑如月,黑如月心里着急,才会算计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听陈叔说以前就有过好几次,除了她,还有其他女人也把我爸当成了香饽饽。”
沈依墨怔了怔。
她以为,从她疯了之后,蓝瑞身边就女人不断的。
毕竟在他们结婚后,他的烂桃花都是一堆一堆的,明明他们婚后感情很好,大家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那些女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依旧像苍蝇似的围着他打转。
她疯了之后,他身边应该女人不断才怪。
黑如月怎么说才二十六岁,是近几年才跟在蓝瑞身边的。
放着年轻貌美的黑如月不睡,他还真是……忍得!
“妈,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爸真的没有碰过黑如月。”
蓝峥以为说出了父亲不曾碰过黑如月,母亲就会心软,谁知道母亲回他一句:“没有碰过又如何?他们打得火热,人人都说黑如月将会取代我的位置,没有他的默许,谁敢乱传他的私事?”
“峥儿,妈明天一早就要回a市,得睡好,就不和你聊了,你也早点休息,甭担心你爸被人算计了就会死,陈院长的能耐大着呢,谁知道他是不是你爸的帮凶。”
故意让儿子来求她救蓝瑞。
别说她现在只想和蓝瑞离婚,就算不离婚,她也不想再和他一起,二十年来,她是不相信他一直能为她守身如玉的。
她疯的时候,他还不足三十岁呢,血气方刚的年纪,能忍二十几年?
脑海里忽然掠过了些片影,沈依墨怔忡,不知道刚刚脑海里掠过的那些片影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做的梦。
在她疯后,蓝瑞有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
沈依墨没有记忆,但有时候脑海里又会出现一些暧昧的片段。
“妈!”
蓝峥低叫。
“妈要睡了,就跟你陈叔说,不想他老板死的话,就别再帮着他骗我。”
说完,沈依墨就挂断了电话。
“妈,妈……”
蓝峥连叫了两声,都未能阻止母亲挂断电话。
难道,陈叔真的是帮着父亲骗他,想让他求母亲给父亲当解药,那样夫妻俩又有了牵扯,母亲就无法离婚了。
还有,父亲这么多年来是否真的守身如玉,没有碰过黑如月?
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蓝峥觉得他应该和父亲敞开心扉好好地谈一谈了。
以前,他还年轻。
现在,他长大成人了。
还找回了妹妹,妹夫以及整个君家都表态过,他身后不再是空无一人,还有他们给他当靠山。
父亲若真有苦衷,也该让他这个儿子知道了。
沈依墨挂断了儿子的电话后,躺回床上,却再也没有了睡意。
疯了的日子里,发生过的事情,有些她记得,有些她记不得。
但她知道,她很害怕看到蓝瑞和黑如月的,黑如月欺负她,所以她害怕。
害怕蓝瑞,她是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总是一副想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所以让她害怕。
有机会回到蓝家,她得问问凌姨,在她神智不清的时候,蓝瑞有没有……
蓝峥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妹妹?
由妹妹出面劝一劝母亲。
“咚咚。”
敲门声响起,陈院长在办公室门口问着:“少主,我可以进来吗?”
“嗯,进来吧。”
蓝峥捏着手机,揉了揉眉心,白天在公司里忙了一整天,深夜归家,又闹了这一出,他是身心俱疲。
“少主,老板刚刚又吐血了,冰澡都快压制不住老板体内的情毒。少主可有联系上夫人?夫人怎么说?少主得马上安排飞机送老板去夫人那里。”
陈院长一脸着急的样子。
蓝峥定定地看着陈院长。
这是父亲的心腹,也是看着他长大的。
他记得,他跟父亲关系恶劣时,陈叔总会劝他多体谅体谅父亲,说父亲身为家主,压力太大,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要是不能体谅父亲还有谁能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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