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宏楚这样问他，让乔森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说那个像狗笼子，感觉像是在侮辱人，说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笼子，依照霍宏楚的脾气，肯定不可能这样轻松揭过的。
他头疼得不行，话都到嘴里又觉得烫口，最后硬生生地吞回去。
“怎么？一句话而已，有这么难回答吗？”霍宏楚有些不耐烦了，开口。
乔森这才硬着头皮说：“回霍总，属下觉得这像是一个笼子。”
“把一个人关进笼子里，那是什么样的感受？”他又说。
乔森立刻给保镖使了个眼色，对方很快就把院长和医生按住，强行塞进笼子里。
笼子本来就小，两个人被塞进去之后空间就没剩下多少了。
霍宏楚站在笼子外，俯瞰被关在里面的两人。
“这三年，你们给她打了多少镇静剂？还有抗精神类的药物？我听专家说，好像已经超过最高的剂量了，你们是把人的命当成是杂草吗？”
“霍总，这个我们可真冤枉了。”院长吓得快要被霍宏楚的样子吓死，连忙说，“当初我也说了，一直用药对病人的身体肯定会有排斥和副作用的，但是您一定要……”
“一定怎么样？”乔森踹了笼子一脚，笼子直接发出嗡嗡的声音。
都这种时候了，院长不想着抗下一切，居然还想把锅甩到霍宏楚的身上？难道他以为这样做，就能把自己给撇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用管了吗？
他明明可以保住一条命的，却非要自己作死。
“霍总，我……我说。”主治医生心理素质再强，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恐吓，他举手求饶。“当初，我们的确在您不知道的情况下把沈苒苒当成是小白鼠来当试验品的，那个时候我们以为她是您的仇人，这样做也能让您心里痛快点，所以才……”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院长猛地抬起头，直接就给了医生两个大嘴巴子。
“我没胡说，是你说沈苒苒无依无靠的，家里人也不管她了，刚好可以给我们当试验品试药，那些单子的确是我开的没有错，但是都是你亲手签字的。要是没有院长签字的话，我们这些当医生的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正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出了事，肯定都是互相埋冤陷害的，就算是上下级的关系也是如此。
为了能不被霍宏楚降责，医生是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说出来了。
“你们居然丧心病狂到这样的地步，还拿沈苒苒做实验！”乔森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棍子，用力朝着笼子敲打了好几下。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有很多新型的药物副作用太大了，给病人吃的话有些身体素质不太好的病人就容易产生排斥反应，到时候出了事情，家属就会来医院闹，也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的。”院长也受不了了，干脆也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如果咬咬牙，打碎牙齿都往肚子咽，那么乔森听了还没那么生气。
一想到沈苒苒在这种黑暗的医院里待了三年，每天遭受非人对待还不说，竟然还被人当小白鼠。
“那些药对病人吃了又排斥不能用，难道沈苒苒一个柔弱的女人就可以承受这一切了吗？”
“乔森。”正当乔森红着眼眶，笼子都要被踹烂了的时候，霍宏楚忽然开口制止他。“停下。”
和情绪有些失控的乔森相比较，霍宏楚的反应却很正常。
除了脸色黑沉一些之外，并没有任何扭曲或者失控的表情出现。
他太沉稳了，沉稳得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听到霍宏楚的声音，乔森失控的情绪被拉回来，他也瞬间清醒不少：“霍总，是树下失态了。”
“不要紧。”霍宏楚森然，“他们留着还有其他用，吓吓就行了，要是真的吓出什么问题来，后面的事情就很麻烦了。”
“属下明白。”乔森回答。
“走吧。”霍宏楚让保镖打开笼子，院长连滚带爬的从笼子里出来。
医生也吓坏了，从笼子里跑出来之后，直接在一旁都吐了。
“今天的事情，你们要是说出去，知道后果吧？”乔森代替霍宏楚，先警告两人。
“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保证不会透露半句。”
“还不给我走？”乔森呵斥。
两个大男人，搀扶着，摇摇晃晃走出地下室。
“霍总，沈小姐这三年苦啊。”人走了，乔森这又开始对霍宏楚说。
“我不知道她在您心目中的位置是什么样的，也许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透明人，但属下觉得，沈小姐受了三年的冤情和委屈，绝对不能一两句对不起就能揭过了。”
杨小淇是变成了植物人，但那又怎么样呢？她之所以变成那样，不都是自己作的吗？如果不是故意陷害沈苒苒，杨小淇又怎么可能会出车祸。
说来说去，都是她自己心地不好，总想着害人。
要不是杨小淇是霍宏楚的救命恩人，她早就死千百回了。
“杨小姐是救了您的命，但她没有救沈小姐的命，杨小姐是人，难道沈小姐就是蝼蚁了吗？”
“可以了。”霍宏楚不悦地打断，又伸出修长的指骨柔柔眉心。
“霍总。”
“够了。”他拉长声音，“我刚刚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抱歉，是属下逾越了。”乔森把头埋得很低，身子也随着弓起。
就在乔森误以为霍宏楚会让他去基地领罚的时候，霍宏楚的声音却在他耳畔响起：“走，去医院。”
乔森没有问原因，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跟上霍宏楚的步伐。
从精神病院出来，他们又去了医院。
到病房时，霍宏楚居然扑了空。
杨小淇并不在病房内，只有两名护工在整理东西。
“杨小淇呢？”霍宏楚开口。
护工看到霍宏楚，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情过来：“回霍总，杨小姐应该在做复健。”
“她最近怎么样？”
“小姐她恢复得很好，就是吃得少，不过霍总您放心，每次霍家来人，小姐都是站在您这边的，她没有把事情透露出去。”
“我知道了。”
“宏楚。”这个时候，杨小淇的声音忽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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