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点点头,同样默契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站长在丹尼斯的手腕处划了一个符号,自己的刑期竟然直接减少了一万年。
“这……”
“这是给你的奖励,只要你能继续提供有效的线索,那么你很快就能摆脱现在处境。你是个人才,我们瓦棚市从来不会埋没人才的。”
丹尼斯点了点头,好奇地看向桌角。
上面放着一张借书证。
在虫巢空间,花音曾经分享过b系列的规则,如果想去市图书馆需要使用借书证,而办理借书证至少要成为一名二等公民。
顾毅曾经说过图书馆的重要性,也许自己可以借这个机会,去图书馆探索一下?
“站长,我有一个请求。”
“怎么了?”
“你能把你的借书证借我用用吗?”丹尼斯指着桌角说道,“我可以不急着减刑,我想去图书馆瞧瞧。”
“这是为什么?”
“我本来就喜欢看书。作为三等公民,我根本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休闲方式,唯一可以去的娱乐场所就是赌场,那太没意思了。”
“原来是这样啊。”
站长挠了挠头,觉得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有借书证,图书馆谁都可以进,他们对公民等级并没有限制。
站长想了一会儿说道:“行吧,你拿走,图书馆我最近也不怎么去。”
“谢谢站长!”
丹尼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现实世界。
龙国和邻国的武装冲突愈演愈烈,此时除了各国攻略组,已经很少有民众关注诡异世界的攻略情况了。
这天夜里,郗望正躺在宿舍里睡觉,突然听见天上传来一阵刺耳的轰鸣声。
郗望从梦中惊醒,推开窗户往天上一看。
西边好像有一颗巨大的流星划过,但是仔细分辨就能看出来,那根本不是流星,而是一颗导弹。
导弹落在西边,点燃了半边的天空,过了好长时间,郗望才听见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郗望赶紧拿起手机,拨通了曲康平的电话。
“组长。”
“怎么了?”
“我看见天上有导弹啊。”郗望焦急地问道,“真的打仗了?”
曲康平苦笑道:“毛熊国顶不住了,现在已经向邻国宣战,甚至动用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我都没想到啊,我们隔着那么远,都能看见导弹爆炸的样子。”
“会打到我们这里吗?”
“难说。现在舆论压力那么大,民众都不关心诡异世界了。现在边境居民已经开始大量转移,住进人防工程里面了。”
“诡异力量已经开始影响我们国家了?”
“不仅是我们国家,而是整个人类社会。这次的诡异力量想让我们自相残杀,这可比释放诡异生物来的效率还高。
对了,你和你的手下说一声,一个星期后,我们要离开基地,到后山的防空洞里工作了。明天所有人都要去转移基地里的各种仪器设备,攻略会议暂停一天。”
“唔……知道了,组长。”郗望挂断手机,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敢打赌,过不了三天,我就得住进人防工程里办公了,根本等不到一个星期呢。”
……
赌场后的工坊里。
顾毅给二狗展示了一手无中生有的功夫,二狗吓得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顾毅。
“收。”
顾毅大手一挥,将地上的东西全都收回黑球里,这一来一回直接耗费了他近50点的精神力。
“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你很不一般,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和你解释了你也不明白。”
“行吧,那就先不解释了。明天晚上十点,你带着东西来这里,我会告诉你我每天到底在做什么事情。”
顾毅点点头,沉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刚刚躺下,准备恢复一下精神,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顾问,睡了吗?”
“你娘的……”顾毅低声骂了一句,“没睡呢,咋了。”
“出来陪我喝两杯吧。”
“有病……”
顾毅摇摇头,想了想还是出门了。
刚刚自己虽然得到了二狗的口头认可,可是系统并没有提示他对自己的信任度提升,这说明他还是对自己有些戒备。
顾毅披上外套,走进院子里。
二人坐在天井下,两张凳子中间摆着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两瓶葡萄酒还有一些小零食。
“坐吧。”
“嗯。”
顾毅坐在凳子上,二狗拿起一瓶酒递到了顾毅面前,瓶塞已经打开了,可是二狗并没有给他酒杯。
顾毅瞥了二狗一眼,这小子也不用酒杯,直接抱着酒瓶吹。
“你这是喝水还是喝酒?”
“喝酒不对瓶吹没感觉。”
二人碰了个杯。
顾毅饮下一口酒,顿时觉得浑身舒畅,这东西居然有帮助恢复精神力的作用,他一时没忍住,居然又多灌了两口。
“好喝不。”
“嗯。”
二人都努力想找话题,但好像都找不到话题。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给那些人的价格那么低?一二十年就能收购矿石了?”顾毅顿了一会儿说道,“他们只要被抓到,就会被判刑一万年,成本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
二狗哈哈大笑,他放下酒瓶,悠悠地说道:“亏你还是我们学校出来的,你忘了学校的考题了吗?”
“什么?”
“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愿意用性命换取金钱吗?”
“不愿意,多少都不愿意。”
“在如今的时代,刑期就像欠款一样,我们劳作、我们奉献如同在偿还债务。你猜猜看,矿井里面有多少矿工都是在用性命换钱?
他们为了省下租借呼吸装置的钱,只用最简单的头盔防毒,慢的一年死,快的三天死,为的就是能多赚那三五十年的刑期。”
“这么辛苦,我宁愿去死。”
“去死?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这些刑期,是不会凭空消失的。
哪怕你死了以后,你的灵魂依然在打工,受到的折磨可不比活着的时候少。
所以,他们宁愿在活着的时候,尽自己的每一份力,去多赚哪怕一个月的刑期,也不愿意在死后承受无尽的折磨。
在矿井里干活,你始终是在为别人打工。但是你和我交易,却可以实打实地获得净收入。
但在其他地方,你只要犯一点点错误,就是几千几万年的刑期惩罚。
在室内走路走太快了,罚一千年。
和高级公民多说一句闲话了,罚一千年。
因为穿了不该穿的衣服,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见了不该见得东西,罚一千年。
你瞧,无论做什么都是一样的。
判罚的标准在祂的手上,从来没有给人辩驳的空间。
与其如此,那还不如就这么多赚点刑期咯,毕竟交易刑期在祂的规则下是可行的。
在我这里,他们可以享受短暂的自由、可以摘下沉重的头盔、可以无拘无束地躲避规则,所以他们非常乐意与我交易,哪怕价格非常夸张。
在他们的眼中,自由才是最贵的。
而我在我身边的时候,他们才能自由呼吸。
你不必可怜他们,也不必斥责我,世界本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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